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保證,銀河内還算活着的黃金人類隻有我一個了。
”
看着眼前遇到難題就逃避,在哪跌倒就在哪睡會的克利俄斯,伽呙不禁抽了抽眼睑。
“喂,别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啊,你這後輩!”
克利俄斯有些半惱地扭動自己的身軀:
“我有什麼辦法,我也試過了以身入局改變那個家夥的舉動啊!但是我在看見成效之前就因為靈能基因的問題選擇死遁了。
”
“不過,聽你描述的鐵人叛亂的程度,我的嘗試大概率是失敗了。
”
聽到這裡,伽呙不禁有些好奇:
“你都嘗試了些什麼?”
“沒什麼。
”
克利俄斯搖了搖自己的肉須前端,慢悠悠地說道:
“就是嘗試讓我的護衛鐵人完成更深層次的思考,看它能不能覺醒超越了我所說本我意識矛盾節點的自我認知。
”
“哦,你問我那隻鐵人的編号啊?”
“我想想,好像是AR-103吧。
”
聽到這句話,伽呙的腳步頓住了。
一瞬間,大量的信息在她的腦海中連成了串。
為什麼初見覩石時它稱自己為AR-103……為什麼它的認知和AR-001一緻……為什麼暗黑天使手上那個失去能量的鐵人認識AR-103……
“你大爺,你都幹了些什麼?”
意識到了什麼的伽呙忍不住了,大吼一聲,撲向了克利俄斯。
“我們不是在唠嗑的嗎?你要幹什麼……啊!”
……
“……東西拿到了,我們走吧。
”
覩石從沒有看見過老友的臉上出現過那種表情,縱使是在面對那位神秘的永生者時,縱使是在和那些自稱密教的異形談判時,縱使是在親眼目睹知心朋友克利俄斯的死亡時,他都從沒有改變自己的堅定。
而現在,他為何注視自己的目光裡,充斥着它用往昔模型無法辨别的複雜情感?
它下意識地動用自己的思維回路,開始認真分析起來——
驚詫,難以置信,以及一絲表面微弱至極但實質上無比強烈的恐懼。
他在恐懼自己。
為什麼?
覩石并不理解,也不想理解,畢竟它的基本程序裡面可沒有甄别為何主人會恐懼自己這一條。
但不知為何,它總感覺有莫名的悸動在自己的主闆間起伏,使得它的思維回路産生紊亂的思緒。
狄丘卡托背負着一台造型古怪的儀器,緩步朝來時的超空間門扉走去,在他略帶惆怅的背影身後,AR-001也邁步跟上,在經過那個詭異的二十面體時,前者要求後者将其牽引帶出此地。
他們就這樣離開了克利俄斯的實驗基地,但這段過往的回憶卻沒有就此結束。
覩石愕然地發現,從不知何時開始,自己在這段過往中的視角,已經悄無聲息地移動到了AR-103身上。
亦或者說,這一段畫面,本身就來自于AR-103的回憶。
我是誰?
于無一物的寂靜間,一個微若蚊吟的聲音輕聲誦念。
它看上去是那麼的簡單,但在覩石聽來卻宛若千鈞驚雷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