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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極為甜美可愛的長相,一笑起來就更加軟糯,連小兔子精神體也團成軟趴趴的兔餅,任人揉搓。
“嗯,有千向導在,我會努力地活下去!”安德眨了眨圓圓的眼睛,水霧緩緩從眼圈中消失。
他身上負面的情緒被吞噬得一幹二淨,越來越多充滿希望的念頭從他荒蕪黑暗的心頭生長,變成嫩綠的枝芽。
當少年對着千枝千恩萬謝,蹦蹦跳跳地離開治療室後。
千枝放緩了一口氣。
又将目光投向看似陽光明媚的窗外。
不論是在哪一個世界,大家都在面臨着各種各樣的威脅。
如果蟲族消失的話,是不是所有人都會獲得幸福呢?
幸福情緒的味道,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她正想着,一陣輕微又富有節奏的敲門就響了起來。
治療室的顯示屏上顯示出了來訪人的信息。
是葉蕪少尉。
千枝微微颦眉。
奇怪,明明預約的是下午,這個葉蕪是不是來得有點太早了?
不過安德的情緒對她來說太過于小菜一碟,還沒有填飽她的胃口,再嘗嘗其他的口味也未嘗不可。
所以她戳了顯示屏的“接待”鍵,讓治療室的門重新打開。
男人進來的時候,千枝感覺他好像長得和治療登記表上的好像不大一樣。
登記表上的人被大半黑發蓋住眼睛,看起來既普通又頹喪。
而現在這個男人,并不一樣。
偏深紫色的狹長眼眸閃着冷質的光澤,深邃的鼻骨陰影淺淺灑在下眼睑上,鋒銳下颌的輪廓在昏暗光線下愈發明顯,展現着清冷和淩厲的矛盾美感。
“葉...少尉?”千枝低頭看了看登記表,又擡頭看了看男人。
他很高,好像超過了一米九。
而且進來的一瞬間,那股情緒的味道相比其他哨兵,格外明顯。
就好像...曾經的精神圖景崩壞又重組過一樣,帶着點錯亂的辛辣味道。
男人聽見她的聲音,怪異地歪了歪頭,蓦地笑了一下。
然後嘴唇張開,慢慢地念着她的名字。
“千枝...”
“是,我是千枝向導,”千枝坐到一邊的扶手椅上,示意他坐到另一邊,“您可以先釋放出您的精神體,我可以幫您看一下。
”
但男人卻慢慢地走過來,貼在她的身邊坐下,将他的精神體放了出來。
那是一條黑色的、極為漂亮的大蛇,全身上下的鱗片在光下折射着迷幻的光點。
就像是緻幻的視覺毒藥。
隻一眼,就會讓人陷入美妙幻境。
“您的精神體很漂亮。
”千枝有些迷迷糊糊地誇贊着,他身邊的情緒味道雖然有些怪,但依然好聞,是各種各樣醇厚的酒味拼湊在一起,深深呼吸一口就會醉的味道。
男人聽見她的誇獎,殷紅唇角輕勾,慢慢笑出來。
“我一直想來看看您,”他輕聲說,韻律似大提琴一樣悅耳,“我曾經以為,誰也沒法拯救我,直到我看見了您,千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