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跑過來道:“王爺,啥事?”
“你馬上讓人做十塊,不,做十五塊木闆,長一尺五,寬一尺,厚半寸,做好後裝在水輪上。
”
“好哩!”
葉輪裝上去後,筒車順利地轉動了起來。
竹簡在水裡汲滿了水,轉到最高處,将水全部倒了出來。
隻要在筒車旁邊再裝一個木槽,就可以把水引走了。
衆人一見成功了,都歡呼了起來。
刀疤臉一拍腦袋,道:“還真成了?真是邪門了!”英姑笑道:“王大哥,快,趴到地上學蛤蟆。
”
“成,我明天就學。
”
“你可不許耍賴!”
刀疤臉沖着筒車搖晃着腦袋,道:“這玩意兒可夠神的。
等不打仗了,我就解甲歸田,照樣子也做一個,到時候就不用挑水澆地了。
”李智雲笑道:“王寶強,你現在都是正四品的忠武将軍了,還用自己種地?”
新軍雖然是李智雲的私人軍隊,軍饷也由他自掏腰包,可新軍将士的軍籍都是朝廷的正規編制,将領的官銜品秩也是朝廷授予的。
而且,相較于一般的唐軍,新軍各級軍官的品秩要高出一到兩個等級,這既是李智雲向阿爸争取到的,也是新軍将士浴血奮戰,用出色的戰績拼來的。
刀疤臉笑道:“即使我不種地了,也可以教給村子裡的人,能讓他們省不少力氣呢!”
李智雲又讓人上山砍來大批竹子,将竹子一劈兩半,去掉中間的竹節,一根根地接起來做成水槽,将河水引入良田。
傍晚時分,李智雲帶着張正、蔡虎和英姑登上了附近的一座小山。
一輪落日——那樣圓,那樣大,像鮮紅的珊瑚球一樣,把一望無際的田野籠罩在一層淡淡的紅光之中。
遠處的小河中,五六台筒車一字兒排開,日夜不停地旋轉着。
李智雲用手一指,笑着說:“到了秋天,地裡就是一片金燦燦的麥子。
到了那時,咱們就再也不用為糧食發愁了!”
李智雲率領新軍離開官塘鎮,前往冠軍城後,朱粲在菊譚城登基稱帝。
李智雲是楚王,朱粲非要壓他一頭,自稱楚帝,改年号昌達,大概是說在他的領導下,繁榮昌盛很快就能達到。
這日,朱粲正在大堂内飲茶,武元走了進來,抱拳道:“大哥,您找我?”朱粲指着對面的一張椅子道:“兄弟,坐吧。
”武元也不客氣,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朱粲放下手中的茶盞,瞅着他道:“兄弟,李唐的楚王逃走後,率領軍隊打下了冠軍城,我們的五千兵馬折在了他的手上,此仇不能不報!所以,大哥想讓你帶兵去征讨唐軍,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行!”武元點頭道,“大哥準備讓我帶多少兵馬?”
朱粲想了想,道:“唐軍有三千人,大哥給你三萬,十倍于唐軍,怎麼樣?”
“沒問題!”武元一拍胸脯道,“大哥放心,小弟一定将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兩人正說着話,朱粲一擡頭,看見顔愍楚站在大堂門口,正朝裡面探頭探腦,便擡高嗓門道:“顔先生,你有什麼事情嗎?”顔愍楚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然後道:“皇上,顔某剛才在堂外偶然聽到皇上說要派兵攻打冠軍城,顔某有幾句話如鲠在喉,不知當講不當講?”朱粲并沒有讓座,隻是淡然地:“顔先生有什麼話,但講無妨。
”
“皇上,顔某聽說大唐楚王在冠軍勸農稼穑,與民休養,此乃仁義之舉。
皇上若派兵前去攻打,必将陷百姓于水火之中。
古人有雲,兵者,兇器也。
兵釁一開,生靈塗炭!不如雙方罷兵休戰,相安無事,豈不更好?”
朱粲聽完,咥笑道:“顔先生雖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然對于軍國大事,卻并不通曉。
當今亂世,各路豪強本來就是你争我奪,互相攻伐。
朕若打不還手,還如何于這亂世中立足?”
“這……”顔愍楚還想再說什麼。
朱粲冷冷地:“顔先生不必再言,回家去吧!”顔愍楚隻好拱手道:“顔某多嘴了,告辭!”說罷轉身走出了大堂。
朱粲見顔愍楚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眼神變得森寒如冰,道:“似這等酸腐書蟲,吃朕的,喝朕的,卻幫着外人說話,要他何用?”武元趁機道:“大哥,不如把他和那個陸從典交給小弟處置吧?”朱粲點了點頭,道:“行啊,等你得勝歸來,就交與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