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前面的佛殿,後面還有許多房舍,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張正走進佛殿,裡面隻有三三兩兩的香客。
他在大殿裡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走出了大殿,朝後面的房舍走去。
正殿後面的建築布局很複雜,他穿過了兩條回廊,走進了一座院子。
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
他正東張西望,突然聽見背後有人喊道:“站住!幹什麼的?”
張正回頭一看,隻見一名長相粗鄙的僧人向他走過來,滿臉怒色。
他連忙拱手道:“師父,吾乃拜佛的香客。
”
“拜佛去大殿,此乃僧人靜修之所,外人不得擅入!”
“是,是。
”張正躬身緻歉,轉身沿着原路返回。
他離開了普甯禅寺後,又去了其他幾處寺廟,并沒有什麼發現。
日落時分,他又回到了普甯禅寺,藏身在寺廟旁邊的一處叢林之中,吃着随身攜帶的幹糧,等待着夜幕的降臨。
入夜,山谷中并不甯靜,除了各種蟲鳴外,還有貓頭鷹的叫聲。
不遠處,傳來了哀狖的長嘯,聽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張正自懷中掏出面巾紮上,然後走出樹林,潛行到寺廟旁,縱身逾越高牆,跳入院中。
他緊貼牆根陰影,踮起腳跟,鶴行鹭伏,至一拐角處,倏見迎面來了兩名提燈的僧人,連忙藏身暗處。
待兩名僧人走過去後,他繼續躬身前行,進入了另一座小院,摸至一間房門前。
房門并沒上鎖,輕輕一推便開了。
他進入房中,回身掩上門,從懷中取出蠟燭和火鐮,點燃了蠟燭。
這間屋子很雜亂,除了嵌在牆裡的佛龛外,還有許多生活用品,床榻上胡亂地堆放着幾床被褥。
看來,這是僧人的居所。
張正走出了屋子,又摸到另一間房門前。
這間房門上了鎖。
他掏出一件物事,在鎖眼裡輕輕地一捅,鎖便開了。
他推門進去,差點被什麼東西給絆倒了。
他連忙掩上門,掏出蠟燭點上,屏息一瞧,不禁驚駭萬分。
這間屋子裡堆滿了兵器,刀槍劍戟,斧钺鈎钗,弓弩矛戈,樣樣齊全,堆滿了整間屋子,足有上千件。
原來,這是一間兵器庫房。
張正出了屋子,又來到旁邊的房門前,如法炮制地進入了房間。
這間屋子裡沒有兵器,而是擺放着許多絲綢制作的旗幡。
案幾上、地上都堆放了許多,還有許多佛幡靠在牆邊。
張正舉着燭火走到案幾旁,将蠟燭放下,然後将大卷的旗幡展開來,一面面地察看着。
最後,他找出了幾面,揉巴揉巴揣入懷中。
張正自小練武,聽覺極為敏銳。
他倏然聽見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急忙“噗”地一下吹滅了燭火……
腳步聲是兩名巡夜的僧人發出來的。
他倆提着燈籠走了過來,先察看了兵器庫房,然後走到這間屋子門前,用燈籠一照,門鎖竟然空挂在環扣上。
“咦,門怎麼沒有上鎖?”提着燈籠的僧人叫道。
另一名僧人道:“咱們進去看看吧!”兩人推門進屋,用燈籠照了一下,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提燈的僧人道:“會不會有外人進來過?”
“嗨,此處如此隐秘,外人如何知曉?許是明覺忘了鎖門,走吧。
”
兩名僧人走出了屋子,關上房門,将鎖重新鎖上後就離開了。
屋内,張正從靠牆的佛幡後面走了出來。
僧人鎖上了門,他無法再從房門出去,好在還有天窗。
雖然天窗離地面約莫有一丈二尺,但這也難不倒他。
張正縱身一躍,攀上窗台,輕輕地推開窗扇,爬了出去,縱身躍下。
然後,他躬身跑到圍牆邊,翻牆而過,片刻後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翌日一早,張正便來到李智雲的客房,将昨夜在普甯禅寺探知的情況說了一遍。
“一千多件兵器?”李智雲疑惑地,“寺廟裡貯藏這麼多兵器幹什麼?”
張正又将那幾面旗幡遞與他。
李智雲展開一看,隻見一面黃色佛幡上印着幾個紅字:大乘佛國。
另一面上印着:大乘皇帝。
而一面三角形的旗幟上寫着:弘法。
“大乘皇帝?”李智雲自語道,“難道高昙晟想造反,自立為帝?”
張正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
“好,我知道了,你回房休息去吧。
”李智雲道。
張正走後,他瞧着那幾面旗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