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國慶把編織袋的東西都倒出來的時候,滿地滾落的都是白色的塑料藥瓶子。
國慶的父母很是驚訝,相互看了一眼,莫名其妙。
“你撿的?”國慶的父親問妻子。
“沒有啊,我沒撿過啊。
”國慶母親也是一頭霧水。
“這怎麼和我家裡的一模一樣呢?”正在疑惑的國慶看着手裡的白色藥片,和自己家裡的是一模一樣的。
什麼情況?怎麼市裡的家裡有?老家還有,難不成這是種出來的嗎?
國慶一陣迷惑。
“你先把這十幾瓶裝起來,民警對國慶說:“走,咱去房間說。
”
民警向國慶的父母做了一個手勢,他們一同進了窯洞。
國慶的父親把火爐子捅了捅,又往上面加了兩塊鋼炭,蓋上蓋闆,他坐在火爐旁問:“你說那是啥玩意兒?”
民警笑了:“我也想問你哩,那是啥玩意兒?”
“問我?我不知道啊。
”
“你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兒,你就知道它是從哪來的吧?”民警半開玩笑。
“我也不知道它是從哪來的。
”國慶父親認真的回答着。
“它是在你家裡發現的,你都不知道它的來曆?”
“要不是你們今天發現,我還真不知道這玩意。
”
“那你一直都沒注意到那地方嗎?”
“你今天不讓我們去看,我真的不知道那裡還有那麼多東西。
”
“那你和姨想一想,到底是你們兩個人,誰給那放的?”
“反正我沒放,”國慶爸爸堅定的說着,順便看着妻子。
國慶媽媽說:“我再收拾東西,也不至于收拾這些東西,再說這些東西從哪兒去收拾?”
“是不是誰來你這兒把東西落在這了?”
“這段時間沒人來過呀。
”
“你二老慢慢想一下,想一想,這是什麼時間放在這兒的?是誰放的?慢慢想想。
”民警提醒着。
“想一想,沒有人來啊,國鳳這段時間和娃都從來沒回來過呀。
”國慶的爸爸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事态的嚴重性,他這才問:“你們是不是調查什麼?”
“大叔,剛才我也沒告訴你,我們就是市公安局的,警察。
”
“啊,警察,”國慶的父親一陣詫異,喊了一聲:“那你們到我家是…?”
說着他看了看兒子:“是不是國慶這小子犯事了?”
“沒有沒有,是他配合我們調查一些事情。
”民警解釋道。
“調查事情?調查什麼事情?”國慶父親問。
“就是現在這個編織袋啊。
”民警用手指了指那放在地上的編織袋。
“哦,編織袋。
”國慶父親看了一眼說。
“這個你們已經确認過了,不是你們家的編織袋,現在我們就是要問清楚你這個袋子是從哪來的?”民警問。
“是呀,從哪來的?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呢。
”國慶父親看了妻子一眼,思考着。
“我再問你,你看你家裡這些地方,還有像這種一樣的袋子嗎?”
“哦,你這話還提醒了我,把我問迷惑了,讓我再轉轉看一看。
”
不自信的國慶父親起身走向另一口窯洞。
其實要說的話,國慶的老家根本就沒有什麼可轉的地方,除了兩口窯,一個很大的院子,剛進門的右手,就是用石棉瓦搭建的小棚子,那裡面除了常用的農用工具,就是放了一些砂石和磚塊,再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放這些東西。
國慶父親一個人在院子轉了一圈,又在另一個窯洞裡面轉來轉去,翻了一下,根本沒有找到同樣的袋子。
幾個人又坐在一塊,圍在何火爐旁。
那位警察開口:“叔,我想問一下,你在市公路段上班的朋友叫什麼?”
“公路段?公路段?”國慶父親想了想:“哦,你是說的賢良吧?”
“你說他叫什麼名字?”
“李賢良!”國慶父親一個字一個字有力的說。
“那你的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
“我前幾年得過一次腦梗,現在用藥控制着呢,其他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
“那你現在吃的這個治腦梗的藥是什麼藥?”
“梗通抗栓丸。
”
“你能不能讓我看一下你這個藥?”
“當然可以,”說着,國慶的父親就從旁邊的桌上拿來了一個淡黃色的盒子。
民警打開一看,裡面也是白顔色的塑料瓶子,但是外面有商标,裡面有說明書,關鍵是瓶子蓋子上面還有打上去的日期,但這個瓶子和他發現的那種瓶子尺寸不太相符。
民警從編織袋裡取出一個塑料瓶子,比較了一下:“還是有區别的。
”
國慶急忙把兩種瓶子放在一塊比劃着。
民警看完後把藥遞到國慶父親的手裡:“你這藥是你平時自己買的嗎?”
“我不買,都是國鳳買的。
”國慶父親誠懇的說。
“國鳳是誰?”民警問。
“我大女兒。
”
“你大女兒她是幹什麼的?”
“胡成精哩,當什麼老闆,搞啥百貨批發,老說不賺錢,我也不太清楚。
”民警看到,一提到女兒,國慶父親就顯得很生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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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突然想到了在車上國慶談到姐夫時的表情:“那除了你女兒給你買這藥之外,還有誰給你買過?”
“沒有人買過。
”國慶父很幹脆的回答着。
“你再想一想,你是不是還托過其他的人?比如說同學呀,朋友啊,各種關系能不能找一點好的藥來治一下?”民警問。
“你看我現在和正常人基本沒有啥區别,除了說話能慢一點,沒有啥大的妨礙,我一直就吃我女兒給我買的這藥,沒有托關系或走後門買過藥。
”
“你肯定你沒有找過熟人,或者走後門買過其他的藥?”
“沒有,我這個藥一直沒換過,我一在吃着哩,大夫也不讓胡亂換。
”
“那我再問你,你和你那個叫李賢良的朋友來往多嗎?”
“噢,你說賢良,有事了就來往,沒有啥事就幾乎不來往,他在城裡,我在鄉下,都不方便。
”
“你有事指的是?沒事,指的是?”民警不解的問。
“當年他和我一塊出去支援三線,在那裡修路,我想家了就跑回來了,他堅持下來了,就在那裡一直幹了下來,後來國家給他安排了工作,在公路段上班了,成了吃國家飯的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就是個普通的人,兒子不想種地,我去找他,想讓他給兒子找個事,雖然說他沒有多大權,但還是給兒子把工作安排了,就是在那個什麼縣,一直養護着公路哩,誰知這小子不吃苦,幹了不到一個月就跑了,把我給氣的,但也沒辦法,後來我知道了那個縣城條件也不好啊?”
“你還能記得你們最後一次聯系是什麼時候?”
“最後一次聯系?”國慶父皺了皺眉頭。
“對,也就是你們最近的一次是什麼時候聯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