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俄斯一直耐心地等待着。
對于這個從萬年前回歸的古老金人意識來說,伽呙和老友的相像以及特殊的力量都是值得觀察和欣賞的有趣之處。
但也僅僅是有趣而已。
他經曆得太多太多了,他是狄丘卡托之後最早的黃金人類之一,也是率先睜眼看彼岸的人類之一。
在包括狄丘卡托在内的衆多金人沉溺于人類聯邦的輝煌,亦或是僅僅擔心黃金人類之間的隔閡時,他已然在機緣巧合之下相逢了銀河最古老的霸主,并且深刻地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危機。
他參與了鏡子的制造,并且預見了兩場人類面臨的危機。
盡管這些危機的爆發和他本身也有千絲萬縷的關連,但這并不妨礙他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曆史洞視者。
而此刻,他也已經預見了伽呙的選擇。
這個在身體素質有着接近黃金人類潛力的小家夥因為其在這個時代過人的天資而有着剛毅的性格,但它終究會敗在凡世之神的力量下。
到那一刻,她還會如同那個家夥一樣執着嗎?
不,不會的。
而失去了那般性格的伽呙也不值得自己再因為追憶的怅然而仍由她庇護那危險的鐵人了。
他會在到達拘束器之前就完成對其的精神閹割,以此确保碎片密封的萬無一失,以此确保人類遺傳計劃的大門暢通無阻。
就這樣,克利俄斯淡然地看着那攀登的身影,等待着她祈求自己幫助的那一刻:
“再走一兩步小家夥就該歇歇了。
”
“咦,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有意思。
”
但是很快,在意識到對方絲毫沒有放慢腳步時,他似乎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啧,她是不是走的有點遠了。
”
“不是,還走呢?歇一下呗。
”
當伽呙的腳下開始滲透出帶血的腳印時,克利俄斯已經有些無法淡然下去了:
“我求你了,停一下吧。
”
“再走要死了!别走了!”
直至最後,克利俄斯已經主動地湊到了伽呙身邊:
“哎呀,走這麼久累了吧。
”
“你這後輩,我看着好生心疼。
”
“其實吧,你可以不這麼痛苦的。
”
而回應克利俄斯的,隻有那沉重甲胄之下宛若破風箱一般的喘氣聲,和沉默地邁步。
黃金人類有些繃不住了。
本來他自信滿滿地擺好了棋局,等待伽呙一步步走入自己的棋盤中,成為他規劃人類未來的棋子。
而現在,這個棋子直接不僅沒有按照他的設想行走,甚至直接走到了外面的棋桌上。
就在他開始思考要不要強行歸正棋局時,法皇的笑聲卻幽幽地傳來:
“不要幹預年輕人的攀登……這是老古董衷心的建議。
”
聽到艾斯特萊雅的聲音,克利俄斯終究還是放棄了眼下的小心思:
“在往前走五個台階就是同化之力存在的區域了,進入我的保護中吧,有法皇女士在旁擔保,我不會有其他動作的。
”
伽呙仿佛沒有聽到這句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