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地說道:“我在國内還有些關系,也不是不能代為斡旋,可以幫助紅星廠引入一套直升機生産線。
”
“哪一種機型?Kh-4?”
李學武在中村秀二震驚的目光中直接叫出了直升機的型号。
“你們舍不得給ch-47d吧,就算你們舍得,某些人也舍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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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h-4其實就是貝爾47,俗稱小蜻蜓。
川崎公司從1954年開始引進生産醜國貝爾公司的貝爾47輕型直升機。
川崎對貝爾47進行了升級改進,整體框架,油箱,座艙等都重新設計,開發出了4座的Kh-4。
Kh-4于62年8月首飛,生産了203架,裝備了陸上自衛隊,海上自衛隊,海上安全部等單位。
甚至還出口到泰國,澳大利亞等國家。
這玩意兒載重能力不是很強,但偵查和交通能力還是很方便的。
關鍵是這玩意兒真的很輕便,人力都能擡起來的那種。
在南邊,李學武就見過,不過不是Kh-4,而是原版貨貝爾47G3,是被用來當做低空偵查使用的。
你想吧,李學武都見過了,那就意味着有繳獲,有繳獲,這玩意兒就有仿制和生産。
還得說白象真是脆皮兒啊,就李學武知道的,他參加的那場沖突,先後打下和繳獲了五架飛機。
其中包括1架損壞的“雙水獺”固定翼運輸機,2架蘇制米-4中型運輸直升機和2架美制貝爾-47G3輕型直升機。
有趣的是,在繳獲米-4和貝爾-47G3的時候,咱們可沒有想到後來要将戰利品還回去,就把1架米-4和2架貝爾-47G3給大卸八塊,有的部件都送回了後方。
而還有1架米-4則就地修理。
後來沖突結束,那架修理的米-4直升機反而因為機況好,和“雙水獺”固定翼運輸機一起被列入了交還白象的武器名單中。
至于另外3架直升機,都已經拆掉了,短時間也裝不回去了,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不知道了。
拆下來的三架飛機對直升機工業是有一定貢獻的。
比如那架米-4直升機,是一架采用了金屬槳葉的後期型号。
而之前北邊毛子提供給咱們的是木質槳葉的早期型号,咱們仿制生産的直-5直升機也使用木質槳葉。
後來在分析研究被繳獲直升機後,咱們也很快試制出了金屬槳葉,提高了直-5直升機旋翼系統的可靠性和壽命。
而那兩架美制貝爾-47G3輕型直升機更是讓航空工業部門如獲至寶。
畢竟當時咱們隻有一種直-5直升機,功能單一樣式少,不能滿足需要。
所以希望能夠仿制貝爾-47G3直升機,既可用于鍕用,也可用于民用。
其軍事用途主要包括邊防巡邏、觀測校炮、緊急救護、飛行訓練和通信聯絡等。
其民用用途主要包括噴灑農藥、播種施肥、牧場消毒、森林防火、魚群觀察、礦藏勘察、水文勘測、空中攝影等。
為什麼貝爾-47G3被選為優秀的仿制機型?
因為這玩意兒能上高原。
李學武記得前年3月份,航空工業部就發出了“關于研制701小型直升機的通知”。
其實就是仿制貝爾-47G3直升機。
但由于當時工廠有其他生産任務,所以研制工作比較緩慢。
後世了解到的情況是,七十年代末才算基本完成了研制生産和試飛任務,先後生産了十幾架。
但是有關部門指出“雙人小機型落後,用途不廣,不易裝備部隊”,正式生産都沒開始,便停止了701直升機的研制工作。
當然不适合了,因為從開始研制到成功,都過去十多年了。
十多年前的産物,能适應現在的機遇嘛。
如果十多年前成功研制出來,那在當年絕對是實用的。
隻能說這個年代有太多的無奈,也耽誤了太多的機遇。
李學武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瞧不上Kh-4,是因為小鬼咂此時已經獲得了ch-47d的生産權限。
ch-47d是前些年,由波音公司根據醜國陸鍕全天候中型運輸直升機的要求設計的。
它可在惡劣的高原、高溫條件下執行任務。
該機為縱列雙旋翼,可載運60名士兵或12噸貨物。
你可能不了解這玩意兒有啥好的,看中村秀二的表情好像被李學武一口咬在了腰子上似的。
ch-47d代表了目前馹本最先進的中型全天候運輸機技術,後世也正基于此,搞出了ch-47J運輸直升機,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支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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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村秀二的臉都要綠了,他用直升機釣魚,完全是想知道李學武的目的。
萬萬沒想到,這條魚太大、太饞了,竟然嫌棄魚餌太小、太糟糕了。
他心中算計的自然是Kh-4。
因為他所獲得的情報支持顯示,内地已經開始了貝爾-47G3的仿制工作。
也就是說,這玩意兒在國外的不算是先進技術了,在内地也不算是什麼高級玩意兒了。
說不定明年内地就能自己生産了,他想用這玩意兒當籌碼都不值錢了。
至于說ch-47d,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完全不可能,他敢說給,回頭也得賴賬。
這種直升機在後世也是直到八十年代才得到了一架,幾十年都沒仿制出來。
輕型直升機和中型、重型直升機,完全是兩碼事。
而且,中村秀二得到的消息是,李學武是在談判會議上跟聖塔雅集團要了直升機生産技術。
當然了,那份技術他們也想要,可惜還沒研發完成呢。
提及直升機技術,他隻是想試探一下李學武的底線,是不是真的想要通過商業談判來結束這次的事件。
現在好了,釣魚把自己掉裡頭了。
李學武都開口了,你說他是給,還是不給啊?
“李桑,ch-47d機型,我是絕對沒有把握的,我隻是個小小的商人,如何敢做這種決策。
”
中村秀二很是坦誠且直白地講道:“就算是您剛剛提到的Kh-4,我也隻能代為溝通和協調。
”
注意了,這裡提到的可不是補償,對方并沒有說用直升機技術來補償這一次的事件。
說白了就是給内地一個購買技術和生産線的機會。
李學武這種心都黑了的人,怎麼可能讓他給玩了,就算知道内地暫時研制不出701輕型直升機,可對方不知道啊。
“不着急,呵呵呵,我就是趕到哪說到哪。
”
他輕笑着點點頭,說道:“其實搞直升機生産,你應該了解我們廠的意圖。
”
“這玩意兒其實也不便宜,在國外售價大概是五萬美元吧?”
“李桑對國際市場的形勢真是了如指掌,實在是欽佩不已!”
中村秀二很清楚,紅星廠隻要有李學武把關對外貿易,沒人能在這裡撿着便宜。
“其實坦誠地講,選擇Kh-4比ch-47d更具優勢。
”
他看着李學武說道:“即便紅星廠獲得了ch-47d的生産線,以你們現在的技術生産能力,也很難生産出合格的飛機。
”
這話說得倒是誠懇,中村秀二是了解過紅星廠的工業生産能力的。
直升機生産線,不是自力更生艱苦奮鬥八個字就能拿的下來的。
生産線上的工人,至少要擁有高中學曆,紅星廠能搞得下來?
不是說高中學曆就能完成這項生産工作,而是代表了工業的技術水平。
Kh-4直升機輕量化,構造簡單,技術是20年前的技術,掌握起來自然是相對容易一些的。
中村秀二還在試探李學武,到底是不是要這款飛機。
“如果能夠順利引入Kh-4的生産線,我們三禾聯合株式會社很希望能夠得到這款飛機的代理經銷權利。
”
五萬美元,在内地合十六萬元一架,便宜嗎?貴嗎?
要看怎麼說,商業或者工業用途,它就是個生産工具。
一場森林火災損失有多大?
如果能有直升機參與滅火,能夠挽回的損失又能有多大。
當然了,這都是中村秀二說的,李學武可沒有一口咬死了要直升機。
真想要這玩意兒,大不了等些年,701計劃破産後收購下來好了。
他想要的是數控機床技術,這才是寶貝,比直升機生産線還要寶貝的玩意兒。
但他不能直接說,說了要被小鬼咂警覺的,到時候不給了怎麼辦?
“當然,如果紅星廠能夠引入Kh-4的生産線,自然是要對外出口的。
”
李學武認真地說道:“尤其是在執行供應鍊式的生産模式後,會給直升機市場帶來一定的改變。
”
其實這都是在胡說八道,直升機生産,搞供應鍊?
當然可以,但主要裝備怎麼搞,不是什麼工廠都有能力和技術生産直升機裝備的。
這玩意兒在這個年代造價5萬美元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是50塊錢攢個自行車那麼簡單,對方在試探,李學武完全就奔着吹牛皮不上稅的架勢去了。
當然了,吹也是要有規矩的吹,按照對方的意思,李學武講的很明顯,直升機造出來也是要出口的。
隻要是出口商品,中村秀二的三禾株式會社就有機會賺錢,而且是大賺特賺。
給出這種信号,反倒是讓中村秀二含糊了,難道紅星廠真的想要直升機生産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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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商的那件事處理完了?”
下午開辦公會議的時候,李學武剛進會議室,便被身後進來的谷維潔問了一句。
李學武站住腳步等了一下,這才請了對方先走,随後往會議桌座位上去了。
“哪兒能那麼快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
李學武笑着說道:“慢慢磨吧,我感覺是快了,對方沒什麼耐心。
”
“你是獅子大開口,别把人家吓跑了。
”
程開元坐在對面,笑着對李學武說道:“我聽說談到了直升機的技術?别不是上次跟法商談的那個項目吧,哈哈哈——”
李學武接了跟日商談判的任務,不僅僅是紅星廠賦予的,李懷德認同的,還有外事部門和調查部給的面子。
所以相關的談判意向和内容他并沒有對外通報,即便是廠領導,他也是說一些細枝末節。
李學武懷疑,廠裡有人搞情報收集,甚至對外不嚴密,有洩密的可能。
這些話他是不會在會議上說的,也不可能當着這麼多領導的面講出來。
關于談判,議程和目的,他根本就沒有義務跟其他人彙報,李懷德也隻是了解個大概。
李學武懷疑任何人洩密,也不會懷疑老李洩密的。
老李私德有虧,但大德不虧,至少暫時是這樣的。
“直升機就是個幌子,不過三禾株式會社真能拿得出來,咱們當然是要的。
”
李學武笑着坐在了谷維潔的旁邊,再上面就是李懷德了。
管委會的會議座次安排很玄妙的,李學武這個不是管委會成員的人,坐在了一人之下的位置。
怎麼說呢,李懷德的意見,沒人敢反對,更沒有人願意反對。
李學武對紅星廠的貢獻自然是沒人說什麼的,也說不出來什麼。
更何況李學武這個人謙虛謹慎,靈活多變,跟所有廠領導相處的都不錯,是潤滑劑的存在。
在會議上,往往能溝通幾方意見,彙集成一個穩妥可行的方案,很得李懷德信任。
程開元沒給秘書張士誠說的是,李懷德曾在私下裡已經跟幾個副主任溝通過了了,一旦上面對紅星廠的班子做出調整和布置,李學武必定是要進管委會班子的。
因為年齡和資曆限制,副主任太過了,會給李學武的未來造成壓力,所以不會是副主任。
李懷德的意見是,在管委會的班子中設置秘書長的職務,這個職務正是給李學武準備的。
即便是以正處級的身份也能擔任,還擁有了廠務的管理權限以及參與管委會會議的權限。
現在幾方都已經同意,隻等着上面的動作了。
“日商那邊有學武同志負責,當然不着急,我倒是很着急法商這邊。
”
趁着會議開始前,薛直夫開口講道:“今天協議已經簽了,見面會上我也提到了設計技術和施工技術,以及工程機械的事。
”
他看了李學武一眼,又道:“對方隻是說盡快安排,我看着是不是再催一下?”
“不用催,這種事靠催是解決不下來的。
”
李學武示意了對面的程開元,說道:“請程副主任跟意商安德魯先生打個招呼,咱們去營城造船廠轉一圈,看到時候誰着急。
”
“呵呵——你這主意真損!”
谷維潔自然想到了李學武的意思,輕笑着瞥了他一眼,看向程開元問道:“意商那邊談下來了?”
“沒呢,上午剛跟學武談完,準備一起再見見那位安德魯先生呢。
”
程開元在管委會會議上并不在意跟意商談不下找李學武幫忙是否會丢臉。
因為他們早就把李學武當成了管委會的人,身份别看級别,那玩意兒沒用。
李學武在紅星廠,已經是頂梁柱的存在了。
這項目本來就是李學武負責的,隻是他主管工業生産,去營城造船廠攙和這件事,也是得了李懷德的支持,代表兩人關系緩和了。
辦不辦的下來,都繞不過李學武去。
一起辦事就丢臉了?
還有被李學武收拾的要死要活的呢,差點把三産工業砸手裡的呢,他有什麼好丢臉的。
“慢慢談,别着急。
”
谷維潔看了李學武一眼,道:“如果能把意商和日商,以及法商的關系理順了,未嘗不能獲得奇效。
”
“太難了,鉗制和對比還行,要搞大動作,牽扯太多了。
”
李學武捏了捏眉頭,好笑地說道:“去營城造船廠調研,也是為了惡心一下聖塔雅集團,他們要是不積極,那咱們調過頭來找意商搞航運。
”
“到時候往東南亞去的貨船,都挂上吉利星的牌子,賣咱們的貨,看他們急不急。
”
“這招輕易别用,太傷和氣了。
”
程開元看向薛直夫說道:“剛剛簽了合作協議,還是按照程序來,工程進度可以協調,合作搞砸了就麻煩了。
”
這件事不能按照李學武的意思辦,李學武也是這個意思,閑磕打牙罷了。
李懷德進來的時候,程開元和李學武他們已經讨論好一會兒工作了。
“有點事,耽誤了。
”
李懷德解釋了一句,随後走到會議桌後面坐下,喝了一口熱茶,這才看向衆人問道:“都到齊了吧?那就開會。
”
“今天讨論的主要議題是《勞動保險條例》框架下的補充保險方案。
”
他先是看了看手裡的文件,這才看向衆人說道:“相信大家都已經了解過了,有什麼意見和想法,說出來,大家議一議。
”
“今年紅星廠的步子邁的很大,壓力也很大”李懷德攥了攥手指,說道:“工人隊伍擴張給企業帶來了生産力,也帶來了福利保障壓力。
”
“别的企業我不管,但咱們廠是要充分保證職工福利待遇和保險待遇的。
”
李懷德想說什麼?
其實是“公費醫療”的變革,這是今年上面也在讨論的問題。
pS:前面我已經寫到了醫療保險和養老保險的内容,有讀者質疑,那個時候怎麼會有這兩種保險。
有質疑的請度娘搜索《(前綴國名,這裡不能寫會屏哔搜索的時候自己加上去)勞動保險條例》看看是哪年頒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