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用手指着道:“他!他!還有他!”
刀疤臉一揮手道:“都給老子抓起來!”手下人一擁而上,将那三人反剪着押出了隊列。
其中一個斜吊眼的家夥叫道:“王寶強,你敢抓老子?!你反了天了!”
“王寶強?”李智雲奇怪地,“誰叫王寶強?”刀疤臉瞧着他道:“小的叫王寶強,怎麼啦?”李智雲捏了捏鼻子,道:“沒什麼,這名字不錯!”
刀疤臉瞥了那家夥一眼,悄悄地對他道:“五少爺,借一步說話。
”他把李智雲拉到一旁,低聲道:“五少爺,這事有些難辦呀!”
“怎麼啦?”李智雲奇怪地瞅着他。
“剛才叫我名字的那家夥,是馬總管的堂弟。
”
“馬總管是誰?”
“就是咱們整個義軍的總管。
”
李智雲想了想,道:“他與我姐相比,誰大?”
“那怎麼能比呢?”刀疤臉一臉不屑地,“你姐是主人,他是家奴。
家奴怎麼能跟主人相比呢?”
“那不就結了?”李智雲道,“出了什麼事,有我擔着!”
刀疤臉一挺胸脯道:“五少爺,有你這句話,我王寶強什麼都不怕!”
李智雲背着雙手命令道:“王寶強,把這幾個家夥押到你的駐地,找間屋子關起來!”刀疤臉一抱拳道:“得令!”
當天下午,李智雲來後殿找到三姐。
姐弟倆坐在案幾旁,他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最後道:“那家人是從關東逃難過來的流民,在東市做點小買賣糊口,沒想到卻遭此厄運!這是他們找人寫的狀紙,街坊鄰居都畫了押。
”
三姐接過狀紙一看,上面密密麻麻按了十幾個手印。
她細讀了一遍,氣得拍案而起:“這幾個害群之馬,絕不能輕饒!”
“娘子軍”人員構成複雜,既有莊稼漢、販夫走卒和手工業者,也有長年躲藏在深山中的強盜。
由于魚龍混雜,占領還算繁華的縣城後,違反軍紀的事自然少不了。
前幾日,也發生過幾起,不過都是偷盜、搶東西和打架鬥毆,打幾十軍棍也就完了。
像這樣糟蹋婦女、逼死人命的事,還是第一次發生。
三姐派人又調查了一遍,認定那三個家夥的罪行确鑿無疑,決定公開斬首。
翌日上午,李智雲走進後殿,發現屋内站着幾個人,除了英姑和刀疤臉外,還有一個中年人。
這家夥長得獐頭鼠腦,尖嘴猴腮,正大聲地跟三姐訴苦:“……我馬三寶對‘娘子軍’的功勞您最清楚。
收服何潘仁、李仲文、向善志、丘師利,都是您派我去的。
我隻求您别砍我堂弟的頭,其他什麼處罰都行!打一百軍棍,不,一百二十,打得他半年起不了床……”
李智雲忍不住開口道:“功是功,過是過,賞罰必須分明!再說,你的功勞怎麼能抵你堂弟的罪過呢?”
馬三寶聽了,瞥了他一眼,不滿地:“你是誰?這兒有你說話的地方嗎?”英姑插嘴道:“他是五少爺,怎麼就不能說話呢?”
“五少爺?李智雲?”馬三寶疑惑地瞅着他。
馬三寶以前是柴府的管家,李智雲去柴府探望姐姐時,他見過。
不過那是幾年前的事了。
小孩長得快,剛才他沒留神,所以沒認出來。
現在仔細一瞅,果然是李智雲,便不再吱聲了。
三姐果斷地一揮手道:“馬總管,你什麼也别說了!别說是你的堂弟,就是你的親弟弟,犯下如此大罪,我也要砍他的頭!”
李智雲瞧着一臉正氣的三姐,心中充滿了自豪:這才是我的好姐姐!
當日午時三刻,就在幾日前要砍房玄齡腦袋的那個木台子上,那三個家夥被五花大綁地押了上去。
許多百姓圍觀看熱鬧。
上次看砍頭沒看成,這次一砍就是三顆,太過瘾了!喀!!喀!!喀!!随着一顆顆人頭落地,人群發出一陣陣驚叫聲,許多小孩都被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