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他把李智雲等人請入廳堂,分賓主坐下後,丫鬟奉上香茗,顔愍楚微笑地請客人用茶。
李智雲端起茶盞輕呡了一口,然後放下茶盞,道:“顔先生,令尊的大名如雷貫耳,他寫的《顔氏家訓》流傳甚廣,影響深遠。
”
“哦?”顔愍楚意外地,“楚王也知道家嚴的拙作?”
李智雲點了點頭,道:“本王略知一二。
《顔氏家訓》闡述了立身治家之法,其中一些名句令人印象深刻,比如:積财千萬,無過讀書;朝聞道,夕死可矣;由簡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等。
《顔氏家訓》體例宏大、内涵深邃,必将流傳千古。
”
顔愍楚聽了,喜笑顔開,道:“如果家父在天有靈,知道楚王對他寫的書品評如此之高,也會深感欣慰!”
李智雲接着道:“顔先生,令尊教子有方,顔氏一門必将文脈綿長、人才輩出!”
他說的都是大實話,可聽在顔愍楚耳朵裡,卻成了恭維之詞。
然而,世人誰不喜歡聽好話?顔愍楚立刻覺得與這位楚王的距離拉近了許多,話也多了起來。
李智雲與顔愍楚在廳堂裡聊天的時候,朱鳳兒去了後堂。
她是去找嚴夫人。
雖然相識還不到半年,但朱鳳兒與這位嚴夫人俨然成了閨蜜,沒事就喜歡來找她唠嗑。
朱鳳兒走進内屋,隻見嚴夫人正坐在案幾旁輔導兩個孩子讀書。
這兩孩子一個八歲,是個男孩,一個六歲,是個女娃。
嚴夫人二十多歲,名門淑質,端莊秀麗,身上雖是家常穿着,卻也素雅大方,一件花菱褙子罩在襦裙之外,遮住了胸前微微隆起的動人曲線。
由于關系很熟,她看見朱鳳兒進來,也沒有起身讓座,隻是微笑地:“鳳兒來啦?”朱鳳兒答應一聲,搬了隻闆凳在旁邊坐下,看着孩子們讀書寫字。
嚴夫人瞅着她,道:“大唐的楚王來了嗎?”朱鳳兒點了點頭,道:“來了,正在前堂與嚴先生叙話。
”
停了一會兒,嚴夫人笑着道:“也幸虧你勸你父親歸順了大唐,他才走上了正道。
”朱鳳兒歎了口氣,道:“現在看起來還不錯,可我就怕他心志不堅,不能一以貫之,徹底改掉過去的惡習。
”嚴夫人笑道:“你也别太擔心了。
俗話說,近赤者朱,近墨者黑,他既然投靠了大唐,想必今後就會行仁政,造福百姓。
”
“但願如此。
”朱鳳兒說罷,低頭對兩個孩子道,“欣兒,雲兒,你們想不想見大唐來的楚王?”兩個孩子擡起頭來看着她,點了點頭。
“那好,我帶你們過去。
”朱鳳兒說罷,一手牽一個,領着兩個孩子來到了前廳,嚴夫人跟在後面。
朱鳳兒将兩個孩子領到李智雲跟前,指着他道:“欣兒,雲兒,這就是大唐的楚王,快叫楚王好。
”兩個孩子怯生生地喊了一聲。
這時,嚴夫人上前見禮,李智雲連忙起身還禮。
李智雲很喜歡這兩個孩子。
他沒料到嚴家有這麼小的孩子,所以也沒準備禮物,便将身上的一塊玉佩和一隻玉墜取了下來,作為見面禮。
嚴先生和嚴夫人連忙推辭,李智雲笑着道:“這兩孩子我很喜歡,我跟他們有緣,就當留個紀念吧!”夫婦倆見李智雲的态度堅決,也就不好再阻攔了。
李智雲這次來菊潭,除了主持朱粲的封王典禮外,還需要勞軍。
這日,朱粲陪同他去了軍營。
李智雲此次帶來了十幾馬車的慰問品,他把慰問品分發給将士,以犒勞他們。
朱粲為了表達感激之情,于當晚在自己的府邸設宴,招待李智雲等人。
李智雲原以為段确不會去,但段确卻說:“有酒喝幹嗎不去?我去!”
酒宴設在朱粲府邸的後花廳,共有五六桌,除了李智雲、段确和他倆的随從外,朱粲手下不少将領也參加了。
李智雲、段确和張正、蔡虎坐在主桌,朱粲和他的兩名親信将領作陪。
酒宴一開始,氣氛還算不錯,賓主把酒言歡,談笑宴宴,其樂融融。
幾觞酒下肚後,段确臉上泛着紅光,話也多了起來。
他瞅着朱粲道:“朱粲,今晚的酒味道不錯,但尚有一缺憾。
”朱粲見對方不稱自己吳王,而是直呼其名,心中有些不快,但還是客氣地:“段副使有何見教,但講無妨。
”
“缺少絲竹笙歌呀,”段确哈哈大笑,“沒有歌舞佐宴,這酒怎能喝得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