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寺,枯榮禅師的禅房内,一個一邊黑臉一邊白臉的老和尚靜坐在蒲團上!
突然間,一陣極其細微聲音仿佛幽靈一般飄入了他那敏銳如鷹隼般的耳朵之中。
這輕微的響動,在靜谧的環境裡顯得格外突兀。
枯榮禅師心頭一緊,臉色驟變,猛地張開嘴巴,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喊:“誰?!”聲音如同洪鐘大呂一般,響徹整個山谷。
“是我,叔叔!”伴随着這句回應,一個身影從黑暗處緩緩走出。
來者正是段延慶,隻見他神情複雜地凝視着眼前這位正在練功、卻已然狼狽不堪的叔叔。
枯榮禅師聞聲,原本緊閉的雙眼徐徐睜開。
刹那間,兩道精光自其眸中射出,然而其中所蘊含的情感卻是無比複雜——既有對侄子的心疼,又有某種決然之意。
“你……你怎麼回來了?如果是想讓我幫助你重登大位,你大可不必說了,我是絕不會這樣做的,你走吧,就當作咱們今日未曾相見!”枯榮禅師的語氣堅定而冷酷,毫無商量的餘地。
段延慶聽到這番話,心中的悲憤瞬間如火山噴發一般噴湧而出。
他瞪大了雙眼,怒視着自己的叔叔,嘶聲吼道:“叔叔,當初你為何不幫我?我身為堂堂太子,親率大軍前去平定叛亂,難道我做錯了什麼嗎?可為何當我曆經九死一生回到京城之時,他段正明卻堂而皇之地登上了本應屬于我的皇位寶座!”
面對侄子的質問,枯榮禅師無奈地長歎一口氣,緩緩說道:“孩子啊,當初我何嘗不想出手相助呢?隻是當時他們那一脈的高手早已設下重重埋伏,将我死死攔住。
待到我沖破阻礙時,你已然兵敗如山倒。
我雖心痛不已,但作為天龍寺的高僧,皇室的老祖,我必須要為大理的萬千黎民百姓負責!”
段延慶默默地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凝固着,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滞了。
他心中清楚,事情最終會發展成這樣的局面,但内心深處那股不甘的火焰卻始終燃燒不息。
然而,當思緒稍微轉了個彎後,段延慶突然意識到,未來大理國的繼承人将會是段譽——那個與他有着血緣關系的年輕人。
如今他們這一脈也就隻剩下段譽這麼一根獨苗了。
想到這裡,段延慶不禁露出一絲苦笑,自嘲道:“或許,到最後真正的赢家還是我啊……”
随後,一陣爽朗而又略帶癫狂的笑聲響徹整個空間,“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這笑聲中包含着太多複雜的情感,既有對命運無常的無奈,又似乎帶着幾分釋然和得意。
緊接着,段延慶轉頭看向身旁的枯榮禅師,說道:“叔叔,從今往後,我打算就在這天龍寺裡住下來了,請您給我安排一個合适的位子吧!”
聽到這話,枯榮禅師用一種異樣的目光凝視着眼前這位曾經心高氣傲的侄子,心裡暗自嘀咕:“難道他真的已經被那些過往的磨難摧殘得神志不清了?為何總覺得此刻的他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呢?”
但表面上,枯榮禅師還是強裝鎮定地點點頭,回應道:“延慶啊,你能夠想通便好。
至于其他幾位大師那邊,由我去跟他們說情便是。
你且放心,隻要有我在這天龍寺一天,定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的!”
“謝謝叔叔!”
……
次日清晨,卯時剛至,天色尚有些昏暗。
皇宮内一片靜谧,唯有幾隻早起的鳥兒在枝頭歡快地鳴叫着。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