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後,武功縣的官員捉住李智雲,将他送往了長安。
朝廷是不會饒過一個叛賊的兒子的。
負責防守長安的左翊衛将軍陰世師将李智雲押到東市刑場,綁在木樁上,用箭給射死了,屍體丢棄在原地。
李淵擔任衛尉少卿的時候,韋義節與他同朝為官,兩人交往甚密。
韋義節覺得李智雲太可憐了,不忍心看他暴屍野外,就買通了看守,當天晚上套了一輛馬車,趁着夜色将屍體拉出長安城,打算找個荒丘野地埋了,讓這孩子入土為安。
他沒料到這孩子命也忒大了,竟然還有一口氣。
于是,他命令車夫掉轉馬頭,趕往自己位于南山的别館,看能否把這孩子給救活。
南山離長安大約三十裡。
大約兩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一座别墅前。
車夫下車敲開大門,叫出兩名仆人。
韋義節吩咐他們将李智雲擡到後院的一間客房,安置在一張錦榻上。
他扭身對跟在身後的管家道:“你速去找王夫子,務必把他請來。
”管家答應了一聲,提着燈籠出去了。
半個時辰後,管家領來了一位五十多歲,穿着青面綢衫、頭戴瓜皮帽、颌下一縷山羊須的老先生。
他是南山一帶的郎中,醫術高超,許多達官貴人都請他看病問診。
韋義節上前揖禮道:“深夜打擾,請王先生見諒。
”
王夫子一擺手道:“不打緊的,救人要緊!”說罷放下藥箱,走到榻前仔細一瞧,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用手指試了試傷者的鼻息,然後查看了箭傷,這才擡頭道:“箭頭已經深入髒腑,竟然還活着,真是奇迹啊!”
韋義節連忙問:“可否有救?”
王夫子點了點頭,道:“既然尚有氣息,老夫定能救活他!”說罷從藥箱裡取出手術用的鉗子、剪刀,先将箭杆剪去,然後用鉗子将箭頭夾出。
待清理完傷口後,再将創處縫合,最後塗上祖傳的金創藥。
王夫子忙了一個多時辰,這才站起身,抹去額上的汗珠,對主人道:“好生調養,旬月即可下榻走動。
”臨走前,他又開了幾副湯藥,叮囑按時辰煎服。
韋義節道謝後,讓管家奉上診資,送郎中回府。
……
李知運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
這間屋子好奇怪,象是木制結構,裝飾也很特别,周圍的一切都古色古香,倒象是某個拍攝古裝影視劇的景棚。
他想坐起來,可剛一欠身,就感覺胸口一陣劇烈的痛疼,不禁“哎喲”了一聲。
一位小姑娘走了過來,微笑地:“公子,你醒啦?”
公子?李知運愣住了。
這姑娘的打扮也很奇怪,她梳着古代小姑娘梳的那種發式,穿着一件淡綠色緞面斜襟褂子,象是個丫鬟。
難不成這是在拍電視劇?
李知運今年一點也不走運。
作為一名電信工程師,他常年在國外出差。
頭晌,他與幾名同事在非洲某國登上了一架客機。
飛機起飛半小時後,突然遇到了超強氣流,飛機很快失去了控制。
刹那間,機艙裡警燈大作,人們驚叫呼救。
他隻感覺飛機急速下墜,接着“轟”的一聲,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這個像劇組一樣的地方。
李知雲呆愣地望着小姑娘,聲音微弱地:“這是哪兒?我怎麼在這兒?”
“這兒是韋府。
公子,你受傷了,是我家老爺救了你。
”姑娘微笑地說。
“老爺?”李知運疑惑地,“這不是在演電視劇吧?”
姑娘愣了一下,搖頭道:“公子,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
李知運見對方不像是在裝逼,隻好問:“那好,你家老爺叫什麼?他是幹什麼的?”
“我家老爺姓韋,是朝廷裡的大官。
”姑娘說完,又補充道,“我叫春兒,是韋府的丫鬟。
老爺他讓我好生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