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這是害怕左相,一直在隐忍。
”
常如月身子搖晃,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眼神呆滞。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難怪他要指證我父親...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甯宸冷笑:“甯自明貪戀權勢,愛慕虛榮,是個自私的人...而往往越是自私的人,越容忍不了别人的背叛。
”
“常如月,從你自作聰明,把甯自明當成接盤俠,逼他跟你成婚那一刻起...就為你父親的倒台埋下了禍患。
”
“你不但善妒,還不守婦道,跟相府的下人珠胎暗結,連青樓女子都不如,你是真的髒...你有今天,完全是報應。
”
“整個事件中,我母親是最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卻死得不明不白...所以,我會請奏陛下,将你們母子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
常如月面如死灰,如喪考妣。
她一骨碌爬起來,跪在地上,朝着甯宸拼命磕頭,哀求道:
“甯宸,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你有什麼怨氣沖着我來...求你放過甘兒,求你放過他們...他們可都是你哥哥啊!”
甯宸淡淡地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常如月,你們母子,下去跟我母親賠罪吧。
”
甯宸說完,準備轉身離開,卻發現甯甘就站在對面的牢房内,眼神呆滞地看着這邊。
甯宸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應該聽到了吧?你經常罵我是野種...其實,你才是真正的野種。
”
甯甘呆滞的眼神落在甯宸身上,突然間怒吼着沖過來,抓着牢門瘋狂搖晃,嘶吼道:
“我不是,你胡說...我是父親的兒子,我不是野種,我不是...”
甯宸冷笑,道:“你是你母親跟相府的下人苟合生下的野種,你根本就不配姓甯。
”
甯甘看着對面牢房的常如月,嘶吼道:“母親,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是父親的孩子,我不是野種,你告訴我,我不是野種。
”
常如月癱坐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甯宸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次來就是為了殺人誅心。
甯宸剛走出大牢,一個紅衣匆匆而來。
“甯銀衣,宮裡來人了,在潘金衣那裡等你。
”
甯宸嗯了一聲,來到潘玉成的房間。
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白面無須的太監。
“見過公公!”
甯宸俯身行禮。
小太監細聲細氣地說道:“甯銀衣折煞奴才了...甯銀衣,九公主口令,請你進宮一趟。
”
甯宸眼神一亮,難道九公主找到那個耳垂下面有一顆痣的太監了?
他跟潘玉成打了聲招呼,便進宮去了。
來到落凰宮。
九公主依舊是一襲紅裙,隻是款式跟之前不同,整個人明媚嬌俏。
“參見九公主!”
“不用多禮。
”九公主擡了擡手,然後猶豫了一下說道:“甯宸,你讓我幫你找的人找到了。
”
甯宸神色一喜,“人在哪兒?”
九公主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他死了!”
甯宸心裡一突。
九公主繼續說道:“他打水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井裡,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甯宸心裡冷笑,什麼不小心?分明是被人滅口了。
“九公主,這位公公在誰宮中做事?”
九公主搖搖頭,“好像是漿洗院的雜役公公。
”
漿洗院就是宮中負責洗衣漿洗的地方,雜役公公就是幹點雜活。
甯宸心裡有些失望,既然這個人都被滅口了,那麼他身後的線索肯定被抹幹淨了。
看來這條線索又斷了。
“多謝九公主,那臣告退了!”
九公主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紅潤的唇瓣,“那個...這就要走啊?”
甯宸微微一怔,問道:“九公主還有事嗎?”
九公主小臉紅撲撲的,小聲說道:“我想聽你講故事。
”
甯宸苦笑了一聲,道:“九公主恕罪,臣的家人都快死絕了,實在沒心情講故事。
”
九公主怔了怔,她聽說甯府被查抄的事了!
“那個...就是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甯宸目光微閃,或許九公主還真幫他一個忙...但有些事不能明說。
甯宸歎口氣:“九公主,甯自明犯的是滿門抄斬的大罪,他們是罪有應得...隻是可憐了府中下人被牽連,他們是無辜的。
”
“還有我二哥三哥,他們兩個腦子有些問題,蠢笨如豬,什麼都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要被砍頭,臣這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
“嗐...臣不該跟公主說這些影響心情的話,日後有機會再來給公主講故事,臣告退了!”
甯宸轉身離開了。
甯自明,我盡力了,甯興和甯茂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們的命了...甯宸心說。
甯自明幫他扳倒了左相,他也答應盡可能去救甯興和甯茂,該做的他都做了...至于結果,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事了!
九公主看着甯宸落寞的背影,不由得一陣心疼...甯家以後就剩下甯宸一個人了,太可憐了!
“荷葉,備一碗蓮子羹,我要去看望父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