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之玄接起電話,聽筒裡傳來姑伯焦急的聲音:“之玄啊,你能不能去公安局幫我問問,我兒子那個傳銷案子進展得怎麼樣了?我這心裡一直不踏實。
”吳之玄聽出了姑伯的擔憂,連忙安慰道:“姑伯,您别着急,我這就去公安局問問。
您放心,一有消息我就馬上告訴您。
”
挂了電話,吳之玄立刻趕往公安局。
他來到報案大廳,向值班民警說明了情況。
民警查詢了相關記錄後,告訴吳之玄,目前案件正在調查中,已經有了一些線索,正和其他縣公安進行統一行動,但還需要進一步深入調查。
吳之玄聽了,心裡稍微踏實了一些。
他走出公安局,立刻給姑伯打了個電話,把民警的話轉告給他。
姑伯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說:“唉,隻要有進展就好。
之玄啊,你一定要多和公安聯系,千萬别讓闫安有啥意外。
”吳之玄說:“姑伯,您放心,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您别太擔心了,相信公安局一定會盡快破案的。
”
挂斷電話,吳之玄心中也默默祈禱,希望自己的表弟能夠早日平安歸來。
闫安坐在擁擠的教室裡,周圍是一群被傳銷組織洗腦的人們,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狂熱和盲目。
瘋狂舉動和狂熱的呼喊聲讓闫安覺得這是一群被發财夢想沖昏頭腦的人。
而闫安的心思卻完全不在培訓課上,他一直在為自己的逃跑做準備,正在尋找逃離這個地方的方法。
那天當他把自己要逃離這裡的想法準備告訴哄騙他來的工友時,他突然意識到,在這個人出面不熟的地方,如果工友一但出賣了他,那他将會受到嚴厲的懲罰,而且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他告訴自己,自私也罷,不說也罷,現在工友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他和自己一樣,根本沒有給家裡要來錢,也就是沒有發展一個下線,人家對他的看管還是比較嚴密的。
而自己自從給家裡打通電話後,母親已經同意給轉錢了,雖然錢還沒轉過來,但對闫安慢慢放松了看管,這正是謀劃逃跑的最好時機,他決定一個人逃離這裡。
趁着丈夫給侄子吳之玄打電話的機會,闫安的母親偷偷的拿着那借來的3000元匆匆忙忙出了大門。
她神色焦慮,步伐匆匆地走進了鎮上的基金合作社。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和不安,手裡緊緊攥着一個破舊的錢包。
工作人員小李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立刻走上前去詢問。
“阿姨,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小李微笑着問道。
闫安的母親猶豫了一下,然後低聲說道:“我要給我兒子彙款。
”
小李心中湧起一絲疑慮,他注意到闫安母親的神情有些緊張,“你彙多少?”
“3000。
”
聽到闫安母親所說的數目,小李感到有些太大,依她在基金合作社的經驗,農民彙如此數目的款她還是頭一次聽說。
為了确認自己沒有聽錯,她又問了一下:“多少?”
闫安母親向四周看了一下小聲說:“3000。
”
這次小李聽得非常清楚,沒問題,是3000元,彙款金額真的比較大。
對于小李這個聰明的工作人員來說,憑她的觀察和彙款人的舉止分析,彙款人肯定有什麼事瞞着自己。
“阿姨,您兒子是做什麼工作的呀?為什麼要給他彙這麼多錢呢?”小李小心翼翼地問道。
闫安的母親沉默了片刻,然後無奈地說道:“我兒子在外地回不來了,給他寄點路費。
”
聽了彙款人的解釋,小李心裡想,哪有路費需要這麼多的。
但她并沒有直接說:“你把兒子的卡号給我說一下。
”
這下難住闫安母親了:“卡号?什麼卡号?”
“就是你彙給誰,誰有一個收你錢的卡或存折号。
”小李解釋道。
“那直接說我兒子名字不成嗎?”彙款心切的闫安母親問。
“那不行,必須有卡号。
”
“卡号?卡号?”不停的念叨的闫安母親突然想起來那天丈夫接兒子電話時寫的一串數字。
想到這便問:“是不是一串數字?”
“對。
”
“哦,那我忘了拿,我回家去取。
”說着起身就要走。
為了客戶的資金安全,小李看着起身要走的彙款人問:“下次來的時候,盡量和叔一塊來,現在傳銷組織騙中老年人錢的事多的是。
”
聽了小李的話,闫安母親怔住了。
她回過頭看着小李:“你說一個人轉不成,是嗎?”
正在這時,闫安的父親推開基金合作社的門進來了。
隻見他怒氣沖沖的走到妻子面前:“我打電話個工夫,你就偷偷跑這兒來了,錢呢?”
闫安母親膽怯的把破舊的錢包拍了拍,小聲說:“在這裡。
”
闫安母親的聲音别人似乎根本聽不見。
看着用手拍了拍抱在妻子懷裡的錢包,闫安父親一把奪了過來:“我就害怕你搞這事,你還真來了。
你腦子進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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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給錢,兒子萬一有啥不好可咋辦?”妻子無助的望着丈夫。
“不是給之玄打電話了嗎,公安局正在調查嘛,你胡整啥呢?”
“都多長時間了還沒信,我心急。
”
“急也不能給轉錢!你給誰準備轉,存折号你知道不?胡急啥哩?往回走!”
闫安父親拿着錢包走在前面,妻子黙默的跟在身後出了基金合作社。
看着出了門的闫安父母,小李心中頓時明白了。
她知道,肯定又是他們的孩子進入了傳銷組織。
要不是自己要收款人的賬号,心急的阿姨肯定就把錢轉了。
想到這裡,小李有一種成就感。
至少阻止了一起因傳銷而差點被騙的善良村民。
小李明白,傳銷組織是一種非法的組織,他們經常通過欺騙和威脅的手段來獲取錢财,今天自己又一次保證了村民的資金安全,甚是欣慰。
此時的闫安目光遊離不定,偷偷觀察着教室的出口和周圍的環境。
他注意到門口有兩個守衛,時刻警惕着任何異常情況。
闫安已經把這裡的環境基本搞清了。
在最後一排的教室後面是廁所,廁所的後面就是圍牆。
如果出了圍牆,就是一大片綠化帶,翻過綠化帶就是一條筆曲曲折折的馬路。
那條馬路就是通往鎮上的唯一道路。
闫安最擔心的是那條馬路上的車輛很少,如果自己逃出去的話,沿着馬路走,他擔心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