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襲擊讓眼前高大的家夥身上留下了一處處血洞。
他已經對這種折磨的行徑習以為常——這是野狗幫慣用的娛樂手段。
通過車輪或者極其不對等的群毆,在身體與精神上折磨對手。
為了這個達成目的,他和其他三人一直都沒有對米爾的要害出手。
他們就如同戲弄獵物的野狗,盡情欣賞着對方垂死掙紮的模樣。
想到這裡,蠍子不禁再次露出了扭曲的微笑。
給予困獸一點希望,再以巨大的差距碾碎這縷希望。
到那時絕望之人的咆哮與哀嚎,将會成為整個底巢最美妙的樂曲。
就這樣,他們通過默契地配合與點到即止的消耗,已經将米爾摧殘到不剩下一絲好肉。
“沒意思。
”
蠍子有些失望,因為直到這一刻,對方都沒有發出一絲他想聽見的聲音。
而且米爾無面的臉龐,也絲毫看不出半點能夠取悅野狗們的恐懼神情。
玩膩了的蠍子和不遠處手持短斧的獵犬對視了一眼,而後同時從已經垂下雙手不再反抗的獵物兩側突襲。
這一次,他們的目标是米爾粗壯的脖頸——
娛樂該結束了。
蠍子如是想着。
至少他在他的腦袋被米爾瞬間擡起的手死死抓住前,是這麼想的。
“你們和那個家夥比起來,實在太慢了。
”
米爾同時抓住夾擊而來的二人頭顱,牙齒開合道。
此刻的蠍子,終于從“獵物”的眼中看到了情緒。
沒有恐懼,隻有憤怒。
沒有不甘,隻有癫狂。
條忽間,米爾的肌肉如彈簧般收縮,二者的頭顱則如彈珠般相撞,如氣球般破碎。
剩餘的二人怔怔地看着手持兩個無頭屍體默默站立的無面之人,他的身上同時沐浴着自己和敵人的鮮血,無盡的戰意和蔑視自其綠色的眼眸中散出。
當原本的獵物變成一頭兇猛的野獸時,尚才耀武揚威的野狗頃刻間便化作了斷脊的喪家之犬。
光頭男腳踩着進氣沒有出氣多的兔嘴,額頭青筋暴起。
明明優勢在我,為何他會感到如此的煩躁與不安,甚至是發自内心的——
恐懼?
“媽的,都給我上,給我撕了……”
還沒等他說完,一個野狗幫的幫衆便以扭曲的姿勢一路飛濺鮮血,從他身邊擦着飛過。
熱辣的血迹沾染到了他锃亮的光頭上,讓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真狼狽啊,米爾。
真好似啊,兔嘴。
”
一個清脆中夾雜着英氣的中性聲音自光頭男背後響起。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去,發現除了先前飛出去的家夥外,還有幾個小弟已經倒在了地上。
而在他們面前,一個看上去有些瘦小的細長身影,頭戴一個老式的防毒面具,正叉着腰看着這邊。
“都别動,你們被我包圍了。
”
“呯!”
還沒等伽呙登場動畫結束,一道震耳欲聾的槍聲便響起了。
在伽呙顫動的瞳孔注視下,還沒來得及說出雜魚台詞的光頭男半個身瞬間炸碎。
“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小家夥。
”
嘶啞幹癟的怪笑在她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