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接地氣。
「馮志耀叫你什麽?」陸峰朝着朱彪志問道。
「我輩分兒小,算是侄孫輩吧,不過我跟馮先生距離近,都是很好的親戚,以前還接濟過我爺爺家呢。
」朱彪志說着以前兩家人的來往,不知道人還以為這人是馮志耀的舅舅呢。
「你這算是馮志耀的娘家人了,志耀今年不好過啊。
」陸峰抽着煙看向倆人道:「一個人單打獨鬥不行,還是得有人幫襯着,要不然人家如狼似虎的,欺負死你。
」
兩人連連點頭,對於陸峰的說法很是同意,不過随後兩人就表示,實在沒什麽能力,倆人一個是上班族,一個開飯店的,沒什麽能力管這事兒。
「我倒是想管,沒法管,這個東西吧,講究個身份,我這麽一個外人,插手太多讓人說道。
」陸峰朝着倆人道。
倆人都是混跡社會半輩子的人了,頓時明白陸峰什麽意思,無非就是缺個師出有名呗,朱彪志雖說關系遠,可是媒體哪兒知道你是什麽親戚?隻要站出來說是自家人就行了,當年的劉備,不也是這樣起來的嘛?
「太熱了!」陸峰擡起頭看了一眼太陽,說道;「要不換個地方聊聊?」
「可以可以!」朱彪志面露喜色,急忙跟着陸峰走了,跟他站在一塊的哥們也被推搡了回去。
出了馮家,路邊的車已經停滿了,花圈将整個宅子都包圍了起來,陸峰上車後朱彪志也跟着上了車。
「陸總,您有什麽就直說,我這人笨,怕理解不了您的意思。
」朱彪志顯得有幾分拘謹,他面對陸峰露出恭維的笑臉,可又覺得太過於自卑,努力克制着這種表情,看上去整個人拘謹極了。
「放松!」陸峰遞給他一根煙,說道:「很簡單個事兒,馮先生遺囑的事兒還沒定下來,你看見不遠處那堆記者了嗎?現在正是所有關注的時候,但是馮志耀不能提這個事兒,要不然他就是不孝子,借着父親的死,逼宮二哥。
」
「是是是,您說的在理,他現在不适合這麽做。
」朱彪志腦子轉的很快,說道:「您也不适合這麽做,您缺個身份,很容易被那幫親戚攻擊。
」
「你看了,你一點都不笨,我希望馮志城來的時候,你作為親戚當着記者的面把這件事兒提出來,讓這件事兒蓋過葬禮本身的熱度,事成之後呢,先給你五萬港幣,兩天後就是告別會,你把遺囑拿出來,當着記者的面宣讀一遍,讓馮志城從公司滾蛋。
」
陸峰把車窗降下來一點,往外面磕了磕煙灰,繼續說道:「遺囑的事兒辦完後,五萬美金!記住了,我要的是爆炸性的效果,如果達不到我的要求,你的收入可是要減半的哦。
」
朱彪志已經激動的難以自制,他就知道馮家掃點垃圾出來,都夠自己半輩子生活了,這一趟真沒白來。
朱彪志點頭如搗蒜,連忙表示自己一定會做好的。
陸峰從兜裏開始摸錢,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現金,最後在手套箱裏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丢進了一萬港幣,随手交給朱彪志道:「定金,記住一點,這件事兒是你作為娘家人做的。
」
「跟您一點關系都沒有,跟志耀也沒關系,我懂!」朱彪志接過錢滿面笑容道。
陸峰滿意的拍了拍他肩膀道:「下車吧!我估計一會兒馮志城就得來。
」
朱彪志把錢一揣就下了車,他也不進去,就站在大門口來回溜達,一直等到上午九點半,三輛大奔停在了門口,記者也認出來這是馮志城的車,紛紛圍了過去。
後邊兩輛車先下來幾個安保人員,将記者阻擋在外,随後第一輛車的車門才打開,馮志城帶着墨鏡神色嚴肅的下了車,在幾人的護送下朝着裏面走去。
還沒等進門口,朱彪志就擋在了面前,大聲道:「志城,我有點話想跟你說。
」
安保人員見此急忙把他往後推,倆人瞬間推搡起來,朱彪志大聲道:「推我幹什麽?你知道我誰嘛?我是馮志耀的侄子,我替我家裏人說句話怎麽了?」
那邊鬧騰瞬間吸引了記者的目光,幾個人根本阻攔不住,紛紛闖進去一頓拍照,朱彪志不斷地呵斥道:「你是不是欺負我們家沒人?真以為我家好欺負是不是?你媽當年都不敢怎麽着,你在這跟我鬧?」
現場易燃亂成一團,馮志城已經被記者團團包圍,陸峰坐在車裏看着不遠處的亂象默默地将車窗升了起來,朝着司機吩咐道:「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