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帶慈祥笑意的養父溫柔地看着自己狼吞虎咽地吃下合成蛋白棒。
他緩慢而又堅定地用那雙養育了伽呙的雙手訴說着:
“你要成為一個對神皇有用的人。
”
“然後離開這個肮髒不堪的地方。
”
養父渾身洋溢着燦金色的光球,以最柔和的眼神看着她的孩子。
伽呙此刻充滿扭曲笑意的臉龐上流下兩行血淚。
她眼睜睜地看着那些猩紅的血線開始在這幅畫面中蔓延,看着它們試圖篡改養父慈祥的神情。
但這些血線在接近養父身形後,卻如同僵住了一般被固定在了原地。
伽呙怔怔地看着這一幕。
在她留着血淚的注視下,那原本隻是一道記憶剪影的養父,此刻居然轉頭地看向了自己。
他張開嘴,一個她從未聽過,但卻本能的感受到親切的聲音傳來:
“神皇與你同在,我的孩子……”
……
璀璨的金光猛然炸現在充斥着亵渎血氣的角鬥場之上。
每個膽敢直視這金光的異變者都發出凄厲的慘叫。
他們輕則雙目失明,重則當場化為飛灰。
雷文震撼地看着這一幕,激烈的情緒波動在他心中出現。
因為這道金光,來自于伽呙——
準确來說,來自于她脖子上那枚天鷹項鍊。
這枚由鐵片打磨而成的粗劣天鷹之徽,此刻散發着最純淨的光芒。
盡管它是那麼的簡陋,甚至于在一些極端的國教信徒看來會是一種對帝國和帝皇的亵渎。
但此刻的它,卻遠比那些宗教世界上由真金白銀堆砌而成的宏偉巨像更加神聖。
這股光芒撕裂了帷幕,直奔那尊正端坐在黃銅王座之上的恐怖血影而去。
原本正在肆意狂笑的神祇,頓時變得如臨大敵。
“詛咒……”
祂邪惡的低語回蕩在扭曲的時空裂隙中。
在其憤怒的咆哮下,這道金光化成了一道屏障,暫時阻隔了祂與物質時空聯系。
“你能阻止我多久!被詛咒者!”
……
被金光照拂的伽呙,腦海逐漸恢複了清明。
她體内亵渎的力量被重新驅趕回了那把血肉戰斧之中。
但危機并沒有解除。
因為那股力量雖然暫時被壓制,但仍然盤踞在嵌入其肉體的戰斧之中。
而散發這股金光的天鷹徽章,已經開始變得紅熱。
她有一種預感,一旦這個徽章完全融化,那麼戰斧之中的猩紅之力将卷土重來。
可那把戰斧,已經在剛才和其傷口逐漸融為一體。
它和伽呙的血肉相連,和她的骨骼交融。
以正常的手段,是不可能将其拔出的。
正如那尊邪神所說,金光阻止不了它太久。
戰斧開始輕輕地顫動,如同在嘲笑伽呙和金光一般,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但很快,它就笑不出來了。
伽呙的雙手緩緩抓住了它的斧柄。
在猩紅之力驚疑不定的躁動下,伽呙低吼着。
鮮血噴湧而出,劇烈的痛苦幾乎讓人昏厥。
縱使要撕開血肉。
縱使要折斷骨骼。
縱使要扯斷筋腱。
她也絕不會屈服于那個害死養父的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