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斯坐在自己的帳篷中,褪去自己全部的衣物,以詭異的姿勢舞動着,發洩其内心的躁動。
不,這不是躁動,而是對生命升華的渴求。
生命生來便是為了求樂,而在對歡樂的追逐中,他們将逐漸變得完美,直至歸于至臻。
無論是吞噬底層賤民的暴食之欲,還是渴望奏響生命交合之譜的育生之歡,都是這個偉大進程的磚石。
“六重念想,六重歡愉……”
在他最虔誠的禱告下,他仿佛聞到了自己所渴求的血肉清香。
那種令人垂涎的人類血肉之味,讓他忍不住地顫抖着。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腦補出來的味道,怎麼還能越來越濃呢?
疑惑中,他看向了帳篷的門簾。
條忽間,一具腦門塌陷的屍骸猛然從其外飛入,重重地砸在他面前。
在他内心的狂跳和唾液的分泌下,猩紅的鮮血和濁白的腦液肆意橫流着。
而後,宛若夢魇一般的有力腳步聲自外面傳來。
他顫抖着轉頭看去,而後看到讓他神魂颠倒的伽呙此刻居然自外面進入了自己的帳篷中。
當然,要是她此刻不渾身浴血,并且将那把錘子放下,再收斂一下可怖的笑容就好了。
“你要做什麼?我可是喬戈亞家族的繼承人,我的父親可以号令行星防衛軍,你膽敢……”
伽呙一副看垃圾的表情看着這個惡心的家夥,而後狠狠一錘砸在了他的腳踝上。
伴随着他殺豬般的慘叫響起,伽呙嘴角忍不住地勾了勾,而後冷聲問道:
“告訴我,你們教派如今在克勞倫德的布局。
”
這個養尊處優的少爺哪裡受過如此折磨,就在他準備開口時,卻看到對方臉上浮現一個詭異的笑容:
“算了,你這種混賬,還是先拷後問吧。
”
……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茫然地抱腿坐在喬戈亞家族駐地外面的所羅門開始了思考人生。
他隻是為了省一點靠港費,于是讓手下給他随便丢到了郊區地帶。
沒想到半路遇上了綠皮,最後淪落至此。
聞着營地中不斷飄逸的血腥味,他不禁有些惆怅。
雖然他作為一個自由船長,曾經也幹不過不少可以算得上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在巢都近郊把一個上巢貴族連帶着其護衛全部弄死這種事,他連想都沒想過。
就在他唉聲歎氣之時,面色有些難看的伽呙自駐地内走出,并且其身上的靈能氣息隐隐強悍了一些。
她得知了一個絕對算不上好消息的消息——
這顆星球有大量的貴族已經皈依于暴食教派,并且積極地進行名為獻祭的特殊儀式。
甚至于這場綠潮,他們都刻意隐瞞了許久,隻為了讓帝國方面無法得知這些貴族秘密的獻祭行動。
而這一切,都隻是為了取悅一位存在。
在說到那位存在時,他迸發了近乎扭曲的狂熱,甚至于開始無視身上的苦痛,發出令伽呙感到頭痛的尖銳笑聲。
那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伽呙腦海中似乎有相關的記憶要冒出,但卻被那層迷霧按了回去。
頭疼欲裂的她放棄了回憶。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