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一目十行,一本本公文簿按着她的心意顯現出不同的批語。
呦,靈樞一揚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借着皇帝孟玄朗和明王孟玄聰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打落了政敵,還把自己的人手安插進去了,孟丹樨這步棋她和果然沒有布錯。
也不知道上官清那個屍位素餐的老匹夫知道鏟除自己的隻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臉上還會有多麼精彩的表情,靈樞從筆架上取下一支狼毫筆來,蘸飽墨水後在公文上寫下“不驕不躁、再接再厲”的批語。
孟丹樨可真是越來越讓她驚喜了,一個皇族郡主逐漸成長為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那該是多麼激動人心的事情啊!
瞧瞧,這就是你孟玄朗和孟玄聰守不好的天下,既然德不配位那就退位讓賢吧!
君者,舟也;民者,水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既然上官清一系官員屍位素餐、魚肉百姓,那就得做好以死謝罪的那一天。
說實話,原着劇情裡孟玄聰能造反成功除了對方策反了大臣外也有孟玄朗不得民心之故,但凡孟玄朗得民心那孟玄聰就算是上位了那照樣有人趕他下去,孟玄朗也不至于去跟别國借兵。
别國的軍隊是好借的嗎?人心難測,誰能保證借來的是幫他複國的義士還是狼子野心、虎視眈眈的敵軍?
要靈樞說這個世界還是太過理想太過正義了,她要是周國柴王府的實際領導人絕對要借着幫孟玄朗複國的大義把蜀國納入周國的版圖,而不是幫對方複國後還賠上了自己的女兒。
但凡柴王府領導人是她絕對看不上孟玄朗,頂多在将蜀國納入版圖時跟周國皇帝提一嘴給孟玄朗一個承恩公、承恩侯當當,彰顯帝王仁德。
至于女兒,想都别想,都落到這個地步了還想高攀郡主呢?若女兒實在喜歡那就讓對方入贅,把對方牢牢掌控在手裡,根本不怕孟玄朗對自己的女兒不好。
隻能說周國柴王真的是個好父親,女兒那一封不知真假的信就大方地把兵給借出去了,就為了讓對方娶自己的女兒。
啧啧,輕水人不怎麼樣倒是有個好爹,真是應了那句話:“爹不行,别怪路不平”。
隻是這爹的心眼子少了些,但凡多個心眼他女兒早就當上蜀國皇後了,何至于無名無分地在蜀國皇宮蹉跎了這麼些年?
柴王府的臉都丢光了還舍不得把人叫回去罵一頓,隻能說這爹是真的好啊!
既然上官清那個老匹夫掉馬了那剩下的根系也該挖出來換上新鮮血液了,瞧瞧,工作崗位這不就來了嗎?
這種時候就看誰下手比較快了,希望孟丹樨不要讓她失望啊!
畢竟龍氣隻會出現在帝王身上,她當然有辦法直接推孟丹樨上位,可封建社會對女子的敵意本來就這麼大,她若是強行推孟丹樨上位隻會适得其反。
還不如一步一個腳印,讓那些不服的人閉嘴來得好。
過程雖然要久些,但慢工出細活,孟丹樨可以憑自己堵住那些人的嘴。
她也并不是那麼急着要龍氣,隻是試着去培養一個從逆境裡殺出來的“微生磬”而已。
她不信苦難之下隻有一個微生磬能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世上一定還有千千萬萬個“微生磬”等着一個人去拉她一把,而不是被人高高在上地施舍。
蒼生從來都不需要别人來拯救,他們隻是缺少一個拉他們的人,隻要有人能拉他們一把,他們自己就能從爛泥裡爬出來走到高處去。
俯視蒼生這不是她們的“道”,平視、直視蒼生才是她們自己的“道”。
在靈樞案牍勞形之際,在人間曆練的白子畫和花千骨師徒已經早早休息了。
白子畫看着摩嚴的傳訊有些無奈,為什麼微生磬這麼熱衷于閉關?對方的大部分時間不是在整理術法編纂術法大全傳授給雲萱,就是在研究新術法。
對方對水、木、土三系術法簡直要玩出花來,除了那幾百道據說是早期的成果外,對方的術法大全上基本每隔幾天就會有新術法被記錄上去。
其創新能力簡直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可以說她本人就是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