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突然雙臂交叉做了一個生長的動作,她的身體立刻變成了一棵巨樹:
褐色的枝幹、寬大帶着鋸齒的葉片。
枝繁葉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條,将那股霧氣給吸收了。
樹冠裡突然一動,一下就冒出六個不同服飾、武器的微生磬來,六個人把靈樞圍成了一個圈朝着圓心裡的靈樞一起發動攻擊。
六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宛如蓮花展開的花瓣一樣,在黃昏時候往中心收攏花瓣。
左星然眼前一亮,粲然一笑,席地而坐彈起“引渡”來。
微生磬要玩大的他自然要配合,這下有好戲看了。
袅袅的琴聲仿佛自神界而來,左星然彈的是他少年時譜曲的《憐雪歌》:
“白羽雖白,質以輕兮,白玉雖白,空守貞兮。
未若茲雪,因時興滅。
玄陰凝不昧其潔,太陽曜不固其節。
節豈我名,潔豈我貞。
”
清幽的琴聲配着他溫和的聲線讓人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而他少時的志向與高潔都融于這一首歌中。
微生磬的其中一個分身也抱着琴同他一起唱起來,隻是她的聲音很輕,像是飄搖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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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抱着琴同時唱起來讓這首曲子也有了層次感,一個唱的是氣節,一個唱的隻是白雪。
其餘的五個分身,一個布陣、一個不要錢地砸符箓、一個提劍、一個掐訣,臉上都是勢在必得,她們眼中都是對勝利的渴望。
靈樞手心裡燃起一團黑色火焰來,紫金色的眼睛裡也跟着噴出火來,整個人化作了一團黑霧解除了微生磬“如雲墜海”的威力,天空和海洋恢複了正常。
黑霧也是以一化六,各自迎上了微生磬的分身。
左星然撫了撫琴弦,撥弦的動作愈發快,一首铮然昂揚的古曲戰歌自他的指尖裡傾瀉,空中出現了古戰場的虛影。
穿着古樸甲胄的士兵手持矛戟和盾牌,伴着他的琴聲氣勢洶洶地看着正在鬥法的靈樞和微生磬二人。
号角聲、鼓聲、甲胄摩擦聲、兵刃聲震天動地,凜然正氣讓邪祟不寒而栗,遠處觀戰的妖魔都被這聲音吓得一震。
在彈琴的那個微生磬收了琴,雙手掐訣,嘀嘀咕咕地念着遠古時候的咒語。
咒語晦澀,古音也難懂,在場除了微生磬沒人能聽得懂。
遠處觀戰的白子畫已經是對古籍研究得比較透徹的人了,聽了她的咒語也摸不着頭腦,他沒想到微生磬竟然還懂古咒語,嚴重懷疑她是從遠古時候來的。
待她話音落下,左星然背後那些古戰場戰士的虛影變成了活的,持刀持戟代替被靈樞打壞的分身繼續攻擊。
這是蓬萊呂氏特有的招魂術法,能夠将鬼魂招來為己所用,是一招極為強大的術法,非嫡系不可使用,若不是微生磬跟呂素問能力共享也用不出來。
靈樞卻是發了狠,錘子舞得虎虎生風,那些兵刃被她的錘子砸成了廢鐵,那些身着甲胄的戰士也無法近身。
微生磬心念一動,立刻把那些古戰士給召了回來,長相憶化作一條銀色長鞭把靈樞的錘子給勾到了一邊,自己擡腿當胸掃去。
靈樞立刻低頭閃避,微生磬卻鞭化劍插在地上穩住自己的身形,一個蠍子擺尾把左星然丢過來的劍給踢了出去,長劍被她一腳往靈樞的要害處刺去。
“祖宗——那是我的劍!”左星然一臉肉疼,那可是他的本命劍啊!不是微生磬可以随便踢的廢鐵啊!
靈樞手裡的紅蓮業火化作一條長鞭把劍抽到一邊,自己也一個閃身躲了過去,空中一字馬朝着微生磬的胸口踢去。
微生磬閃開,九曜被她丢到了左星然手裡,自己則一個空翻站在了左星然橫着的劍上,修長的身形仿佛一把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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