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跑出了院子,出了大門。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錢,張老頭甚是氣憤,他徑直來到國棟房間。
進了房間裡,張老頭這才注意到,原來用報紙糊的牆,不知什麼時竟貼滿了穿着泳裝的漂亮女人。
兒子正坐在床邊低着頭,雙手不停摩擦着。
張老頭順手拿起一本書朝國棟狠勁扔了過去,猝不及防的國棟一下子站了起來。
張老頭走到兒子面前,朝他臉上唾了一口唾液:“不要臉沒出息的貨。
你看看你這房子都是啥玩意?簡直比流氓還流氓,把你牆上這些話趕緊換了,不然我全給你撕了!”
張國棟自知理虧,一聲不吭。
“沒出息的貨色,成不了事!”
張老頭嘟嘟囔囔着,張國棟突然站起來說:“她找的我!”
張老頭停止了嘟囔:“不管誰找誰,這事都不能做!”張老頭大聲吼着。
張老頭不知道的是,兒子國棟和莺蕊從小學開始同班同學上到初中,直到國棟到縣城上學才分開。
兒時的玩伴,上學時的同學,正在豆蔻年華的莺蕊心裡莫名地對國棟似乎産生了一種依賴和向往。
國棟在縣城上學的這段時間,見識了許多在山村裡沒有見過的事,每當回到老家都會把這些新鮮事分享給莺蕊。
莺蕊隻要看到國棟回到家,就跑過來纏着國棟給她講在縣城的新鮮事。
這次國棟回來,莺蕊是前來歸還所借的農具的。
莺蕊剛進大門,就喊國棟的名字,正在穿衣服的國棟就應了一聲,莺蕊尋聲而來。
穿好衣服的國棟開了自己的房門,莺蕊笑着站在他面前:“把你的镢頭昨天忘了,現在還給你。
”
莺蕊用手指了指牆角的農具。
國棟瞅了一眼,覺得有點礙事,就走過去把镢頭挂在牆上面了。
當他回頭時卻不見了莺蕊。
莺蕊進了國棟的房間,看着滿牆穿着三點式泳裝的女明星,驚訝的張大了嘴:“你說這些人害羞不害羞?她們為啥長得那麼漂亮?”
看着羨慕驚訝的莺蕊,國棟說:“如果有人把你拍成她們的樣子,也和她們一樣漂亮,隻不過沒人拍罷了。
”
正在全神貫注地看畫的莺蕊轉過身,看說國棟:“那拍出來丢人死了,臉都沒了。
”
國棟倒平靜地告訴她:“現在城裡都是這種畫,很時尚,女人的美就是給世上的男人看的。
”
聽了國棟這句話,莺蕊覺得國棟去縣城後好像懂得了許多自己認知外的事情,有些自己連聽都沒聽說過。
而張國棟因迷戀錄像中的男歡女愛,當今天看到漂亮的莺蕊時,竟情不自禁地突然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她。
莺蕊大吃一驚,心裡怦怦亂跳,她想極力想掙脫國棟的擁抱,可國棟的擁抱讓她瞬間覺着有一種過電的感覺。
她也曾和國棟一起玩耍,一塊上學,在國棟沒有去縣城之前,經常在一起的他們對莺蕊在心裡沒有什麼,而一旦好久不見國棟了,莺蕊心裡倒有幾分思念。
有時候她甚至于在夢裡夢見她和國棟在一起上學的日子。
少女懷春。
面對突如其來的擁抱,莺蕊并沒有拒絕,而是享受着這份依偎在自己喜歡的男孩懷裡的體驗感,陶醉而甜蜜。
就在這時,國棟的父親推開了房門,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切,頓時惱羞成怒。
從那以後,張老頭總覺得好像虧欠莺蕊什麼似的,特别是她的父母,生怕有一天莺蕊的父母會突然來興師問罪。
現在莺蕊已經訂婚了,張老頭的心裡終究踏實了一些,但兒子的做為真是讓他一直捏着一把汗。
國棟和莺蕊的事,張老頭不知道莺蕊是否告知父母,但從父母的言行中卻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張老頭自從那次罵了兒子以後,父子倆就再也沒提及過此事,父子倆都心照不宣,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家人和鄰居四坊根本沒人知道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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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病床上的兒子,多心的張老頭不知為何想到了這似乎迷信的東西,他似乎一直也在迷信人們所說的因果報應。
他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對門留着長白胡須的老三爺經常念叨的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天做孽,猶可為,人做孽,不可活!
兒子的事該不會是因果關系的報應吧?
躺在病床上的張國棟眼睛突然睜開了。
張老頭的回憶被拉回到現實中。
看到睜開眼的兒子,張老頭又俯下身子在兒子耳邊說了句,國棟,國棟,我是你爸,聽見了就看看我。
張國棟毫無表情地盯着天花闆,眼睛閉上一會兒又睜開,這樣重複了幾次,似乎有點疲憊。
張老頭告訴護士長能不能給病人吃點主食,護士長說不行,因為病人沒有意識,吃主食完全沒必要。
就在張老頭走向兒子床邊的時候,護士長通知他探視時間到了,該出去了。
等在門口的三人立即圍了上去:“是不是和你說話了?”“國棟有意識了?”“他能認得約嗎?”
許多的問題被問起,張老頭無奈的向那三個人揮着手,示意坐在那邊的椅子上去。
老張頭表情嚴肅地說:“眼是睜開了,但現在還沒任何意識,我看這是個好的前兆,說明我們的前期工作沒有白做,隻要堅持總會有好的一天。
”
三個人失望的坐到了椅子上。
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下午回縣上嗎?”張老頭問吳之玄。
“如果這裡沒有多少事就回。
”
“那我和你回一趟。
”
國甯和國靜感到不解,國甯問:“爸,你要回去幹嘛?這剛把房子找下,你又不住了?”
“我回去有點事,辦完就來了,房子還是要住的,委屈你幾天,我辦完事就換你。
”
“有啥急事,讓國靜替你去辦。
”國甯說。
父親看了一眼國靜:“這事隻有我自己能辦,你們誰都代替不了。
”
父親的堅持讓兩個女兒無計可施,隻好讓姐夫拉着父親回到縣城。
吳之玄也沒有在縣城挽留嶽父休息,直接從縣城外将嶽父送回了老家。
吳之玄走的時候,嶽父的一句話讓吳之玄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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