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段時間一直受困于那遮掩視界的迷霧,如今即将與其來個了斷。
”
說着,米切爾擡起了腦袋,再次看向了那片廢墟:
“在血與背叛中,我将看到最終的真實。
”
伽呙感受到了米切爾内心的悲戚與決然。
她的目光隔着突擊艇的壁窗,望向那片昏暗的船艦殘骸。
雖然其沒有導航者那般看破迷霧的本領,更沒有米切爾那能窺視道路的異能,但其日漸增長的靈能之力,還是使得她感受到了籠罩在自己身旁的絲線。
它們來源于萬事萬物,無形無相,變化無常,這些絲線彼此交織,便會形成名為命運的既定軌迹。
而此刻,他們似乎已然來到了某個命運的岔口上。
帶着内心的疑惑,以及對于那些難以容忍暴行的憤怒,伽呙跟随着突擊艇,來到了那宛若深淵巨獸的艦船殘骸上。
……
“約翰遜,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們去去就回。
”
伽呙拍了拍汗流浃背的飛行員,而後帶着恍惚迷離的米切爾打開了突擊艇的艙門。
下一刻,撲面而來的惡臭讓本就内心不甯的米切爾險些昏迷過去。
雖然擁有空氣過濾裝置的動力甲幫助伽呙隔絕了絕大多數的異味,但仍有一部分惡臭被保留了下來,順着通氣裝置進入了伽呙的甲胄内。
這種封閉環境下聞臭的感覺着實讓人難以忍受,但伽呙依靠超人的抵抗力,并沒有被其幹擾太多。
米切爾在短暫的震撼後,立刻驅動體内特殊的靈能,隔絕身周的腐臭氣體。
“覩石,這是什麼味道?”
伽呙用僅有戰甲内部可以聽到的聲音詢問道。
“可惡,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的ai小助理嗎?”
覩石不滿的聲音響起:
“啧,根據氣味傳感器的判斷,這種組分大概率是正在腐敗的碳基生物屍體以及排洩物的組合,再根據數據庫的比對,按照蛋白質和脂質比的平均水平來看,能産生這種氣體組分的大概率是人類的排遺物。
”
不過,詢問覩石或許是多此一舉,因為随着二人的緩步前進,伽呙很快就看見了這股氣味的來源。
雖然伽呙自底巢中走出,在血與火的搏殺中成長,早已見慣了鮮血和死亡,但眼前的場景還是讓她感到了一陣讓其本人都感到驚詫的反胃感。
那些屍骸不能以凄慘來形容,最惡毒最殘酷的形容詞也難以描述那慘無人道的暴行,隻有最喪心病狂的瘋子才會以這種讓異形都覺得極端的行為殘殺人類。
二人眼前并沒有屍山,更沒有血海,隻有一條條獨特的畫廊。
由各種人類零件和排洩物所組成的亵渎雕塑對稱的排布在飛船長廊的兩側。
在這些“藝術品”的中間,一張張完整的人皮被鋪在地上,猶如迎接貴賓的紅毯,為此刻已經難以用常規言語描述心情的二人指引方向。
在這處長廊的盡頭前,昏暗的燈光搖曳着,難見前景的黑暗中,似乎有惡毒的身影在潛伏。
那是最惡劣的獵手,他們以恐懼織網,等待着被困在其中的獵物走向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