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之玄質疑的眼神盯得不敢擡頭,她小聲說:“就是和你商量嗎?幹麼那麼看着我?”
“你說你不想上班了?”吳之玄走向沙發:“是不是你剛說的?你是不是瘋了,多好的福利,多好的待遇,你卻要把這麼好的工作丢了?你知道不知道,一個城市的商品糧戶口對孩子是多麼的重要嗎?”
沈莎莎擡起頭,望着坐在旁邊的吳之玄:“我咋沒覺着它重要到啥地方了?”
“你沒覺着是因為你已習慣了這種福利好的商品糧戶口,你正在享受它給你帶來的各種好。
”吳之玄把拖鞋一脫,盤腿坐在沙發上:“你想想,當初如果你不轉成商品糧,而是農村戶口,你是不是還在農村種地?”
沈莎莎點了點頭。
“你再想想,你如果還在種地的話,每個月有工資嗎?你是不是自己回到家了還要自己給自己做飯吃?而你在醫院上班,一日三餐醫院全給你包着,你沒商品糧戶口,能有這麼好的事情嗎?”
沈莎莎若有所思的盯着吳之玄。
“人都是這樣,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應該珍惜這麼好的工作,既是工作上得過且過,千萬不敢把你的鐵飯碗丢了!”
“啥是鐵飯碗?啥是泥飯碗?如果丢了會咋樣?”沈莎莎問。
“鐵飯碗就是旱澇保收的吃飯家具,至少你一輩子有飯吃,餓不着,不為生存發愁,人隻有先生存,才能講生活!”
沈莎莎覺得吳之玄今晚上好像成了一位老師,講起來還一套一套的,接着問:“我知道鐵飯碗了,我在問你的是,如果不上班會有啥結果?”
“你不上班的結果就是我前邊說的一切都不存在,你隻有靠我給你施舍,吃舍飯了。
”說完吳之玄朝沈莎莎仰了仰頭,笑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那我就成了閑人了?”沈莎莎問。
“咋能是閑人?在家帶孩子,當一個偉大的母親呀!”
“你這句話說的我愛聽。
”沈莎莎仰起臉在吳之玄額頭啵了一下:“獎勵一下。
”笑了。
吳之玄用左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口水太多了,煩人!”吳之玄也笑了:“是不是這段時間不安分,對我這個半殘人有想法了?”
沈莎莎嬌嗔的用腳蹬了一下吳之玄:“你真是個喂不飽,你這胳膊才幾天就可想那事,你行嗎?”
“行不行,一會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吳之玄壞笑着。
沈莎莎拍了拍吳之玄的臉:“乖乖的,聽話,等你好了再試,身體最要緊,不要因小失大。
不胡想了,還是想想我剛說的話吧。
”
吳之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要我說,這漂亮女人往往就把男人惹的誤大事。
還真忘了問你為啥不想上班?說說。
”
沈莎莎端起茶幾上的涼白開杯子,遞到吳之玄嘴邊,吳之玄喝了一口,她又喝了一口說:“我覺得我上班心裡害怕的很!”
“害怕啥?領導給你穿小鞋?”吳之玄問。
“死了我吧他不敢,巴結我都來不及。
他擔心東窗事發,所以不會為難我。
”
“那你害怕啥?有院長4658這後台,怕啥?”吳之玄不解。
“原來在産二科上班時,我還沒意識到,現在到了行政崗位了,回想起來真有點後怕。
”沈莎莎說:“在産二科的時候,我主任過段時間總會把健康的母親說成有問題,出生健康的孩子寫有畸形或有先天性疾病,害得我們記錄的病曆按她的要求做。
而且基本上孩子家屬走後的第二天就莫名的不見孩子了。
”
“你等等,你說你主任讓你們改病曆?”吳之玄插嘴問。
沈莎莎沒有肯定,隻說是:“我們有時按她的要求寫的。
”
“那那些孩子啥都好着嗎?”
“各項指标都正常,但主任總會說有這問題,有那問題,隻要孩子或母親有問題了,我們就得把病曆重寫一次,想想真煩人!”
“讓你們重寫是不是改病曆?”吳之玄問。
“其實就是把有些關鍵處變一下就行了。
”沈莎莎小聲說。
吳之玄立馬從沙發起身對沈莎莎說:“你是不是參與的多?”
沈莎莎沒有吭聲。
吳之玄又湊近沈莎莎耳旁問:“你給重抄的多少呢?”
沈莎莎結結巴巴的小聲說:“能有五六個吧,我也記不清了。
”
吳之玄站直了身:“我的寶貝呀,幸虧你離開那裡了,要不然你就走上斜路了。
很好,很好。
為這事不上班,說明你還是個有良知、有正确人生觀的人。
”
看着吳之玄的舉動,聽着他的話,沈莎莎覺着他的話似乎在諷刺我自己,很不自在。
吳之玄接着說:“這事你我就爛在肚子,就當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沒有個啥。
該上班還是上班,以前在科室忙的很,沒時間瞎想,現在搞行政閑多了,就瞎琢磨這些。
沒事,好好上班,不為你考慮了還要為下一代考慮啊,你說對不?”
“還考慮下一代呢?下一代的她媽還不知道啥時才能領到結婚證哩?咋不先考慮下一代她媽?”沈莎莎埋怨着。
“下一代她媽,你一定要知道,你的商品糧戶口牽扯到下一代的入學、考試、招工、提幹等一系列問題,千萬不要辭工作。
咱倆今晚說好。
”
吳之玄走到沈莎莎跟前伸出小拇指要和她拉鈎。
沈莎莎伸出了小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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