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早年間跟馮先生有恩怨,現在說話夾槍帶棒的。
因為這件事兒,馮志耀跟振坤都有些不太愉快。
到現在為止,馮志耀覺得全世界也隻有陸峰對他最好了,身邊的人都在讓他看清楚大人的世界,隻有陸峰還把他當孩子,可是想說什麽說什麽,心裏有什麽就說什麽。
下了樓,馮志耀開着自己的車揚長而去,振坤從安保部門得知這個消息後,坐在辦公室裏長嘆一口氣,無奈道:「阿鬥啊!真是阿鬥啊!」
中午十一點半,酒店包間內,飯菜已經上的差不多了,馮志耀坐在陸峰身邊臉上神采奕奕,開口問道:「峰哥剛到啊?」
「是啊,本來南非的事情處理完直接回大陸了,馬上董事局要開會,聽說你父親病重,就想着順道來看看。
」陸峰看着他道。
「我爸還行,基本上脫離危險了,現在已經轉移到普通病房,不過也确實是上了年紀,積累的病也多,續命罷了。
」馮志耀隻是神情有些許落寞,對於馮老爺子的結局,大家都看的清楚,隻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那就好,你也別太難過了,這麽大個事兒,你大哥二哥也沒回來?」陸峰又問道。
「沒有,人家兩個現在恨的我牙根癢癢,怎麽可能回來,我爸成這樣,有天氣變冷的原因,絕大部分的原因,還是我大哥氣的,他打電話回來說我爸太向着我了,把東西都給我了,倆人大吵一架,沒幾天後就住院了。
」馮志耀申請落寞道:「他倆比我大幾歲,小時候玩的挺好的,都是一家人,沒想過去争這些東西。
」
「人總有個長大的時候,長大了就得分家,很正常。
」陸峰吃着菜說道:「明天吧,我去看一下老爺子。
」
「好,到時候我安排!」
「你別告訴他,算是給他一個驚喜!」陸峰吩咐道。
「峰哥,我最近感覺越來越累了,越來越不開心了。
」馮志耀手裏抓着紅酒杯,靠在椅子上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擡起眼皮看着陸峰道:「我說不上來,可是每天都很煩,身邊一大堆的事情,好多人都想手把手的教我什麽,然後.......。
」
「生活才剛剛開始而已。
」陸峰擡起手拍着他的肩膀道:「地球上的每個人,剛來地球的時候都會有一個福利期,有的人時間長,有的人時間短,現在隻不過是你的保護期過去了,第一片生活的雪花壓在了你的頭上,要去适應,也要去學習。
」
「可我不想這麽過,我當時跟我爸說過,我隻是想做一個簡單的人,不用一進公司大門,就得揣測這個人跟我是真笑還是假笑,他說的那句話是不是另有所指,我感覺自己把自己關在了牢籠裏,看着其他籠子裏的人,猜測他們的想法和下一步方向。
」馮志耀抱怨道:「真的好累,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
飯桌上的韓國平幾個人不說話了,這個世界上誰擁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真的有人過上這種日子嘛?
生活就是淬火,燒掉包着的蒙皮,有多少金子都能練出來,隻不過從固體到液體是個痛苦的過程,也許有過憋屈、迷茫、不甘、不屑、甚至是放棄,可是沒有回頭路。
「峰哥,你能幫幫我嘛?」
「我幫不了你,就像是我無法幫助曾經的自己一樣,這是屬於你的劫。
」陸峰感覺的出來,他此刻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可惜選擇權在他手上,沒人幫得了,端起酒杯,陸峰朝着馮志耀道:「乾杯,祝你前程似錦!」
馮志耀顯得有些煩躁,飯桌上的一些話語也顯得稚嫩,大口大口的喝着紅酒,最終還是醉倒了。
少年一醉解千愁!
不像是陸峰、韓國平這些人,他們已經知道,灌再多的酒,明天醒來什麽都不會改變。
給他開了間房,找來服務生把馮志耀扶回房間去,時間已經快下午三點半了,韓國平疾步匆匆的走了過來,朝着準備回屋休息的陸峰說道:「陸總,發生了個大事兒。
」
「什麽大事兒?」陸峰納悶道。
「李在岩死了!就是上午我們看到的那個人。
」
「什麽?」陸峰叫起來,腦海裏第一個想法是蘇有容又殺人了,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她已經拿到了股權,沒理由去這麽幹啊。
「怎麽死的?」
「跳樓,從聯合資本的大樓上跳下去了,外面消息都炸鍋了,聽說他上午鬧完後,去找了律師,想要撤銷合同,當地的大律師看完之後,都認為這合同成立,法院不會支持的,下午他去了聯合資本大樓,半個小時後就跳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