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去了。
這天亞甯父母從地裡回來沒多久,婉瑩突然來到他家。
正在院裡分揀落果的亞甯父親看到來人,停下手中的活,看着不吭聲徑直從大門口往自家院子走的婉瑩。
“你找誰?”亞甯父親大聲問。
走到亞甯父親跟前的婉瑩問:“你是亞甯他爸?”
亞甯父親點了點頭。
在得到亞甯父親确認後,婉瑩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面前。
“你是誰呀?”亞甯父親被吓了一跳。
“哥,我是咱下溝村的何東明的媳婦,我有事才能求你的。
我求求你幫幫我吧。
”跪在地上的婉瑩帶着哭腔說着。
“你這是咋了嘛?快起來,起來說。
”亞甯父親站在一旁。
“你必須答應了,我才起來。
”婉瑩很堅定。
“你先說是啥事!”
“你答應我了我再說。
”
“你先起來把事說清楚點!”
“我啥都不知道,答應你啥哩?先說事。
“你答應我了我再起來!”
“你說事嘛,我知道你這是幹啥的?”
“哥呀!”婉瑩哭了起來:“哥,自從我嫁到他何家,剛開始我總認為我是幸福的,也知足了。
畢竟東明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就打算和他過一輩子。
誰知道這個挨刀子竟跟别的女人跑到外面蕭灑去了,丢下我孤兒寡母的把娃拉扯大。
我受了多少苦,為娃受了多少難,可那死挨刀子的走得亳無牽挂,為兩個娃我真是把不吃的苦都吃遍了。
我的虧欠我不說了,我那兒子何川那娃讓公家抓進去了,犯了點事,我今天就是求你幫忙一下,讓不要給娃判刑,讓娃隻要不坐牢,你提的啥條件我都答應的,哥。
”婉瑩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亞甯父親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你說這些都是啥嗎?我咋聽不明白?再說我跟你又不熟悉,我知道你娃是誰?我還不知道你又是誰?”
亞甯母親被外面的哭訴聲吸引出了竈房。
她看到正跪在丈夫面前鼻一把淚一把的婉瑩。
邊向兩人附近走的亞甯母親邊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她聽到了婉瑩的話;“哥,何川這一輩子的命運全在你手裡掌控着。
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找到你這兒來的求求你就救娃一回吧!”婉瑩把頭磕在地上撅着屁股嗚嗚嗚地哭着。
看到跪趴在地上的婉瑩,亞甯母親趕緊去扶她。
可倔強的婉瑩大聲哭着:“哥,我求求你,放過我川娃吧!求求你了,放過我川娃吧!”
亞甯母親并沒有把婉瑩控扶起來,她依然趴跪着、哀求着。
看着哭得傷心欲絕的婉瑩,亞甯父親頭也大了。
這個女人為什麼為她兒子來找自己?
何川是誰?究竟幹了什麼?
為什麼說我是決定何川前途的人?何川到底幹了什麼?犯了什麼事?
亞甯父親讓婉瑩起來說,但哭泣的婉瑩就是不起來。
面對如何勸說都不起來的婉瑩,亞甯父母很是無奈。
亞甯父親隻知道婉瑩是因兒子才來的。
至于什麼事,婉瑩就是不說,隻說娃年輕,希望亞甯父母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何川。
看着長跪不起、痛哭流涕的婉瑩,考慮到婉瑩的顔面和自己的态度,亞甯父親走向大門口,把大門閉上了,他擔心村民們看到對誰都不好。
亞甯母親彎着腰輕松的拍打着婉瑩的背:“他嬸,有啥事了還是進房間裡說吧,你看這院子裡,門口人來人往,影響不好。
”
說着順便攙扶着婉瑩的胳膊希望她站起來,可婉瑩就是依舊不起。
看到這情景,亞甯父親看了妻子一眼對婉瑩說:“你起來吧,有事說事,這麼下去我絕不會答應你的任何條件,起來了都可以談。
先說事。
”
說完亞甯父親給妻子使了個眼色,妻子用力拉了拉婉瑩的胳膊:“他嬸,快起來,咱有話到房間裡說。
”
“哥呀!我求求你,千萬要答應我,如果川坐牢了,就一輩子都完了,哥,我給你磕頭了。
”婉瑩不停地在地上磕着頭。
看着哭得傷心不止的婉瑩,亞甯母親眼眶濕潤了,她隻覺得喉嚨有東西卡在那裡,非常難受:“他嬸,你傻呀,不敢這樣,會讓你哥折壽的,受不起,受不起,快起來,啊。
”
婉瑩似乎沒聽見亞甯母親的話,她依舊邊哭邊磕頭。
亞甯父親一生氣:“你再這樣下去,咱連見面的機會都沒了,還有說話的機會嗎?你站起來咱慢慢的把事講清,我能幫忙就給你幫忙。
先起來!”
亞甯父親的話似乎起作用了。
婉瑩不磕頭了,她隻是哭着站了起來。
亞甯母親扶養婉瑩進了房間坐了下來。
曉雅父親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