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張建軍正在接診,遇到了一個面熟的人。
身材很是修長,鵝蛋臉上兩個丹鳳眼非常明顯,總讓覺得那眼睛有話要說。
結果病例,看了眼名字,張建軍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這人眼熟了。
姓名一欄裡,寫着娟秀的三個字,馬素芹!
“坐吧,馬素芹,是吧?哪不舒服?”張建軍沒有絲毫異樣,和對待别人沒有區别。
馬素芹擺動着腰肢,款款地坐在刷着白色油漆的木凳上,“大夫,我這幾天,稍微用力,就會覺得胸口疼!”
“哪個位置疼?”
馬素芹用手指了指,“這裡!”
“需要脫衣服檢查,你能接受嗎?能接受的話,我就去叫護士!”規章制度就是為了減少後續的問題,張建軍自覺遵守。
“可以,麻煩大夫了!”
馬素芹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了,畢竟女大夫數量少,但自己已經很疼了,不想再拖下去了,兒子智勇隻有自己看,如果自己出了問題,智勇就沒人管了!
張建軍起身,叫來了隔壁護士站的苗護士。
打開了封印,張建軍輕輕壓了一下,就知道了原因,“你這是滑膜炎,這段時間不要用力,休養一個月左右,就差不多恢複了。
”
拉上了簾子,讓馬素芹重新打上封印,“這樣,我給你開點藥,但你這病主要是需要休息,記住了嗎?”
張建軍知道,這是長期勞作和多次外部創傷引起的,但這事和他沒關系,他不想管。
“記住了,謝謝大夫!”馬素芹知道了自己的病因,也就放心了。
給張建軍微微鞠躬就走了。
她覺得張建軍是個好大夫,竟然都不給開藥。
隻是張建軍沒有想到,僅僅過了三天,馬素芹又來了醫院。
這次不是挂的内科,而是急診科會診。
馬素琴被打的重傷,有人跑到小賣部撥打了急救電話。
張建軍是因為有過診斷記錄,再加上張建軍正在尋找内髒受損嚴重的患者,做一個新的課題,所以急診科聯系了張建軍。
馬素芹的男人嚴大柱去采購了東北的水果,想要運到南方掙錢,但水果沒有做好防護,還沒到目的地,就全爛光了。
後來又去南方采購電子産品,想要到北方來賺差價,卻又因為遇到大雨,電子産品全都泡了水,全都損壞了,又是血本無歸。
但馬素芹已經跟嚴大柱離婚了,而且也是真沒有錢了,嚴大柱早上又舔着臉來要錢的時候,馬素芹說沒錢,就算有也不會給,嚴大柱惱羞成怒又動了手,馬素芹是東北女人,就算打不過,嘴上也不慫,直說嚴大柱是眼高手低,就沒有掙大錢的命!整天癡心妄想,做白日夢!
嚴大柱非常生氣,嘴上就罵馬素芹克夫,不然不會做什麼賠什麼!而且越說就越覺得是這樣,邊打邊罵,就像是着了魔,眼睛通紅,下手非常重,是真的想要打死馬素芹了。
還是馬素芹的慘叫驚來了鄰居,這才拉住了嚴大柱,撥打了急救電話。
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馬素芹,張建軍突然有覺得她有些可憐。
攤上這樣一個男人,真可以說是倒了八輩子血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