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窒息的迷霧籠罩着,隔絕了那些原本可以被窺視的彼岸之境。
米切爾默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這中狀況他很熟悉,自從他踏上聖子儀式之路後,這股迷霧就如影随形,并且逐漸增強,直至如今這般徹底阻礙了他的視界。
這迷霧到底是什麼?
他并不知道,但他并不感到害怕與恐懼。
因為他在冥冥中感知到,這迷霧和導緻其族人慘死的元兇息息相關。
“媽的,你真該死啊。
”
米切爾喃喃低語道。
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平常這迷霧都會如同嘲笑他一般肆意翻湧,而如今的它們卻和被靜滞凝固了一樣,如同雕塑似的一動不動。
此外,他還感知到了一件和平常截然不同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雙手。
為什麼他會在這個地方?
米切爾歪着頭,開始回憶起之前的零星畫面。
自己和伽呙正在族人的屍骸長廊上前進着,而後突然一群大隻佬自黑暗中顯形,沖着伽呙突襲而去。
在一陣讓人眼花缭亂的高速搏鬥後,不知為何,四個偷襲者突然陷入了相對之前來說屬于慢動作的詭異狀态。
其中明顯是領頭者的家夥限制住了伽呙的長劍,而後剩餘的偷襲者以超越常人的速度展開了無恥的背刺。
結果呢,被兩面包夾之勢的伽呙表演了一波一虎殺兩羊,而後自己反應過來,配合她把另外一個家夥解決了。
誰知,對方見打不過伽呙,就非常卑鄙無恥地來偷襲自己。
“阿米諾斯的,你偷襲就偷襲,你給我幹哪來了?這還是現世嗎?”
米切爾回憶起那個将自己打昏的砂鍋大的拳頭,不禁有些氣惱,嘴裡各種高哥特髒話不斷。
不過,既然自己這一次以特殊的狀态來到了這迷霧前,那麼是不是可以搞清楚一直在遮掩自己視界的混賬是什麼家夥?
于是乎,為了搞清楚自己現在到底處在什麼狀态,以及想着能不能順路痛罵天天給自己眼前丢霧的混賬,米切爾向着如雕塑般凝固的迷霧走去。
就在他即将跨入迷霧的一刹那,一個詭異的聲音在他耳畔呢喃着:
“什麼都不要做……”
這個聲音猶如無數不同之人的嗓音的混響,在讓人捉摸不透的朦胧中千變萬化着。
他對這個聲音很熟悉,昔日正是它在命運之矛上用險些将其殺死的方式告訴了他預兆着斯屋維上災難的謎語,以及那位可怖存在的亵渎真名。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個聲音這次說的謎語又是什麼意思時,一股他完全無法反抗的拉力從迷霧中傳來,而後蓦然作用在他的手臂上,将其拽入了其中。
他仿佛隻是穿過了一小段迷霧,又似乎橫穿了數千載的歲月,在讓人抓狂的昏暗中獨自沉寂了許久。
在天旋地轉的錯亂感以及讓人神志不清的迷惘後,米切爾感到了難以忍受的窒息感。
那是滄海桑田的恍若隔世,那是咫尺天涯的鬥轉星移,在時與空的交錯中,無數因果之絲萦繞而來,原本停滞的迷霧重新湧動,最終彙聚成了一條正在吞食自己尾部的銜尾蛇。
在看見祂的一刹那,米切爾就感受到了一種源自血脈和靈魂的呼喚感。
他有種預感——自己的一切,乃至于哈耶克家族的一切,似乎都來源于這個無尚而又神秘的存在。
米切爾擡起頭,仰望着正在緩緩盤旋的銜尾蛇,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居然出現了一個念頭:
膜拜祂,伏跪祂,用盡自己的一切去侍奉和贊美祂。
這股念頭是那麼的強烈和突然,以至于他的膝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