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神甫,我來了。
”
剛剛結束了下層甲闆跳幫收尾工作的霍恩坐在冰冷的醫療椅上,生硬的人造皮革硌得他骨頭隐隐作痛。
令人頭腦發昏的澀臭味夾雜着未知的甜腥氣,讓他感到了些許不安。
他看着正在用身後的機械臂調制藥品的紅袍女性,表情稍稍猶豫了一下,而後發問道:
“神甫,我還需要來這幾次?”
在他剛從無盡的灼燒感恢複清明時,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這個舉止奇怪的技術神甫。
對方給他仔細地包紮了傷口後,叮囑他每隔半個月就要過來檢查身體一次。
不過,霍恩一直想着盡快返回星界軍中,因此他希望蕾娜這邊的治療檢查可以快一點完成。
蕾娜神甫沒有立刻回答霍恩的疑問,而是在用身後的伺服頭骨仔仔細細掃描了一遍他的身體後,用冷冽的機械合成音說道:
“這要根據你的愈合情況來看……至少目前短期是難以确定的。
”
“再檢查個三四次後,我應該會給你一個準确的答案。
”
說完這些後,蕾娜神甫将身後機械臂已經調配好的詭異綠色藥物裝入針管中。
輕輕用機械手指彈了注射器幾下,排出其内的空氣後,她繼續用毫無感情的音色命令道:
“将右側大臂暴露在外面。
”
霍恩脫下自己右半邊的大衣,而後卷起内襯的袖子,将右手放在了醫療椅深褐色的扶手上。
酥癢的刺痛傳來,随着針頭沒入血管,蕾娜神甫緩緩推動着注射器。
在一陣怪異的腫脹感後,那些藥物進入了霍恩的身體中。
熟練地粘上止血貼後,蕾娜轉身走到了一台造型古怪的沉思者前。
她的機械手放在了特制的鍵盤上,對着身後正在重新穿好衣物的霍恩發問起來:
“最近食欲如何?”
“額,怎麼說呢,可能是因為受傷太久,活動量不足,食欲有些下降。
”
“會不會産生類似于煩躁的負面情緒?”
“在看到那些抛棄帝皇恩典的混賬時會産生。
”
“有沒有做特殊的夢?”
“嗯,夢到自己拿到了泰拉之星算嗎……”
“有沒有想要大喊大叫一些特定詞彙的沖動?”
“為了帝皇?”
随着每一次問答的進行,蕾娜神甫都會快速地敲擊大量的信息進入沉思者中。
這個過程持續了很久,以至于霍恩感到了些許茫然——
以往他遇見的最溫柔的醫療官小姐姐也沒有這麼婆媽過啊。
在大量的瑣碎問題得到了答案後,蕾娜神甫重新拿出了一支小型的針管注射器。
“我需要抽一點你的血……把左手小臂伸出來。
”
在重複了差不多的流程,除了注射變成了抽取之後,蕾娜神甫點點頭:
“你可以回去了。
”
霍恩頓時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般,忙不疊地起身。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蕾娜很奇怪。
“你如果有任何不适的感覺,随時可以找我,我這裡優先對你開放。
”
就在他臨出門前,神甫的機械音再次從後面傳來。
他勉強地點點頭後,立刻出門,馬不停蹄地朝着下層甲闆趕去。
那裡現在正需要自己。
在閃爍的藍光下,冰冷的機械義眼默默地注視着霍恩遠去的背影。
她伫立了許久,如同一座紅色的金屬雕塑,陷入了某種沉思。
過了半響後,神甫緩緩轉身,朝着醫療站内部的實驗室走去。
路過沉思者時,她順手關閉了它的電源。
在那閃耀着紅色亂碼的屏幕熄滅前,依稀可見一些詭異的字眼——
“基因嵌合藥劑”“實驗體”……
……
在昏暗的地牢中,金牙正在心中咒罵着:
“該死的,咱們的主力怎麼還沒拿下這艘破船。
”
“他媽的,要是他們待會審訊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