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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傳承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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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說最近沒有出差的任務嘛?” 聽說兒子要出差,昨晚上又沒回來,說是有工作,這會兒劉茵皺眉了,問道:“去哪啊這是?” “奉城,東北。

    ” 李學武笑着從母親懷裡接過兒子親了親,逗得李甯咯咯咯地笑。

     别看小家夥跟他的時間少,可對他和對顧甯以及母親劉茵可不一樣,甭管咋哭呢,隻要見着他便能立即收住,要是逗一逗,還能笑出聲來,可招人稀罕了。

     尤其是書房啊,主卧再怎麼好,他也是喜歡書房裡的物件。

     抱着他坐在椅子上,這眼睛就不夠撒麼的了,看看這,夠夠那。

     李學武稀罕孩子沒個樣,連劉茵看了都覺得想笑。

     親腳丫,親屁股的,沒小時候看見别人家小孩子穿尿裓子的那種嫌棄了。

     他稀罕李甯可叫李順看見過一回,逮着他訓了好半天。

     核心思想就一個,《禮記·曲禮》上說的,抱孫不抱子。

     不能溺愛孩子,更不能教孩子不學好,要給孩子樹立榜樣。

     李學武也是認真聽了,但心裡是沒覺得自己有哪做的不對的。

     孩子這麼小,要是不讓他稀罕,等長大了,會跑了,再想要稀罕都稀罕不着了。

     你說他還小,有的是時間,可這孩子是見風長,一眨眼的功夫就要上大學、結婚、生孩子,自立門戶了。

     就像他自己一樣,從小都沒記得跟父親親近過,心裡總是有些遺憾的,對待下一代有他自己的教育想法,不想再遵從老一套。

     什麼三天不斷,上房揭瓦。

     什麼棍棒之下出孝子等等。

     劉海中家三個孩子,要論棍棒教子法,全大院也找不出比劉海中更狠的父親了,可他家出了孝子嗎? 父親李順在自己小的時候是打過他,十五六歲的時候打得也厲害,可也沒見自己成什麼材。

     要不是有機會多讀了幾年書,靠着家裡三叔的關系去了南邊當兵,就他這個體性,還成材呢? 所以孩子的教育不在于打,而在于為什麼要打,打了之後要實現什麼效果,不打有沒有其他辦法。

     你再看看李姝……這樣的孩子你說不打能行嗎? “這花是誰弄折的?” 李學武無奈地看着花盆裡“折腰”的郁金香,顧甯從醫院帶回來的,是患者特意送給她當謝禮的。

     結果呢? 李姝的小手真是快,才拿回來幾天啊,就給掐折了,這花開的正好呢,現在攔腰斬斷。

     李姝背着小手站在那,大眼睛眨呀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學武倒是沒生氣,隻是要擺出嚴肅的面孔教育孩子不能糟踐東西,浪費東西。

     “我……我就、我就想看看。

    ”李姝不安地指了指花盆道:“我都沒上去,我就用手摸了摸它,它就這樣了。

    ” “嗯,你就摸了摸,它就這樣了?”李學武歎了口氣,耐心地問道:“那你是怎麼摸它的?” “就、就這樣摸的。

    ” 李姝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胳膊上碰了碰,随後快速地收了回去,好像怕粘包似的。

     秦京茹從衛生間裡出來,瞧見李姝挨訓,挑了挑眉毛笑着道:“我說不讓你着它邊,你非不聽說吧,現在好了,挨訓了吧?” “我沒有——!” 李姝站在那,小手攥在一起無助地撇着嘴,帶着哭音喊道:“我真就想摸摸它,沒想弄折它。

    ” “怎麼了這是?” 正巧這會兒顧甯也下班了,背着挎包從門口進來,聽見李姝的哭音,還以為李學武逗孩子呢。

     李姝見着媽媽回來了,更覺得害怕了,靠在牆角使勁抿着嘴唇,眼淚簌簌地往下掉,可卻不敢哭出聲。

     “你拿回來的那盆花,下午玩着玩着就給弄折了。

    ” 秦京茹無奈地解釋道:“她爸剛問了兩句,這不哭上了嘛。

    ” “哭什麼呀?” 顧甯從門口換了鞋,放好了背包,走過來看着面壁思過,偷偷抹眼淚的李姝問道:“是你弄壞的嗎?” “嗯——” 李姝小手捂着自己的臉,聽見媽媽問了,嘴裡倒是說了實話。

     顧甯從後面抱了她在懷裡,蹲在花盆前面給她擦了擦眼淚。

     “行了,承認錯誤就是好孩子,媽媽不責怪了”她用手拉開了閨女的小手,看着她害怕的表情道:“爸爸說你了啊?” 李姝憋着嘴,搖了搖頭,啞着聲音回答道:“沒有——” “那你哭什麼,害怕了呀?” 顧甯又用手絹給閨女擦了擦剛流下來的淚水,道:“還是後悔了,自責了,知道自己做錯了?” “嗯——知道了。

    ” 李姝哭着聲音說道:“下次不敢了。

    ” “媽媽給你說啊,這花就像你一樣,它也是有媽媽的,它和你一樣漂亮、美麗,惹人喜歡。

    ” 顧甯哄着她,教着她說道:“如果有人像你喜歡它一樣,像這樣傷害你,你說媽媽會不會傷心啊?” “會——” 李姝理解媽媽的話,眼睛看着折斷的花朵,心裡也在後悔了。

     “媽媽都會傷心,那花花的媽媽也很傷心呀”顧甯抱着她,指了指花盆道:“你喜歡它,不能以傷害它來達到喜歡的目的,你得愛護它,就像媽媽愛護你一樣。

    ” “嗯——” 李姝點點頭,癟着嘴摟住了顧甯的脖子道:“媽媽我錯了。

    ” “那跟媽媽說好了,以後不能再傷害花花了,否則花花的媽媽傷心,媽媽也會因為自己孩子做了壞事而傷心了,知道嗎?” 顧甯抱着她站了起來,道:“媽媽先帶你去洗洗臉,回來後媽媽跟你一起把花花重新培養好,好不好?” “嗯——好——” 李姝長長的眼睫毛上還挂着淚珠,趴在顧甯的肩膀上抽泣着。

     李學武則是抱着啥也不懂,就在一旁看了熱鬧的李甯站起身,示意了去衛生間的母女倆說道:“瞧見沒,你長大要惹禍可就要挨揍了!” 他朝着兒子光着的屁股上輕輕拍了兩巴掌,道:“現在給你提個醒。

    ” 李甯眨了眨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好笑不已的奶奶和小姨,不知道自己擁護啥就挨了兩屁股闆子。

     見着奶奶笑,他也呵呵地笑了起來。

     “誰挨打了?你還笑。

    ” 劉茵逗了逗他的小手,笑着問道:“是不是你挨打了,是不是挨爸爸打了?” 李甯擰着身子趴在了爸爸的肩膀上,這會兒小姐姐洗好了臉,乖乖地跟着媽媽又出來了。

     顧甯找了收拾花的小鏟子,用剪子去掉了折斷的花莖,給李姝指了指花盆裡的白色圓球道:“這個就是花花的媽媽了,是她生出了像李姝一樣美麗可愛的花花啊。

    ” “花花……”李姝看了看手裡的花,又看了看花盆裡的花花媽媽,抿着嘴又要哭:“花花離開她媽媽了,花花媽媽對不起——” 李姝一想到自己要是離開了媽媽該怎麼辦,便又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顧甯由着她哭了,重新收拾好花根後,找了個罐頭瓶子裝了些清水,示意李姝将手裡的花放進去。

     “沒了媽媽的照顧,花花會枯萎的”她教給李姝道:“下次再想做什麼事的時候,一定要想清楚哦,不能後悔了才想着哭了。

    ” “唔——我知道了——” 李姝帶着哭音,小心翼翼地把花插在了罐頭瓶裡。

     顧甯将它擺在了花盆旁邊,叮囑李姝要多來看看它。

     不是為了懲罰孩子,也不是為了讓孩子有罪惡感,而是教育孩子敬畏生命,尊重生命。

     喜歡,不一定要占為己有,有的時候,喜歡也是有代價的。

     …… 周日早晨,天剛蒙蒙亮,李姝就從床上爬了下來,還沒洗臉呢,便笨笨地扶着欄杆下了樓梯。

     她光着小腳丫,穿着蘭花睡衣,滿眼緊張和期待地跑到了郁金香花盆前,先是看了看花花,又是看了看花花媽媽。

     昨晚媽媽告訴她,花花的媽媽還會有新的花花,可新的花花再也不是現在的花花了。

     現在的花花因為她的錯誤和自私的喜歡,可能就隻有幾天的生命了,雖然現在依然燦爛的綻放着。

     李姝蹲在花盆前,專注地看着花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站在樓梯拐角處的李學武和顧甯知道,李姝就要長大了。

     未來的李姝也會像這朵花一樣燦爛地綻放,美麗,惹人喜愛。

     但他們決不允許有人像李姝亵玩這朵花一樣傷害李姝。

     在教育李姝的同時,夫妻兩個也是在閨女的心裡埋下一顆潔身自愛的種子,可能小小的她現在還不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

     但是在未來的某一個刻,某一個時間,這顆埋在她心底的種子終究會發芽、綻放出一朵自愛的花。

     李學武有足夠多的實力和能力滿足閨女喜歡花的愛好,哪怕是踐踏、劈砍花朵,讓她随便玩都行。

     可李姝終究是要長大的,終究是要經曆風霜雨雪的,他不可能永遠護着她,就像這朵嬌滴滴的花。

     他有再多的實力和能力,也比不上李姝的心裡有愛,眼裡有光,胸懷夢想,對未來和生活有希望。

     劉茵屋裡出來,沒看見李姝,倒是看見了站在樓梯拐角處的兒子和兒媳婦,走下幾步樓梯,這才知道夫妻兩個在看着樓下的李姝。

     種瓜得瓜,種因得果。

     看着兒子和兒媳婦兒,再想及他們教育孩子的方式方法,劉茵的心裡更多的是欣慰。

     老一輩人知識和見識有限,管教孩子自然是學習父母的手段。

     他們也是愛自己的孩子,也怕自己的孩子走歪了,走錯了。

     後爹、後媽才不會管教孩子呢,親爹、親媽哪有恨孩子的。

     劉茵欣慰的是,到了兒子這一代,李家的人終于有了文化,有了更好管教和教育下一代的辦法。

     不用再像他們那一代似的,打着孩子,疼着自己。

     可也正是因為他們的用心良苦,嚴苛管教,才讓自己的孩子有機會擁有這樣的家庭,這樣的學識,這樣的思想,這樣的能力。

     所以,沒有什麼遺憾或者自責,父母要以身作則,對孩子們要關心,要愛護,要更加的專注。

     從李學武結婚的那一天起,或者說領着顧甯回家的那一天起,她就有過無數次的擔心。

     一個脾氣暴躁,一個脾氣倔強,要是僵持在一起可怎麼得了。

     但現在看來,孩子們都在成長,有了自己的小家,也做了爹和媽,更懂得了怎麼撐起這個家。

     三代人,以三種眼光,三種心态看待家庭教育這個問題。

     她看着兒子和兒媳婦兒,小兩口看着李姝,都期盼着下一代會更好,更快樂和健康的成長。

     —— 上午在俱樂部見了王小琴和黃幹,李學武約的王小琴,黃幹是聽見他來了,自己跟着來的。

     “上次我跟耀武同志聊過的,關于衛三團支援紅星廠的事,還是得請你這邊出面。

    ” 李學武先可着自己的事說了,看着蘇晴幫兩人倒茶,便談起了公事。

     “有幾個方向,還是你帶回去,跟同志們讨論一下。

    ” 他解釋道:“一個是紅星廠即将創辦的教育機構,需要一名幹部坐鎮,擔任安全和思想教育副校長。

    ” “另一個則是紅星廠的保衛處”李學武端起茶杯道:“我跟廠裡協調了一下,請咱們這邊出個人,擔任副處長的位置。

    ” “最後便是聯合三産,以及聯合工業那邊,也得請咱們的幹部組織隊伍派駐到各單位進行支援。

    ” 這是早就在衛三團上過會,讨論過的内容,隻是時機一直不是很成熟,也沒有收到各單位的邀請。

     現在上面有意加強這種支援的推廣和要求,所以李學武這邊早就準備好的預案便紛紛被各單位所接納了。

     最早開始接納并邀請衛三團進駐的便是鋼鐵學院。

     他們早就想改變一下學校裡的風貌了,有賴于對李學武的信任,再加上四方打聽衛三團主管領導的人品和水平,這才下定決心的。

     衛三團安排了正治處副主任翟楚楚帶隊到鋼鐵學院擔任正治部主任,主管學校内的德育和思想工作。

     雖然才是剛剛到校開始工作,可翟楚楚雷厲風行、大公無私的性格已經得到了校領導的認可和贊揚。

     先是以衛三團宣傳隊的名義取締了原本的思想教育工作隊,強制要求對方解散所謂的管理組織。

     将學校的行政管理權限交還給了裴大宇,将教育管理權限交還給了教授和教師,将學生管理權限交還給了教務處等部門。

     在一系列的變革過後,翟楚楚開始對原本存在于學生或者教師隊伍中的小組織開始清理并清查。

     不符合組織規定的,一律取締,有違反規定或者犯法的,一律按照規定或者法律處理。

     殺一儆百,風氣瞬變。

     搞思想教育工作的,連那些小夥子都能擺得平,那些戰士們都服服帖帖,更何況是一些小崽子。

     有不服的?直接拉走。

     對付這樣的人,翟楚楚可不像裴大宇那般顧忌和在意。

     從支援組過手的人有幾個還敢叫嚣的,哪個不是老老實實回去幹工作、搞學習和生産的。

     以前關于上級下發文件和指示精神的解讀權限不在裴大宇的手裡,所以他想幹什麼得聽人家的。

     現在不一樣了,雖然這些權限由支援組傳達和宣傳,但在工作前都是要跟學校溝通和商量才決定的。

     沒有了傷害,沒有了破壞,工作秩序正在快速地恢複。

     但思想教育工作卻是越抓越正規,越抓越牢固,再回解讀思想和指示的工作隊,還能有衛三團的正治部會解讀、會執行? 立竿見影,翟楚楚的隊伍把工作做好了,做出成績了,其他單位自然是看得見、聽得見的。

     所以,紅星廠這邊李懷德是吐了口的,與其讓上面安排隊伍進來支援和幫扶,倒是不如自己請了妥當又适合的人進來呢。

     原本以李學武的身份,足可以在紅星廠組建支援組了。

     就是從衛三團調一些人過來嘛,收拾出一件辦公室來足矣。

     可李學武不願意,一方面是他的工作太多了,另一方面則是他的權限太大了,最後則是他的身份尴尬,兩頭都有,兩頭都不好有。

     所以,李學武的意見是,請王小琴來紅星廠,再由衛三團安排其他人去教育機構,以及聯合工業和聯合三産等關聯單位進行支援。

     一個衛三團當然顧及不到所有的工廠和單位,但哪怕是個指導員帶隊過去,也是占了個位置不是。

     不求像鋼鐵學院那般有作為,隻要沒有更多的麻煩就是心願了。

     王小琴自然是願意來紅星廠兼職的,一方面李學武在這裡有工作和群衆基礎,方便開展工作。

     另一方面她個人也想拓展人脈關系,這個時候就屬工廠裡的人脈環境最值錢,最能聯系地方。

     以前在分局的關系她自然還是聯系着,可都不在一個系統内了,隻是私人關系保持着,工作關系基本上都換掉了,或者斷掉了。

     如果能在紅星廠擔任實際職務,并且組建支援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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