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流水,飛檐鬥拱,亭台樓閣,仙雲渺渺,既莊嚴肅穆又清冷孤寂。
微生磬挺淡定地降落,一腳踩在小橋的漢白玉欄杆上沿着欄杆朝主殿的方向走去,像隻孤傲的狼王一樣巡視着自己的領土。
到了主殿門前,一道清泠泠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在露風石。
”微生磬啧了一聲,不早說,白跑一趟。
也隻是不爽了一瞬,下一瞬便聽話地掉頭去露風石,這宛如班主任的語氣真的很有讓人聽從的欲望。
來到了露風石,白子畫和花千骨早就等候在那了,二人的衣袍如穿花蝴蝶般上下翻飛,青絲宛如波浪翻湧,深邃而又安甯。
“拜見尊上、師姐。
”微生磬盈盈拜道,青色道袍委地,整個人便是一朵清池蓮花。
“你該喚我一聲師父。
”白子畫蹙了蹙眉,幽幽出聲。
“還缺一杯敬師茶。
”微生磬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捧在手心裡,雙手奉茶至白子畫跟前。
白子畫不明所以但還是接下抿了一口,微生磬便再拜了一拜改了口,“師父。
”
白子畫點點頭眼底浮出一點悅然,随手收了茶杯,背手迎風而立,遺世獨立仿佛要羽化登仙。
“從這裡往下看你們看到了什麼?”花千骨撓撓頭,苦惱地回答道:“回師父,弟子愚鈍,隻看到了長留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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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磬席地而坐,臉上滿是溫和卻暗含着一絲哀傷,“我看見了芸芸衆生……”是她自少年起便立志要守護的芸芸衆生,是她曾豔羨的萬家燈火;亦是她的“道”。
白子畫一怔,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人世間也有這樣跟他志同道合的人,眼底的笑意愈發藏不住了。
她跪在天和露風石之間,溫柔缱绻又含情脈脈地俯視人間,像個大愛無疆的神明深情款款地注視着她最心愛的衆生。
風好像格外眷顧她,一下又一下輕輕撫過她的道袍,像是要撫平她眼底的那一絲哀傷。
他不知道微生磬為誰而悲,也不知道她為何而悲,明明是個少女模樣卻好像有了一顆快要行将就木的心,若不是她日常還鬼精鬼精地捉弄霓漫天和朔風他都要以為這是哪個老家夥轉世呢!
他靜默無言地站着陪了微生磬一會兒,一旁幾乎要被無視的花千骨肚子也咕咕叫起來了,白子畫臉上透出些窘迫來,他都忘記他這兩個弟子還未修得仙身還不能辟谷了,擡手握拳擋在口前輕咳一聲道:“是為師考慮不周了,你們先下去用膳吧。
”
花千骨頓時喜上眉梢,忽地又想到什麼似的清澈明朗的眼底忐忑起來,“師父,那我和……師妹能不能把食材帶上絕情殿來?”
花千骨不習慣地說出“師妹”二字,有些害怕白子畫會不答應。
誰知白子畫聞言點了點頭允許她們帶食材上來自行烹饪,花千骨那雙明眸裡的歡喜頓時藏也藏不住了。
趁着白子畫此刻心情不錯,花千骨又跟他提了個要求:“那我能不能……能不能讓糖寶也留在絕情殿裡?”
“可以,”白子畫答應得很爽快,“糖寶估計已經熟悉了這裡的布局,讓它帶你和你師妹四處逛逛,絕情殿上沒有禁地,這裡就我們師徒三人,以後你們愛去哪去哪,不必事事都向我請示。
”
花千骨的眼睛亮晶晶的,欣喜若狂地看着糖寶;微生磬眼底卻滿是狡黠,沒有宵禁可以去找漫天她們玩去了!
雖然她的思緒早就飄到外太空去了但面上卻還是恭順的模樣,待白子畫和花千骨走了才找地方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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