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的妻子被薛仁杲殘害緻死,我早已不願為他效命。
隻是梁胡郎将軍待我不薄,我不忍離他而去。
這次我拼死掩護他突圍,也算是報了往日的恩情,再無留戀秦軍之理。
李某願投效楚王麾下,肝腦塗地,以報大恩!”
李智雲聞言,沉吟片刻,肅然道:“大哥既有此意,我自是欣喜。
不過,薛仁杲性情殘暴,濫殺無辜,遲早會自食惡果。
我聽說梁胡郎将軍乃豪爽之人,為人正派,實為一員虎将,若讓他為薛仁杲陪葬,豈不是可惜?”李大勇聞言,疑惑地問道:“那王爺的意思是……?”
李智雲笑道:“大哥不如回到梁将軍身邊,等待時機,勸說他棄暗投明,重返正道,豈不更好?”李大勇一聽,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王爺是讓我作為内應,尋機策反梁将軍?”李智雲點頭确認道:“正是如此。
”
李大勇一聽,抱拳應道:“在下願聽王爺差遣,定然不辱使命!事不宜遲,我這就返回高墌城。
”李智雲聽了,點頭叮囑道:“那好,還請大哥多加保重!”
李大勇回到高墌城後,立刻前往拜見梁胡郎。
梁胡郎問起他如何脫險,李大勇便編造了一番說辭,稱自己奮勇拼殺,突出重圍後,因傷勢過重,暈倒在一家農戶門前。
那家的主人好心将他擡進屋内,請郎中為他治傷。
他傷愈後,便立刻返回了軍中。
梁胡郎對李大勇一向信任有加,因此并未起疑。
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轉瞬之間,唐軍已在高墌城外安營紮寨月餘。
這日黃昏,李智雲心懷思緒,漫步向小河邊走去,欲尋片刻甯靜。
他的身後,張正與蔡虎緊緊跟随。
三人穿過一片郁郁蔥蔥的小樹林,林間鳥鳴聲聲,似在訴說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經意間,他瞥見二哥的兩名親随立于一棵大樹旁,低聲交談。
李智雲心中一動,擡眼望去,果然看見二哥孤身立于河畔,背影顯得格外孤寂。
他輕聲吩咐張正和蔡虎留在原地,自己則緩緩走近。
夕陽如金,灑滿河面,波光粼粼,二哥正出神地望着那不斷跳躍的光點,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仿佛整個世界都壓在他的肩頭。
“二哥,你也在這兒啊?”李智雲的聲音溫柔地打破了甯靜。
二哥恍如從夢中驚醒,轉頭望向他,微微一笑:“五弟,你來了。
”
李智雲走上前,目光關切地:“二哥,你在想什麼呢?”二哥歎了口氣,目光深邃:“還能想什麼,自然是破敵之策。
”李智雲一聽,急忙追問:“有眉目了嗎?”二哥搖了搖頭,語氣沉重:“敵強我弱,若此時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
因此,宗羅睺數次挑釁,我都命人堅守不出。
本欲待其糧盡,再行反擊,奈何斥候來報說,隴西去年豐收,秦軍糧草充足,此計恐怕難以施行。
”
李智雲聞言,眉頭微蹙,思索片刻後問道:“那為何不截斷他們的糧道呢?”二哥苦笑道:“我也試過,但宗羅睺派重兵護送,我派了幾批人馬都無功而返。
”說到這兒,他歎了口氣,眉宇間透露出幾分無奈,“這些日子,我日夜苦思,卻仍無良策。
或許,是我太過急躁,若依裴寂之計,待大唐國力強盛,兵力充盈之時,再圖秦國,或許更為穩妥。
”
李智雲聞言,連忙安慰道:“二哥,切勿灰心,轉機總在不經意之間。
上次敵軍大勝,必然驕傲輕敵,不把我們唐軍放在眼裡。
俗話說,驕兵必敗,他們離失敗不遠了。
”
二哥聽後,眉頭緊鎖,憂慮未減:“話雖如此,但雙方兵力相差懸殊,我們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啊。
”李智雲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我聽派往秦國的細作說,薛仁杲當太子時,與諸多将領不和。
他登基後,那些将領心中惶恐不安。
由此可見,敵軍内部并非鐵闆一塊,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
二哥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急忙問道:“如何利用?”李智雲胸有成竹,緩緩道:“若能策反一兩名敵軍将領,讓他們率部前來投奔大唐,那麼,敵我力量便會此消彼長。
到那時,再與敵軍決戰,勝算便大多了。
”
二哥點頭表示贊同,道:“此計甚妙。
不過,你有具體的計劃嗎?”李智雲聽了,搖了搖頭,但眼神堅定:“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會想出辦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