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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淺水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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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智雲在高墌城又呆了一天,就再也呆不下去了。

    聽二哥的口氣,這仗一時還打不起來,他也就沒什麼熱鬧可看了。

    再說,他呆在這兒無事可幹,沒意思透了,還不如回長安呢。

    不過,臨走之前,李智雲打算再去一次李廣廟,跟二哥打聲招呼。

     李智雲帶着張正、蔡虎和幾名侍衛出了城。

    一路上風光秀美在,景色如畫。

    大夥兒驅馬來到廟門前,李智雲翻身下馬,領頭走了進去。

     李智雲領着衆人來到後院,正巧碰見了殷開山,忙道:“殷司馬,我二哥在嗎?”殷開山點了點頭,道:“在屋裡。

    不過,王爺病了。

    ”李智雲一聽,吃了一驚,連忙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呀。

    這不,我正要去請郎中呢。

    ”殷開山說罷,匆匆地走了。

     李智雲連忙走進了屋子,隻見二哥靠着被褥躺在床榻上,神色疲憊,一臉病容。

    劉文靜則急得在屋子裡團團轉。

    李智雲走過去坐到床榻邊,抓住二哥的手道:“二哥,你怎麼啦?”二哥有氣無力地:“我也不知道,隻覺得渾身發冷……” 李智雲這才發覺,二哥的雙手在發抖。

    而且,他的全身都在哆嗦,這可是高燒前的典型症狀。

    劉文靜走了過來,道:“王爺早晨還好好的,剛才突然發病,連站都站不穩了。

    ”二哥嘴唇發绀,哆嗦地:“我…我昨天就覺得頭疼,渾身發軟,四肢無力……” 李智雲眉頭緊鎖,扭頭對劉文靜道:“我二哥會不會是受了風寒?”劉文靜沉吟片刻,點頭道:“有可能。

    王爺的身體一向康健,沒想到突然就病了……” 他們正說着話,殷開山把郎中找來了。

    郎中三十多歲,姓賈,是個瘦猴,長着一張有些泛黃的驢臉,水泡眼,下巴上有幾根鼠須。

     李智雲站起來讓出地方,劉文靜端了隻杌子放在床榻旁邊。

    賈大夫坐到杌子上,開始望聞問切,其他三個人都緊張地盯着他。

    賈大夫診完,撫着那幾根鼠須,慢條斯理地:“王爺乃感受了瘧氣。

    ” “瘧氣?”殷開山一聽,忙道,“你是說王爺得了瘧瘴?” 瘧氣?瘧瘴?李智雲從沒有聽說過。

    不過,古人的醫療術語跟現代可能不大一樣。

    他想了想,道:“你們是不是說,我二哥得了瘧疾?”賈大夫也沒聽懂他的話,隻是模棱兩可地:“可能吧。

    ”接着,他依舊撫着鼠須,道:“《素問瘧論》曰:瘧氣‘藏于皮膚之内,腸胃之外,此營氣之所舍也’。

    ‘外邪得以入而瘧之,每伏藏于半表半裡,入而與陰争則寒,出而與陽争則熱……’” 李智雲可沒工夫聽他吊書袋子,連忙打斷他道:“賈大夫,你快說,這病到底怎麼治?”賈大夫不再撫鼠須了,道:“很簡單嘛。

    王爺必須離開前線,找一個地方靜養,賈某再施以湯藥針灸,旬月既可痊愈。

    ” “離開前線?”般開山一聽就急了,“不行,王爺還要指揮打仗呢!” 李智雲一聽也火了,嚷道:“你說什麼胡話?我二哥都病成這樣了,還怎麼指揮打仗?”殷開山瞥了他一眼,不再吱聲了。

     二哥虛弱地擺了擺手,讓他倆别争了。

    然後讓旁邊的親兵把自己扶着坐了起來,嘴唇顫抖地:“劉文靜,殷開山,你倆替我指揮。

    記住,如果薛舉前來挑戰,小心不要應戰,謹守營寨。

    待我病好後,再替你們打敗他。

    ”劉文靜、殷開山一聽,雙雙抱拳道:“遵命!” 二哥又是一陣巨烈的咳嗽,然後喘着粗氣道:“五弟,快扶我下床。

    讓人把我的馬牽過來,我要回高墌城。

    ”李智雲一聽,皺眉道:“二哥,你都病成這樣了,怎麼能騎馬呀?”他轉過身,對一直站在門口的張正道:“張正,快去找一付擔架來。

    ”張正抱拳答應了,轉身走開了。

     不一會兒,擔架找來了。

    李智雲讓人将被褥鋪在擔架上,又将二哥扶到擔架上躺好,然後讓自己的侍衛和二哥的親兵擡着擔架出了李廣廟,直奔高墌城。

     進了高墌城後,二哥被安置在一座宅院裡。

    李智雲也從驿館搬了過來,以便照顧二哥。

     李智雲剛安頓下來,就去了二哥的屋子。

    他走進去一瞧,隻見二哥躺在床榻上,臉上像塗了胭脂似的。

    他慌忙坐到床邊,用手一摸二哥的額頭,我的媽呀,跟火爐一樣燙,起碼有四十度。

    二哥剛才打寒戰,現在又開始發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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