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物已經不太充足,但是忙碌的藥劑師還是将它們毫不吝啬地使用在急需治療的凡人身上。
這種行為在其他戰團眼中十分愚蠢,在帝皇天使執行任務的時候,任何物資都應該精打細算,畢竟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陷入需要長時間拉鋸的殘酷厮殺中。
而事實證明,恸哭者的行為确實愚蠢。
正是因為如是的作風,這樣一支誕生自36k詛咒建軍的戰團,在極短的時間内數次瀕臨滅團,并且在後續的贖罪遠征中多次迷失于亞空間的浪濤之下。
可也正是如此,恸哭者才從一系列冷酷無情的戰團中脫穎而出,成為人類帝國所剩無幾的良心。
伽呙屹立于恸哭者的帳篷外,默默地看着那形為泣淚之心的戰團旗幟。
就在她思考着如何可以較為委婉地将這些可愛的哭哭人拉進自己的隊伍中時,她感到腳下的地面微微顫動了起來,一個宛若戰鼓的腳步聲從帳篷内傳出。
順着巨大的動靜,她扭頭望去,而後便看見了一個身穿冥府型終結者戰甲的高大身影正從醫療帳篷的後方區域走出。
通過那個熟悉的輪廓,以及讓她需要仰望的高度,伽呙認出對方正是那位帶領衆多恸哭者和大不淨者拼死抗争的存在。
很顯然,對方就是這支隊伍的領頭者,哪怕不是戰團長,也是一位極其重要的連長。
而對方很顯然看到了站在帳篷外的伽呙,因此開始慢慢地穿過受傷的人群,朝她所在的位置走來。
如果伽呙可以說服他,說不定就能争取到這支恸哭者乃至整個戰團的支持。
可是,她該怎麼開口呢?
由于此刻醫療帳篷内受傷的平民衆多,因此這位極其高大的戰士需要極其長的時間才可以在不傷害周圍平民的情況下挪動身形,這便給了伽呙足夠長的思考時間。
在此過程中,她甚至強行拉來了覩石和自己即時演繹,大緻推演出了三條可行的交流路線,并且每個路線都粗略估測了可能的幾十種深化方向。
就在她已經構建出了一個完美的談話流程樹時,伴随着最後幾下地面的震動,對方終于來到其面前。
當他站在伽呙眼前時,伽呙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需要擡頭才能仰望眼前的巨人。
這還真是令她印象深刻,畢竟從小到大,她記憶中沒有幾人和自己有如此大的反向身高差
還沒等她開口,對方就以一個讓她莫名熟悉的沉悶聲音,問了一個讓她有些心肺驟停的問題:
“你,是不是來自于奧特安踏?”
聽到這個問題,伽呙感到自己的頭腦似乎被雷霆擊中了一般,一瞬間陷入了奇異的嗡鳴中。
除了所羅門,她從來沒有和别人提起過自己的童年所在何處。
而眼前這個極其高大的家夥,為什麼會詢問自己是不是來自那個地方?
難道說?
過往的記憶流過心頭……讓她熟悉的沉悶嘶啞嗓音……很少出現的需要她擡頭仰望的身影……
“你是……”
她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
而再又一次聽到伽呙的聲音後,對方似乎确認自己的判斷:
“果然,你是伽呙嗎……”
他緩緩擡起已經摘下動力拳套的雙手,放在了自己的頭盔上,而後緩緩取下。
在那副厚重的頭部甲胄之下,伽呙看到了一張臉龐——
金黃柔順的頭發,俊朗英氣的臉龐,白皙如雪的皮膚,好似畫中走出的天使一般。
真是一張一點也不熟悉的臉龐呢。
“不是,哥們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