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
她自然不給他們看笑話的機會,主要是她的确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可憐的,便淡笑着,“是,有季總罩着,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
溫馨還是有些拘謹,但季衍垚一直耐心地對她低低說着什麼,語氣輕喃,像是在哄。
這不是程漾第一次見到季衍垚有如此溫和的樣子。
之前他也曾如此對自己。
但正是因為看到他愛過自己的樣子,所以才更清楚的明白,季衍垚這次是真的動了真心。
他愛溫馨,甚至愛到不惜和家裡決裂,連家業都不要。
這些事都是季衍垚母親和程漾說的。
她原本是季母最看好的兒媳,都打算準備訂婚了,卻突然橫插出了這麼一個程咬金,季母也是既生氣又無奈。
說來可笑。
她這一生幾乎都與季衍垚有關。
從小是孤兒,被季家資助養大,後來被季衍垚看上,成了他的人。
畢業之後,她放棄了去國外百強公司工作的機會,勞心勞力地陪在他身邊,做他最真心的左膀右臂。
戀愛腦嗎?
現在的程漾還能認真評判依據,戀愛腦晚期了。
但那個時候年輕氣盛,滿腔隻剩下熱血與沖動,總以為愛情可以和鑽石一樣堅固。
因此這一當,就是整整八年。
八年,一個女人最好的青春,她孤注一擲,全都砸在了他身上,幾乎把前半生都給了季衍垚這個人。
最後卻落得個無名無分的下場。
是挺蠢的。
信男人,慘一輩子。
……程漾轉頭看向婚禮台。
台上的兩位新人是她和季衍垚大學最好的朋友。
當年,他們曾立下誓言,說誰先修成正果,另一對一定要包一個八萬八的紅包給對方。
但等今天婚禮結束後,新郎新娘就會看到禮單裡有兩個八萬八,分别來自——“程漾季衍垚、溫馨”婚禮即将結束,準備抛捧花時刻,新娘卻忽然不打算抛了。
她舉着話筒,情緒激動,哽咽地說:“大學畢業那年,我和阿岩曾與我們最好的朋友發過誓,說如果哪對先修成正果,另一對就一定要包一個八萬八的大紅包來。
今天現場的人太多,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到場,又或者為了逃禮錢幹脆不來了……”此話一出,哄堂大笑。
程漾也低頭輕笑,不忍搖了搖頭。
“但如果他們來了,并且做到了承諾,我想把我們今天的幸福都傳遞給他們……”新娘子将花束舉了起來,“季衍垚,程漾,你們自己過來拿。
”
突然被點名。
程漾笑着的唇角微微一僵。
空氣中一陣凝滞。
附近幾桌認識他們的人,都不約而同投來了目光。
就在這時,季衍垚站了起來。
他在衆人矚目之下,走去新娘子面前接下了那束花。
然後,走回了程漾這桌。
當着所有人的面——将花束遞給了程漾旁邊的溫馨。
“拿着吧。
”
他親昵貼着她的耳垂,聲音很低,“就算是他們送給你我的祝福了。
”
溫馨受寵若驚,感動得眼眶都濕潤了,從沒想過會被季衍垚如此優待。
霎時,所有目光又都落在了程漾身上。
最該成笑話的程漾頓了兩秒,帶頭鼓起掌,鼓掌聲音之響亮。
能察覺到,季衍垚是看了她一眼的。
但那又怎樣?
多浪漫,多深情,還不讓人鼓掌了?
許是新娘覺得抱歉,儀式結束後來關心程漾,面露歉疚:“對不起,阿漾,我都不知道你們分開了。
”
“沒什麼。
”
她笑了下:“你知道的,我們從沒在一起過。
”
新娘的眼神頓時變得心疼起來。
但程漾卻早已習慣了。
沒有過一個正式的名分,也不算是季衍垚的前女友,雖然這詞有點沒人權,但當初程漾的确算是“跟”着季衍垚的。
這個圈子裡就是這樣。
有錢就能不把人當人看,就能随意玩弄别人的真心,将人棄之如草履。
有錢人的三分真情,就足以把人感動得涕淚四流。
更何況,他對溫馨是十分。
程漾依舊淡淡笑着,目光落在那對壁人身上,有些恍惚,隻是忽然想起某年某月,他也曾說她是他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