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來。
跟在李仲文身後的幾名将領也拔出刀沖上去,與突厥士兵對峙,雙方劍拔弩張,沖突一觸即發。
李仲文的頭腦冷靜下來,連忙對己方的将領下令:“退後,都退後!”突厥士兵見對方退走了,這才收起了彎刀,轉身走開了。
一行人回到總管府的院子裡,劉德威道:“大帥,突厥人隻有五千兵馬,我們在城裡有一萬軍隊,一旦開戰,咱們有把握消滅他們!”李仲文搖頭道:“不行,皇上早已下诏,無論突厥人做什麼,都不能與他們發生沖突。
”旁邊一名副将忍不住抱怨道:“皇上為什麼要下這樣的诏書?這不是讓人騎在脖子上拉屎嗎?!”
“混帳!”李仲文瞪眼道,“連皇上的旨意都敢置喙?你想造反嗎?”
見對方低下頭不吱聲了,李仲文這才放緩語氣道:“皇上也是從大局着想,中原内亂,國力衰弱,咱們大唐根基不穩,無力與突厥對抗,除了忍讓外還能怎麼辦?”
劉德威沉默了片刻,道:“那也不能任由突厥人這麼胡鬧下去,總得想個法子吧?”李仲文思考了一下,道:“這樣吧,我去找俟利弗交涉。
”俟利弗是突厥始畢可汗的弟弟,這支突厥軍隊就是他帶來的。
劉德威皺眉道:“俟利弗蠻橫無理,他縱兵搶劫,您現在去找他交涉,有用嗎?”李仲文歎了口氣,道:“有什麼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吧。
”
兩日後,李智雲率領新軍來到了晉陽城。
他們一進城,就碰見了一支送喪的隊伍,隻見隊伍中有人舉着招魂幡,有人披麻戴孝,還有人哭哭啼啼,向空中抛灑的紙錢飄得滿大街都是。
他們走了沒多遠,又碰見了另一支擡棺的送喪隊伍,剛走到十字路口,從南面又過來了一支。
這是怎麼回事?李智雲感到莫名其妙,他們進城走了不到一裡地,竟然碰見了好幾支出殡的隊伍,今天難道是什麼黑道兇日嗎?不然人們幹嘛集中辦喪事?與他并辔而行的刀疤臉也是一臉疑惑,嘟囔道:“這晉陽城裡的人怎麼啦?連去見閻王爺都要挑日子,跑到一起湊熱鬧?”
騎馬走在另一邊的張正道:“王爺,城裡好像出了什麼事,你看那邊,房子都燒了。
”李智雲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路旁有許多房子都被燒毀了,隻剩下一大片焦黑的殘垣斷壁。
李智雲心中充滿了疑問,這晉陽城究竟出了什麼事?難道是遭了兵災?不對呀,晉陽現在是後方,方圓幾百裡都沒有敵軍,怎麼會遭到敵軍的入侵呢?
李智雲百思不得其解,便對幾位手下道:“王寶強,你帶新軍去軍營。
張正,蔡虎,随我去總管府。
”到了前面的岔路口,李智雲帶着兩名屬官離開了大隊,驅馬直奔并州總管府而去。
他們來到了總管府大門前,翻身下馬,将缰繩拴在栓馬石上,然後走了進去。
三人剛走進院子,就碰見了劉德威。
劉德威一見李智雲,驚訝萬分,連忙上前抱拳道:“楚王殿下,您怎麼來啦?”
“哦,我去淮西辦差路過此地,李總管在嗎?”
“在,在,王爺請。
”劉德威說罷,将他請進了廳堂。
屋裡的李仲文已經聽到他們說話聲了,連忙站起身迎到門口,抱拳行禮。
李智雲還禮後,雙方分賓主坐下。
李智雲不待差役奉上香茗,便迫不及待地:“李總管,我們剛才進城時,走了不到一裡地,就碰見了好幾支送葬的隊伍,還看見了許多被燒毀的房舍,城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李仲文苦着臉道:“王爺,晉陽城遭了橫禍,突厥始畢可汗的弟弟俟利弗,以支援大唐為名,率領五千人馬來到晉陽,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他們殺了幾百人,燒了上千間民宅,還搶走了三四千名婦女。
”
“什麼?”李智雲一聽,“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瞪大眼晴,“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李仲文也跟着站了起來,道:“就在兩天前。
”一旁的劉德威補充道:“今天正好是死者出殡的日子,所以,王爺走了不到一裡就碰見好幾支送葬的隊伍,這一點也不奇怪。
”
“五千人?”李智雲想了想,“據我所知,晉陽城裡咱們大唐的軍隊,好像不止這個數目吧?”
“王爺所言不虛,”劉德威道,“晉陽城裡我們有一萬兵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