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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怎麼就這麼招小姑娘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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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家家都這樣,不然早晨忙活這一會兒準一身汗。

    ” 秦淮茹剛洗完了臉,在水池子裡倒了洗臉水,瞧見李學武抱着李姝從後院過來便招呼了一聲。

     李姝看着院裡各家各戶在院子裡支小爐子炒菜做飯好稀奇。

     就連李學武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也就有了秦淮茹的解釋。

     “還是得說國棟心眼兒好!” 秦淮茹解釋道:“這鐵皮水桶誰家舍得做煤爐子,他幫忙給工地上要來的油漆桶,裁剪正合适。

    ” 她這邊介紹着,李學武隻掃了一眼便知道這玩意兒是啥了。

     後世也有,小攤小販支火爐子用鐵皮水桶,裡面紮上水泥,再從一邊摳眼兒做煙道,十分方便。

     一塊煤球,或者一塊蜂窩煤,足夠準備一家人早飯的。

     “好家夥,這院裡酸甜苦辣鹹,各種味兒全了哈——” 李學武笑着點點頭說道:“我看不用吃飯,隻轉一圈就飽了。

    ” “那不真成喝西北風了嘛。

    ” 賈張氏笑着盛了大勺裡的炒鹹菜,招呼李學武道:“你們爺倆這是剛起來了啊?我瞧見顧醫生一早就抱着孩子過去了。

    ” “難得周末沒啥事,睡了個懶覺。

    ” 李學武看了看懷裡的閨女,笑着說道:“昨晚上怎麼都不睡,非要跟着我在倒座房,早晨就沒起來。

    ” 李姝也知道爸爸正說的就是她,所以這會兒也是不好意思了。

     “呦呦——瞧瞧,還知道不好意思呢。

    ” 秦淮茹逗了逗她,笑着招呼李姝道:“早晨跟大姑這吃吧,大姑給煮雞蛋。

    ” “不要,我要跟弟弟一起吃。

    ” 李姝摟着爸爸的脖子,躲了秦淮茹的手,眼睛卻還好奇地打量着院裡早晨。

     到時候了,四月份一過,天氣就熱了。

     你要說中午這頓飯怎麼糊弄一下都成,畢竟中午大太陽呢,院裡也熱呢。

     就着早晨的剩飯剩菜對付一口,怎麼不是個飽啊。

     再一個,中午在家吃飯的,多半是老人或者孩子。

     不事生産,在生活物資分配上就沒有那麼足。

     但一早一晚兩頓飯糊弄不得,上班的和下班的,都要在家吃。

     似是秦淮茹這樣從事服務的幹部還好說,擱以前,她家裡就算是再困難,也得保證她吃飽了。

     其他工人家庭也是一樣,掙錢的要是吃不飽,這錢還能掙回來? 養家糊口的錢掙不回來,全家都得餓死。

     所以,很常見的,隻要家裡不是特殊困難的,早晚這兩頓飯,夥食都很不錯。

     你也别說炒三個颠兩個,那不現實,但最起碼的熱量是有的。

     從後院過來,李學武就瞧見各家都在院裡支爐子,一走一過的,看得出來,今年的夥食質量比去年高。

     你要說大學習活動開展後,給老百姓的生活帶來了一定的影響,這是必然的,但那是總體上來說的。

     這個總體有幾億人,不是生活在京城,家裡有職工的這一部分人。

     雖然大家的工資沒有漲,但市場供應水平有所提升,以前掐在手裡的票有空票的時候。

     就是給你發了某種票,但你想買到這種東西千難萬難的那種情況。

     進入五月份以後,第一茬暖棚蔬菜開始供應,大大緩解了青黃不接時期老百姓菜籃子的緊張。

     再一個,工業經濟是正向發展和推進的,一季度工業指标完成度雖然沒有去年的高,但也是超額完成。

     秦淮茹現在說請李姝來家裡吃早飯,吃煮雞蛋,這話以前她可不敢說。

     不僅僅是以前她家裡沒這個條件,就是雞蛋她也掏噔不到。

     六五年,李學武回來的那一年,想要給李姝買雞蛋補營養都很困難。

     市面上不能說沒有,可等你去的時候攤位上早就賣完了。

     除非你有特别情況,憑票、憑特殊證件才能買得到。

     僅僅過了兩年,市場形勢就有了很大的改變。

     現在你要去市場上找雞蛋,不能說随處可見吧,但隻要你早起早排隊,絕對能買得到。

     雞蛋僅僅是生活市場豐富和繁榮的一個縮影,其他包括肉食和蔬菜也在不斷提升供應水平。

     工資不變,物價不變,供應量增加了,商品的虛拟價值就降低了。

     說白了,雞蛋不就是用來吃的嘛。

     需要它,是因為它的營養價值。

     可當物資緊缺的時候,這種營養價值被無限地放大了,也就出現了一蛋難求的情況。

     當物價回歸本真,再回頭看看那枚雞蛋,不吃它,不也活過來了嘛。

     這種影響趨勢和市場價值的波動,很能看出當前經濟的發展狀況。

     你要說李學武隻是早晨起晚了,從家裡出來這一路閑着沒事瞎晃悠,心裡瞎尋思,就看各家吃早飯還整一套一套的。

     世事洞明皆學問,李學武不是地方幹部,關心街坊鄰居的飯碗子、菜籃子不是關注民生經濟。

     在計劃經濟體系範圍内,工業經濟是重要的一環。

     這院裡就算是個小社會了,啥樣人都有啊。

     幹部、工人、臨時工。

     老人、孩子、大小子。

     就是這幹部和工人,都分了紅星廠的工人和其他廠工人。

     李學武要看看紅星廠的工人生活水平怎麼樣,再比比其他廠、其他工人的生活水平怎麼樣。

     紅星廠裡有專門的部門會調查這個,地方也有統計部門整理報告。

     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這種數據坐在辦公桌後面看,跟走在群衆和職工身邊了看,完全是兩碼事。

     “呦——七嫂,早晨吃的可夠好的啊!” 李學武抱着閨女過了三門,正瞧見着老七媳婦兒跟門庭外頭做早飯呢。

     棒碴粥、炒小白菜,還有一盆醬豆腐。

     這些當然不算硬菜,也當不得李學武誇一句吃的好。

     再往鍋裡看,蒸簾兒上碼着泛着黃的白面饅頭,還有三顆鹹鴨蛋。

     白面饅頭當然是白色的,泛着黃色不是李學武眼花了,是攙和了棒子面。

     喝稀的、吃幹的,一冷一熱還有鹹鴨蛋。

     “你笑話我呢是吧——” 老七坐在三門庭回廊裡,面前擺着小飯桌,桌子邊圍了一圈的孩子。

     他笑着給李學武打招呼道:“就這飯菜兒,還能入得你眼?” “七伯、七娘——” 李姝小嘴兒可甜了,尤其是跟老太太在這院裡兒玩的時間長了。

     東北人帶孩子,出門最後的叮囑便是:“見着人叫人啊,别跟啞巴似的。

    ” 不扒瞎,都這麼說,帶孩子出門,要是孩子不叫人,可丢大人臉了。

     要說混的明白,這院裡李學武都沒他閨女混的好。

     老七和老七媳婦兒聽見這一聲叫,立馬喜笑顔開,隻覺得大大的有面子。

     老七媳婦兒伸手從剛起鍋的饅頭上揪了一塊硬塞給了李姝。

     李姝倒是懂事兒,隻推辭着說不要,可給老七媳婦兒整不好意思了。

     “七娘給的,拿着吃。

    ” “謝謝七娘吧——” 李學武見閨女手裡抓着饅頭看着他,便笑着點了點頭,教給她說謝謝。

     李姝學着爸爸的話,看着老七媳婦兒說道:“謝謝七娘——!” “哎——這謝啥!”老七媳婦兒笑着說道:“嘗嘗七娘的手藝,香了七娘再給。

    ” “混蛋玩意兒,咋不知道叫人呢!” 瞧見李學武教孩子,聽着李姝主動叫人的乖巧勁,再看看自己家的幾個崽子,一個個的悶頭搶飯吃,老七隻覺得沒面子了。

     他一巴掌扇在了自己家老大後腦勺上,不滿地訓斥了一句。

     老大早習慣他爹的突然襲擊了,沒在意挨了一下子,皮了嘎滋兒地擡起頭,笑着跟李學武叫了叔。

     李學武答應着,點了點老七道:“我可聽人說了,八車間的楊老七牛了,今年的技能頂級一把過。

    ” “那是——你也不看看咱是啥手藝!” 楊老七家裡的夥食标準猛地提升,跟他工資等級晉級有絕對的關系。

     這事兒其實早就過了風頭,他前兩個月沒少在院裡吹。

     隻是現在李學武又提起了,他覺得倍兒有面子。

     “在車間裡,我要說沒問題,這件到我手裡絕對手拿把掐,我要是幹不了,主任找誰都幹不了。

    ” “瞧給你能的——!” 老七媳婦兒對自己爺們那是相當尊重和敬重的,你看她現在謙虛着,那是話往反了說的。

     這年月沒人理解凡爾賽是啥意思,但老七夫妻兩個的配合,絕對堪稱凡爾賽經典組合。

     李學武自然知道他是啥德行,邊抱着李姝往外走,邊給他說道:“行,今年晉了四級,也算骨幹了,回頭有任務找你啊。

    ” “沒問題,沒問題——” 老七聽見李學武的話,興奮地站起身擺手道:“我随時準備着!” “傻娘們兒,你咋這麼摳呢!” 目送着李學武過了垂花門,老七這才重新坐下,嘴裡低聲訓斥了媳婦兒道:“我不是給你使眼色了嘛!” “使眼色咋了?”老七媳婦兒不滿地嗆道:“給塊饅頭就行了呗!” “人家稀罕你這饅頭啊!” 老七瞪了媳婦兒一眼,撿了籠屜裡的鹹鴨蛋磕了,嘴裡嘀嘀咕咕地說道:“就這倆玩意兒,還支眼皮了!” “你不稀罕你别吃——” 老七媳婦兒可是個厲害的主兒,這會兒嗆嗆道:“這是我媽給孩子們捎帶來的,叫你拿去做人情啊?” “再說了,他就是擱話兒溜你兩句,你還真上頭啊!” “什麼叫溜我啊?什麼叫上頭啊?” 老七不滿地說道:“人家稀罕逗着我玩兒啊,我算哪根蔥啊,值得人家拐彎抹角地誇我!” “既然人家都說了是聽來的,就說明我這技術是真的好!” “嘚嘚嘚,少扯閑蛋了。

    ” 老七媳婦兒撇嘴道:“我不知道你,你自己還不知道你自己?” 她瞅了一眼後院道:“要不是趕上一大爺考核你們組,你能撿着這便宜?還一把過!” “自己院裡說說得了,别說的自己都信了。

    ” “哎——你這傻老娘們,你胡咧咧什麼呢!” 老七被媳婦兒戳中了軟肋,氣呼呼地罵道:“我那是正兒八經找一大爺考下來的,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照顧了!” —— 前院兒老七家裡熱鬧,并未引起鄰居們的注意。

     因為這一早晨,從五點天大亮的時候開始,就不缺少喧嚣和吵鬧。

     就算是家長叫孩子起床的嘶喊聲不鬧騰,這鍋鏟子跟鐵鍋吵架的聲音也足夠吵鬧的。

     倒座房每天早晨也有一大群人吃早飯,可做飯的地方仍舊在廚房。

     傻柱是主廚,他說在哪做飯,就得在哪做飯。

     院裡人找沈國棟幫忙,買了些廢舊的鐵皮桶做火爐子,沈國棟還問了傻柱要不要回收站也做幾個。

     傻柱的意思是,在廚房裡,正經竈台上颠勺炒菜做飯,是對飯菜最起碼的尊重。

     整一火爐子往院裡支火去,這不跟要飯的似的了嘛! 早前乞丐蹲大街上挨家挨戶要飯,剩飯剩菜剩菜湯啥的,收集回來都涼了,不能直接往肚子裡灌啊。

     三塊磚頭,半啦砂鍋,逮着犄角旮旯的哪方便往哪攢了。

     填上柴火把要來的飯菜怼股在一塊兒熱了,吃點熱乎的身子不冷。

     就這麼個要飯的在外面做飯吃。

     你看傻柱給人家做活去,紅白喜事啥的,要在外面支火爐子,那也得是磚砌的,沒有水桶拎的。

     小燕兒她們都說傻柱是窮講究,死鴨子嘴硬。

     這一大早晨的,廚房裡生了火,做十幾、二十幾個人的早飯,光是那一大鍋窩窩頭都夠熱的了。

     傻柱偏較真兒,多熱他都受着,說當廚子就是這個事。

     他還拿廠食堂說話,食堂那麼熱,也沒見他們廚師班把廚房家夥什兒搬外頭炒菜做飯的。

     所以,一進倒座房,明顯能感覺到門口走廊這溫度高,蒸汽也多。

     “吃啥呢?給我吃一口!” 沈國棟就跟胡子似的,瞧見李學武抱着李姝進來便湊了過來吓唬了一句。

     他就是故意的,李姝正捏着饅頭往嘴裡送,被他抽冷子差點吓一跳。

     于麗從後面過來拍了他一巴掌,罵了他當叔叔的沒溜兒,這才把李姝從李學武的懷裡接了過去。

     李姝倒是不怕這個,學着小姨瞪了國棟叔一眼,叽叽喳喳地說道:“我不怕你——!” “你不怕我?”沈國棟揚起手吓唬她道:“我打你一頓你就知道怕我了!” “再逗,都逗皮了——” 劉茵擺擺手,不叫沈國棟再給逗了,李姝現在都不怕吓唬了。

     一個沈國棟,一個傻柱,逗孩子、稀罕孩子都是沒輕沒重的,給孩子逗得都不怕他們了。

     “誰給的饅頭啊?告訴小姨,香不香啊?” 于麗用手絹給李姝擦了擦小嘴兒,笑着問道:“咋還走一道吃一道呢?” “七、七娘給的——” 李姝吃了嘴裡的饅頭,喳喳着解釋了,随後将手裡剩下的饅頭都塞小姨嘴裡了。

     她舍不得給逗她的國棟叔吃,倒是可舍得跟小姨分享好吃的。

     于麗可不饞這一口饅頭,但卻是李姝給的,吃的可香了。

     “從三門過,老七媳婦兒硬塞給她的。

    ” 李學武笑着說了一句,往長條餐桌邊上坐了。

     跟昨晚一樣,吃早飯的還是這麼些個人,還是昨晚的位置。

     于麗抱着李姝坐在了他的對面兒,笑着問道:“看沒看出來,老七媳婦兒又懷孕了。

    ” “啥玩意?又有了?” 李學武聽見這個消息,比聽見于麗懷孕了都要震驚。

     他驚訝又好笑地問道:“這兩口子想幹啥,都快生一個班了,還要生?” “老七說了,多子多福。

    ” 于麗玩笑道:“他說生孩子就像種地,你不知道哪根莊稼結的果好,那就多種幾根兒壟。

    ” “這個想法很奇特啊!” 李學武撿了筷子和碗,打趣道:“他有沒有想過地裡的肥是有限的,莊稼多了不長個啊——” “去,别瞎說——” 劉茵笑着說了他,從廚房裡出來,給幾個帶孩子的一人一個雞蛋。

     費善英和迪麗雅還要客氣,卻被她擺擺手制止了。

     李家都習慣了,一天三頓飯都在這邊吃,趙雅芳吃雞蛋,怎麼好意思自己一個人吃啊。

     平常在家裡喂孩子吃雞蛋黃,自己吃剩下的也就算了,今天趕上來這邊了,誰都不能落下。

     李姝還得着一個呢,是奶奶遞給她的,由着小姨幫着扒了雞蛋皮。

     早飯也很簡單,隻是人多,夥食多,顯得熱鬧。

     炕桌和地桌上,分别擺着兩個大盆,棒碴粥和甩袖湯。

     李學武不是很餓,所以沒動棒碴粥,用勺子給自己舀了一碗雞蛋黃瓜湯。

     可是吧,這一盆湯看着雞蛋和黃瓜都挺多的,真喝到嘴裡,味道并不是那麼濃。

     他捏着窩窩頭,回頭看了一眼炕桌那盆湯,同樣如此,便問道:“這兩大盆湯,你打了幾個雞蛋啊?” “還幾個雞蛋?想啥美事兒呢——!” 傻柱做完了早飯,端着一二大碗棒碴粥,手裡捏着窩窩頭笑着說道:“今兒也就是周日,趕上你來了,我才跟财務處長申請了一顆雞蛋。

    ” 他手指了指炕上吃飯的小燕,道:“就這,陳處長都給我好一頓埋怨,說完産資階級思想冒頭,要做長期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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