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她甚至幾乎于要憎恨那位端坐于黃金王座之上的帝皇。
伽呙跪在養父身旁,身體因為極緻的憤怒而顫抖。
就在這怒火即将吞噬她時,雷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給予你父親體面的離去,而後上路吧。
”
“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就在前方。
”
伽呙沉默着,而後緩緩站起,扭過頭注視着雷文。
她面具下的目光充斥着憤怒的暴虐與悲痛的憎惡,猶如惡鬼般凝視着他。
雷文下意識地将手放到鬥篷的腰間。
他在此刻的伽呙身上,感受到了緻命的威脅。
不過伽呙并沒有襲擊他,而是在沉默中站立而起。
她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一直被遮掩的真容。
伽呙将手中的面具放在養父的胸前,而後輕輕摘下他的天鷹項鍊,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最後一次親吻養父冰冷的額頭後,她親手點燃了那載着其童年回憶的拉車。
在橘紅的火焰下,養父的身軀與伽呙的童年一同消散在底巢的風中。
她最美好的記憶,在此刻迎來終點。
胸腔内,窒息般的刺痛襲來,讓伽呙忍不住地想要再度流淚。
盡管在先前的恸哭下,她的淚腺早已幹涸,但在此刻注視着那金色回憶于火焰中消逝時,兩行血淚還是止不住的自其眼角流下。
直至火焰散盡,她也依然久久伫立着。
雷文并沒有再次督促。
因為失去父親的痛苦,他們比任何人都更加理解……
接下來的路程,充斥着更多的絕望和壓抑。
不僅如潮水般的敵人會不斷襲擾他們,第一戰幫的内部也因為愈加嚴重的狂暴症狀而出現了流血的内鬥。
但這一切都被伽呙迅速擺平。
在近乎殘虐地戰鬥下,她帶着第一戰幫不斷前進着。
唯有親手殺死這一切的元兇,才可澆滅她心中那足以焚盡一切的滔天怒火。
……
在經過了難以計數的厮殺後,伽呙帶着人數十不存一的第一戰幫,來到了西區的核心。
這裡的血腥氣息更加濃郁,敵人也變得無比兇猛與強大。
可這都絲毫無法動搖踩着屍骨前進的伽呙的腳步。
每一步的邁出,她的憎恨就更甚一些,每一米的接近,她的怒火就更烈一分。
它們早已到達了伽呙所能忍耐的頂點,但卻一直被其用殘餘的理性壓抑着。
如今,當她見到那座由人類顱骨搭建的角鬥場,看到傲立在其上的巨型怪物,以及他背後背負着的那刻着八條血路的骸骨戰旗後,她便意識到——
是時候做個了解了。
高站在角鬥場上的“戰犬”隆林獰笑着看着傷痕累累的第一戰幫,高舉手中猶如血肉造物一般的亵渎戰斧,發出震天的戰吼:
“你們的鮮血,将會成為吾主的祭品!”
“血祭血神,顱獻顱座!”
角鬥場周圍,不計其數的異變怪胎們也高呼起來:
“血祭血神,顱獻顱座!”
雷文看着那個渾身充斥着亵渎氣息的野狗幫頭目,目光凝聚在了那把蘊含了強大混沌力量的戰斧上。
“恐虐冠軍……”
他低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