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間,隻有一人在其中傲然而立。
微生磬的臉色愈發蒼白,可眼裡卻閃爍着瘋狂。
烏雲逐漸朝中心聚攏起來,在微生磬頭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像是睜開了一隻巨大的黑色眼睛。
又一道天雷狠狠劈下,微生磬頭頂的保護罩上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保護罩快要到極限了。
微生磬擰着眉頭,嘴唇咬的死緊,略顯纖弱的手握着一把并不合适的劍,劍身亮起一道白光抵禦着雷電的攻擊。
長留,絕情殿中白子畫翻閱典籍的手不自覺地抖起來,整個人心緒不甯,他直接擡手掐算,可無論如何蔔算結果都是一片空白。
“師父,你怎麼了?”花千骨着一襲粉色紗裙蹦蹦跳跳地進了書房,腰間懸挂的宮鈴随着動作歡快地響起來,可一見白子畫有些難看的臉色便緊張不已地問道。
“為師沒事,”白子畫搖搖頭,可心慌的感覺卻是一點也無法平複,能讓他這麼心緒不甯的……難道是微生?
白子畫趕忙召出微生磬的佩劍長相憶來,修長的劍身依舊黯淡無光,自從長相憶被交到他手上除了他使用就沒有再亮起來過了,它似乎也是知道白子畫隻是它的劍主暫時托付的對象,因此并不肯在除了使用之外去回應白子畫。
長相憶做了微生磬這麼多年的佩劍,從玉玄子收微生磬為徒的時候就跟着她了,不周山發生的事情它也比在長留待着的白子畫要清楚得多。
劍主并未召喚它說明劍主有把握解決,長相憶的劍主脾氣有多差它可比其他人清楚,它要是現在貿然丢下白子畫去找她的話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對白子畫的溝通它并不理會,主人說了不想聽可以裝死,反正它在白子畫眼裡也隻是一把靈智未開的劍罷了,劍有什麼壞心思?
隻是不想聽除了主人以外的命令罷了。
“師父,你的臉色好難看,出什麼事了?”花千骨臉上擔憂之色不減,眼神接觸到白子畫手裡拿着的長相憶有些黯然,師父果然還是比較喜歡師妹,師妹下山大半年還會拿出師妹的劍來看。
隻可惜師妹的劍不如斷念和師父的橫霜那般有靈性,不管誰去同它溝通它都置之不理,如果不是師父曾用過幾次長相憶給她做示範的話花千骨都要以為長相憶是把啞劍了。
儒尊師叔看了還笑說這劍不愧是師妹的佩劍,跟師妹一個脾氣。
花千骨聞言卻覺得師叔說得不對,師妹雖然脾氣不太好可也是樂于助人的,哪裡會跟這把劍一樣不愛理人呢?
不周山,橫霜被架在頭頂,微生磬直着的脊背也被壓得彎了下去,嘴角溢出一絲血迹來。
天雷來勢洶洶、佩劍不在身邊、誅仙劍也陷入了沉睡且有天道意識壓制,微生磬此行算是把所有不利因素都給集齊了。
突然天空凝滞了一下,微生磬抓住時機收劍并拿出“梧桐煙雲”繪制了陣法,足足一百零八個陣法疊加在一起,東方青龍、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四個位置堆滿了能量符,其餘重要點位也有蘊含五行靈力的符箓。
天雷看樣子是要來把大的了,微生磬隻是淬體又不是想死便拿出了看家本領,她還沒活夠呢!
隻是天雷的威力超乎想象,微生磬預判不夠,她布置的陣法和繪制的符箓在一連串的雷霆下被劈得七零八碎,處于陣眼位置的微生磬氣得頭發昏,手裡的橫霜揮出一劍将一道雷劈碎,隻是雷霆過于密集她一時不察肩頭上又挨了一道。
微生磬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數都數不清,鮮血從傷處滲出來将她的衣袍都給滲濕了,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這讓她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嘴唇被她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