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雅做夢都沒到,父母親竟然站在自己面前很久了,一直在關注着忙碌的她。
曉雅也是不經意間擡頭,才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父母的。
瞬間的凝固,無人言語。
“你們咋尋到這地方來的?”曉雅驚訝的問。
“隻要你不出國,我随時都會找到你。
”父親的話讓曉雅心裡覺得不舒服。
“你就不會少說幾句!”母親埋怨着丈夫,她問曉雅:“娃呢?”細心的母親最理解當母親的牽挂。
曉雅急忙把縫紉機旁的一塊大布掀開。
父母驚呆了。
大布下面蓋的是手推車,孩子正在手推車裡呼呼大睡。
心疼外孫的姥姥趕緊把孩子從車裡抱起。
“你就這樣帶娃哩,脊背濕完了。
”母親說着,順便抖落着孩子的上衣。
“怕把娃哂傷,就用布罩着。
”曉雅解釋着,心裡一陣内疚,孩子一直在跟着自己受苦啊。
看到心不在焉,手忙腳亂的女兒在收拾着闆子上的衣服,父親說:“好了,你不要收拾了,繼續擺着,讓你媽陪你看娃,我去轉轉。
”
“我這馬上就完了,今天也沒多少活,收拾空咱就回。
”曉雅急切的說。
“也不急這一會兒,我轉轉就來。
”
父親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
何曉雅呆呆地看着走向遠方的父親,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三年了,她與父親因為婚事而斷絕了來往,如今再相見,場面異常尴尬。
面對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兒,母親的眼中閃爍着複雜的情感,似乎有愧疚,還有一絲期待。
何曉雅的心中湧起一股混雜着怨恨與思念的情緒。
她試圖尋找話語來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幹澀,難以發聲。
她竭力克制着内心的波瀾,試圖以一種成熟的方式面對眼前的局面。
然而,她清楚地知道,這三年的隔閡并非一時半會兒能夠消除,他們需要時間和努力去修複那曾經破碎的關系。
父親并沒有走遠,他在來的時候已經把招待所訂好了。
他知道女兒的地方肯定是住不了這麼多人的。
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外孫,在外公的眼中,外孫是如此可愛,他的紅撲撲的小臉讓外公心中充滿了喜悅。
然而,過往與女兒的矛盾如陰影般籠罩,外公深知,那不應成為阻礙給予外孫愛的理由。
為了彌補過去的遺憾,外公精心挑選了一份禮物。
那是一本精美的畫冊,裡面描繪着各種美麗的風景和有趣的故事。
每一頁都細膩地展現了色彩與情感,仿佛是為外孫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同時彌補父女間的傷痕。
外公決定把這本畫冊送給外孫。
他又買了許多零食提在手上。
曉雅父母和曉雅來到了曉雅的出租屋。
不看不知道
一看吓大跳!
曉雅父母咋都想不到女兒竟然住在如此簡陋的房間裡。
不到二十平米的房子,挨窗戶放着一張1米5的床,床頭對面,是用磚砌的墩子,上面放着一塊并不規則的木闆,電視機就放在木闆上。
北邊窗戶跟前是竈具,連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看到這情景,曉雅父母一陣痛傷。
正在曉雅忙活着燒水的時候,老公國慶回來了。
在這個連轉身都困難的狹小房間裡,曉雅父親感到壓抑、煩悶。
他站在了門面的陽台上。
外孫醒了,當外公将禮物遞給外孫時,他看到了外孫眼中的驚喜和喜悅。
那一刻,外公心中的愧疚稍稍減輕,他明白,這份禮物不僅僅是一種物質的補償,更是一種情感的連接。
外孫一點都不認生,緊緊依偎在外公懷裡,感受着那份來自長輩的溫暖和關懷。
盡管時間可能無法完全抹去過去的矛盾,但他希望這份禮物卻成為了一個新的起點,一個傳遞愛與和解的契機。
國慶安排一家人在門口的一家飯店吃飯。
這是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的團圓飯,國慶非常謹慎。
國慶沒有酒,在他心裡有個坎,那就是正因為酒,嶽父才對自己有看法,不予認可。
國慶殷勤的表現着,夾菜倒水,很有眼色,而嶽父總是對他不鹹不淡,搞得國慶很不好意思。
在說到住宿問題時,國慶說讓二老住在自己家,他和曉雅住到朋友家,鑰匙都拿了。
嶽父說:“不麻煩了,招待所我都訂了,離你家也不遠,沒必要麻煩别人了。
”
“那咱一退不就行了?”國慶不假思索地說。
“現在都7點多了,人家給你退?”嶽父問。
國慶不吭聲了。
吃完飯,曉雅和老公讓父母到自己屋裡去住,兩個人拒絕了。
他們一起來到了招待所的房間。
孩子在房間裡盡情的玩耍着。
看到外孫無憂無慮的玩耍,外公心裡湧上一種莫名的傷痛。
外公心裡有事!
他今天來時,火氣特别大!
昨天隔壁的何川被警察帶走後,曉雅姑父來了,帶來了非常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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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方呂家一是要求把他出的禮金由女方雙倍退還;
二是在村上擺宴席,由曉雅父母向男方賠禮道歉;
三是耽誤了軍良兩年,應有精神賠償費和青春損失費。
三個條件隻要滿足,男方馬上同意退婚,如有一條達不到,對不起,何家休再安甯,曉雅休再安甯。
想到這,父親開口問國慶:“你不上班了?”
“和人倒休。
”
“倒休扣工資不?”
“不扣。
”
聽了國慶的話,父親停了一下說:“你現在是三張嘴張着吃飯哩,千萬不要因我倆來耽誤了工作。
”
“不會,不會,叔。
”國慶笑着說。
“娃怕你不?”嶽父的話把國慶問住了。
“?”國慶撓撓頭笑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我的意思是娃在這鬧得厲害,想安靜地和曉雅說些事。
”嶽父提醒着。
“噢噢噢,我知道,我知道。
”國慶答應着,就把孩子帶了出去。
房間的門被帶上了。
房間裡一片死寂。
母親打破了沉默:“你現在和他過的好嗎?”
母親小心翼翼地問着。
“好着哩,你和我爸把你們照顧好。
”曉雅說着,眼淚奪眶而出。
“隻要你好,我們就放心了。
”母親說:“我看你住的地方條件差點,我也沒能力幫你。
”
“你都這麼大年齡了,幫啥哩,我年輕着哩,隻要勤快些,不讓你們為我操心就行了。
”
在一旁的父親問:“你給人裁褲邊生意咋樣?”
曉雅抹着眼淚:“時好時壞,還能落一點兒。
”
“他爸開出租車工資按時發沒?”父親問。
“不拖欠,每個月16号都給着哩。
”
父親聽了這話放心了:“你現在也有娃了,軍良的事咱得給人家有個交代。
”
聽到軍良這個名字,曉雅不吭聲了,她心想,我已經給了他交待了,不枉他和我相愛一場。
但這種交代方法是不敢說給父母的,那是自己身體的付出和内心的堅持。
父親接着說:“現在人家男方要咱退禮金哩。
”
曉雅說:“我都不知道這禮金還要給人家退哩。
”
“要不說你年輕人不知道禮數,”母親說:“咱不跟人家娃了肯定是要退的,你連這禮數都不懂。
”
“那不退他又能咋?”
“那人家就要人哩,就是這麼個理。
”母親大聲說。
“那我帶娃嫁過去,他娶我嗎?”曉雅反問。
“你這話完全是擡杠,現在你這情況,你願意嫁過去?你考慮過孩子嗎?”父親問。
“我倒想嫁過去,可我有娃哩。
”說着,曉雅失聲痛哭。
父母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