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清晨時分,陽光透過官衙的窗戶,斑駁地灑在梁碩的身上。
他坐在案桌前,面對着桌上擺放的幾件公文,卻無心處理。
他眉頭緊鎖,正為如何勸說李軌之事大傷腦筋。
就在這時,一名差役走了進來,拱手禀報道:“大人,李公子來了。
”話音剛落,一位年輕公子已經跨進了門檻。
他大約二十出頭,面容白皙如玉,穿着淩羅綢緞,身上佩戴着金銀珠寶,看上去風流倜傥。
此人正是李軌的兒子李仲琰。
李仲琰不請自來,梁碩擡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并未起身相迎,隻是擡手對差役示意了一下。
差役會意,轉身離去。
李仲琰見梁碩對自己并不敬重,心中有些不悅。
但既然有求于人,他也隻能暫時隐忍。
李仲琰打着哈哈道:“梁大人,一大早就忙着辦差呀?也不喝杯茶,真是辛苦了。
”說罷,自行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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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碩将目光投到他臉上,神色嚴肅地:“李公子,你來找老夫,所為何事?”李仲琰微微一笑,道:“梁大人,我來是想問問,吳昊遞補昌松縣令一事,可有着落了?”梁碩一聽,皺起了眉頭,道:“李公子,朝廷官員的任命,自有法度可循,豈能私相授受?”
李仲琰一聽,頓時不快,闆起臉來道:“不就一個小小的縣令嗎?難道本公子這點面子也沒有?”梁碩聞言,面容更加嚴肅,斬釘截鐵地:“李公子,不是老夫駁你的面子。
老夫受皇上信任,執掌機樞,自當奉公守法、不徇私情。
老夫勸你一句,以後不要再收人錢财,替他人謀取官職。
否則,皇上一旦知曉此事,必然雷霆大怒,責罰于你。
”
李仲琰聽了,冷笑一聲,道:“梁大人,你不買本公子的面子倒也罷了,何必搬出我阿爸來吓唬我?本公子可不吃這一套!”說罷,站起身來,氣咻咻地走了出去。
隻留下梁碩一人,獨自坐在案桌前,望着那幾件公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李仲琰走出官署的大門,順着石闆路緩步前行。
沒走多遠,就聽見背後有人喊自己。
他扭頭一看,原來是太仆卿謝統師。
謝統師快步走了過來,微笑地:“李公子,怎麼樣,碰釘子了吧?”李仲琰餘怒未消,氣惱地哼了一聲,道:“這個梁碩,真是太不識擡舉了!”謝統師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李公子,别生氣。
那邊有家茶樓,咱倆過去喝杯茶,也好消消火。
”
李仲琰猶豫了一下,終是點了點頭,随即跟着謝統師朝茶樓走去。
茶樓位于街角,古色古香,門楣上挂着一塊雕花匾額,上書“清風雅築”四個大字。
兩人走進茶樓,小二熱情地領着他們上了二樓的雅間,這裡環境清幽,與世隔絕。
他們坐下後,小二端上了兩杯香氣撲鼻的龍井茶,熱氣袅袅升起,如同仙境中的雲霧。
謝統師輕輕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亦端起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
他放下茶盞後,目光銳利地瞧着李仲琰道:“李公子,不是我背後說人壞話,梁碩這個人,自恃受到皇上的信任,一向目中無人。
他對待公子您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放在眼裡了。
”
李仲琰一聽,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恨恨道:“等着瞧,本公子非要讓他知道厲害不可!”謝統師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口茶,然後話鋒一轉:“李公子,現在最要緊的,是梁碩正在撺掇皇上歸順唐國,想必您也有所耳聞吧?這件事對您來說,可是攸關生死的大事啊!”
李仲琰一聽,不禁一愣,疑惑地問道:“謝大人,此話怎講?”謝統師壓低聲音,神色凝重:“這不明擺着嘛,您是皇上唯一的兒子,現在雖然還沒有被冊立為太子,但這太子之位,遲早是您的囊中之物。
一旦皇上龍馭上賓,你便是九五之尊,對不對?”
李仲琰聽了,臉上露出一絲自豪的笑容:“那是當然。
”
謝統師接着道:“我聽說您一向志向遠大,盼望成就一番大業。
所以,你難道願意甘居人下,成為唐國的藩臣嗎?況且,常言說得好,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自古以來,凡手握重兵、裂土封疆的藩臣都沒有善終的,栾布、韓信就是前車之鑒。
對此,您難道就不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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