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交警隊事故科辦公室出來以後,國慶顯得非常的高興,因為事故認定書明确,那天的交通事故主要責任人是騎摩托車的車主,國慶所開的出租車負次要責任。
責任劃分明确,次要責任。
閱曆少的國慶,來到交警隊門外的lC電話亭,給老闆撥通了電話,他要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老闆并沒有接他的電話。
什麼原因?
國慶感到疑惑?
他又一次打了過去,老闆接電話了:“王哥,責任劃分了,摩托車司機負主要責任,咱負次要責任。
”
“咱負次要責任?”老闆在那邊大聲的問道。
國慶莫名其妙:“咋了?”
“你不是說你是綠燈通過的嗎?”
“我好像是綠燈過的呀。
”
“那咱就一點責任都沒有,應該是他負全責呀。
”
“我現在也記不得到底是綠燈還是綠燈變黃燈的時候過的?我真的記不清了。
”
“你真是個油茶腦子!”老闆生氣的說:“到底是啥燈都記不清了,見面再說。
”
挂完了電話,國慶心裡很不舒服。
他認為,這件事應該是由老闆來處理的,自己來這裡是做不了主的,雖然自己可以講清楚當時的經過,但最終還是要老闆定奪的。
現在事故認定書已經出來了,老闆又不滿意。
唉,給别人打工就是這麼受人的氣!沒辦法!
心生悶氣的國慶回到了出租屋,看到滿臉不高興的表情,妻子曉雅問:“事情處理好了沒有?”
“責任已經劃分了,騎摩托的人負主要責任,我負次要責任。
”
“哦,這還可以,那就不用老闆出錢了,有保險公司哩。
”
曉雅邊摘菜邊說。
“隻要是對方負主要責任,加上有保險,我估計我們老闆不出一分錢就把事擺平。
”國慶高興的說。
“那病人今天啥情況了?”
“我都沒問,反正昨晚交車時老闆在那兒哩。
”
“你心大的很,人命關天的事,你老闆一出面,你屁股一拍沒你啥事了。
”曉雅有點不滿意。
“下午接班時就知道了,有啥不好老闆會告訴我的。
”國慶不屑一顧。
“保險公司早上去了沒有?”
一提到保險公司,國慶突然想起來了,
從昨天下午出事到現在,咋一直沒有見到保險公司的人?
不應該啊,無論什麼時候,如果出車禍的話,保險公司總是第一個搶在最前面的,為什麼自己的車出了車禍,到現在還沒有見保險公司的工作人員?
想到這,國慶對妻子說:“,從出事到現在還沒有見保險公司人的面呢。
”
曉雅一愣:“都出這麼大的事了,保險公司還沒人去?現在的保險公司可真是,買保險的時候比誰跑的都快,一旦出了車禍,他們就磨磨蹭蹭的。
”
曉雅停了停突然問:“哎,你說該不會是你們老闆沒有買保險吧?”
曉雅似乎有點擔心。
“那怎麼可能呢?哪個出租車的老闆不買保險?你就是商業險不買,也必須買強險啊,”國慶解釋着。
“也應該啊,他應該買保險的。
”
“那肯定的,他經常跑出租的,他知道保險的重要性。
”
曉雅開始做飯了,國慶去在樓下打水。
國慶所租的這家院子,前院是放自行車和摩托的地方,一進大門的右手,就是一樓和二樓所有租住戶用水的水龍頭池子。
剛下了樓梯,國慶看見103房間的賈林端着盆子出來準備刷牙洗臉。
國慶還沒顧得打招呼,就聽見有人喊了一聲:“賈林!”
就在賈林回頭看的一瞬間,國慶看見忽然從門外面湧進來四五個青年,一下子将賈林按倒在地。
賈林的盆子和牙刷缸,即刻摔得滿地乒乒乓乓的亂響一起。
什麼情況?國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咋了嘛?”
被摁倒在地的賈林,大聲的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賈林。
”
一青年拿出一個證件在賈林面前一晃:“派出所的,涉嫌違法,現對你進行傳喚,走!”
賈林喊着:“我咋了嘛?”
幾個青年将賈林架着出了院子的大門。
房東和幾個租住戶都出來了,站在院裡相互面面相觑,看着被架出去的賈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把水桶放在水池的國慶,這才注意到,賈林邊那幾個青年架出大門後塞進了一輛警車,
随着車輛的啟動,警笛并沒有響起。
很快,車子出了村子,隻留下卷起在空中的塵土,滿街飛揚。
前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一切似乎都恢複了平靜。
望着飛揚的塵土,國慶用手捂着鼻子,自言自語:賈林是犯了啥事,咋讓公安弄走了?
站在門口的老闆娘說:“誰知道他是咋回事?唉,這人把人整天能氣死,想趕趕不走,要住又不好好掏錢,我也真是服了。
”
國慶隻知道,那個住在103房間的賈林,在房東的那個房間已經住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了。
他和曉雅來的時候,賈林都已成了房東的老住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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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慶的印象裡,快50歲的賈林,是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人,很少言語,見面隻是象征性招呼一下,沒有過多的交往。
隻聽房東以前說過他是離過婚的人。
自從國慶住到這裡以後,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有兒有女來看他,也沒有親戚來過。
而且這個人很不善于和任何交流,隻要一下班,他就關起門來,總在房間裡,一般很少出來。
從來很少見他和左鄰右舍聊天。
“嫂子,賈哥是怎樣住在你這裡的?”好奇的國慶開始問房東。
老闆娘開始講起賈林的來由。
96年那年蓋完這房,我掌櫃的找人走電,結果就找到了賈林。
賈林那人是市棉麻廠的電工,廠裡好像被一個開發商買了要蓋樓,賈林就成了下崗職工了。
暫時工作沒有着落的賈林就開始在外面給人走水電掙些生活費。
給我裝的過程中問我家房子出租不,我說就是為出租才蓋的。
賈林說能不能給他租一間?
我說你廠裡沒分房子嗎?賈林說住的是筒子樓,現在廠裡的地皮全賣給開發商了,沒地方去了。
我想了一想,咱蓋房子不就是為招客嘛,就答應了賈林。
當時牆還沒粉刷結束,有一天賈林就雇了一輛人力三輪把他的家當全部拉來了,直接放進了已粉刷好的103房間,就這樣住進來了。
住進來好長時間以後,我感覺他一個40多歲的人呢,單身一個,也就好奇,有一天和他閑聊,就問我說你怎麼沒有把妻子和娃接過來。
他說他離婚了,後面的有些事我也就再沒細問。
好像是住到我這兒的第二年的夏天,中午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院子的吵架聲驚醒。
我仔細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