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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李學武要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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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這麼着,我們先回去” 事情談的差不離了,包培剛率先站起身要說告辭的話。

     “您幹嘛去?今兒您可走不了” 李學武笑着起身攔住了他,玩鬧道:“我們李主任都交代了,中午要打您的埋伏”。

     “今天不行,今天還有事呢” 包培剛一見李學武要留客,便擺手道客氣道:“咱們合作還長着呢,以後機會多的是”。

     “以後是以後的,這次意義非同一般,咱們必須得喝一杯” 李學武很有誠意地說道:“您來之前我們李主任都安排好了,也不往遠了去,就在廠招待所”。

     “包主任,我可是實話實說啊” 他笑着托住了對方的胳膊道:“李主任老早就想跟您喝一場了,老是沒機會,上次從津門回來就埋怨了我一次,這次您别叫我為難”。

     “哎,學武,咱們之間是朋友” 包培剛按着他的手道:“我能跟你裝假嘛,我能跟李主任裝假嗎?真有事,我們下午還有個會呢”。

     “那這樣,正經工作不能耽誤” 李學武看了看景玉農,又對着包培剛勸道:“咱們吃飯,酒不喝,飯總不能不吃吧”。

     “包主任,不是我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您得嘗嘗我們廠大師傅的手藝,我吹的不算數,您嘗嘗!” “學武啊,這麼客氣幹嘛呀!” 包培剛苦笑着看了看随行的兩位副主任,被李學武托着手走不了,無奈道:“咱們不是外人吧?” “那一定的,咱們是朋友啊!” 李學武按住了他的胳膊正經地說道:“到朋友家了,正經的了,大中午的我要是讓您這麼就走了,那我們廠以後可沒法出去交朋友了”。

     “您說,您是不是嫌我留不住您,或者看我誠意不夠?” 他故作着急地對景玉農使眼色道:“景副主任,您倒是說句話啊!急死我了!” “包主任,我們李副主任可誠心!老早就說您夠義氣,是好朋友!給個面子吧——” 她是女同志,又是廠領導,這話說出來可夠份量。

     包培剛苦笑道:“千萬别這麼說,這整得我們好像多麼不近人情似的,哈哈”。

     他轉頭對着周副主任和淩副主任無奈道:“盛情難卻呀!怎麼樣?我說了吧,咱們那會開不成了”。

     “哈哈哈——!” 淩副主任笑着接話道:“不是您說的嘛,來軋鋼廠是交朋友的,現在怎麼走,朋友說話留客了”。

     “真就是的,淩副主任說的對” 李學武伸出手與對方握了握,相見恨晚似的道:“咱們初次見面,但不耽誤咱們交朋友,淩副主任”。

     “是,包主任就是帶我們交朋友來了,咱們是朋友!” 淩雲心裡贊歎李學武的八面玲珑十分厲害,手上和嘴上卻一點都不慢。

     “我們包主任可經常提到您,後浪兇猛,青年有為,咱們互相學習啊”。

     “我跟您多學習!” 李學武笑着道:“難得有這麼個機會,我跟包主任有緣,更有緣認識您和周副主任,咱們今天高興高興”。

     “是吧,包主任——?” “哈哈!我就說你不能信!” 包培剛同景玉農說了兩句,被李學武問及,點着他說道:“還是要打我們的埋伏”。

     “這您可不能怪我,李主任吩咐的,您得找他呀!” 李學武站在景玉農的身邊做了個請的手勢,笑着說道:“今天我可就等着看您跟我們李主任大戰三百回合了!” “你呀——你呀——!” 包培剛無奈地搖了搖頭,笑着率先走出了會客室,與景玉農一起往樓下走,他知道今天走不掉了。

     李學武則是走在後面,陪着信用社的兩位副主任,邊下樓邊說着閑話。

     你想吧,大中午的,就算是對方下午真有工作,軋鋼廠能不留客? 對方越是有事才越要留,這樣才顯得真誠和實在,不然你以為包培剛為啥說下午有個會啊? 都是“好朋友”了,成就自己的同時也要成就朋友。

     軋鋼廠這邊主動留客,他要是順嘴答音,直接就應允了,是不是就有點不值錢了。

     他自己這邊且不論,要是直接答應了,那軋鋼廠這邊是不是感覺差點意思。

     隻有他說了下午有工作,有會議要開,才能制造借口與軋鋼廠拉扯推脫。

     要趕上二五眼的,他一推脫你就順着說了:啊!既然包主任說有事,那咱們下次吧。

     屁的下一次,就你這麼摳,下一次誰還敢跟你合作,一頓飯都請不起? 他說有會就真有會啊? 他還說他清正廉明,一心為公呢,你信嗎? 李學武反正不信,他作為委辦主任就是幹這個的,在一個屋裡,不能叫景玉農一個女同志開口留客。

     那成啥樣子了,對方也不敢留啊,那不成故意攆人家走了嘛。

     說有會,人家說的是自己人有個會,自己人都在這了嘛,你都請到了不就行了嘛,這還用教? 他說不喝酒,你就說要吃飯嘛,到了飯桌上把酒打開,他還能硬捂着酒杯不讓倒咋地? 沒這麼不近人情的吧? 興許啊,他是真不願意喝,尤其是大中午的,下午醉醺醺的回去實在是不好看,給下面人沒好印象。

     可是呢,這個時候的公對公交際就是這個樣子的,你去人家單位,人家要不留你,你沒面子。

     人家要是不把你喝倒了,喝好了,喝醉了,人家沒面子。

     李學武留包培剛喝的是酒嗎? 是面子,是雙方合作的面子。

     所以當一行人在樓下上了車,直奔招待所,剛一進招待所大門,便見着李主任站在樓下等着了。

     嚯!這面子可老大了! 李懷德也不是專程為了等他們而站在樓下的,但要做出這個樣子來。

     他是從主辦公樓走路過來的,就為了活動胳膊腿兒。

     二一個是為了跟同行而來的經管組組長呂源深談談經濟工作。

     三一個是春日裡陽光正好,站在招待所門前暖洋洋的,比去大廳裡等着舒服,看着還有面兒。

     “哈哈哈——!李主任,太客氣了!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包培剛一下車,便哈哈笑着緊走兩步與李懷德握上了手。

     軋鋼廠一把手在樓外面接他,這是上面大領導才能享受的待遇啊。

     即便是知道對方可能就是順路,或者喜歡外面的太陽,可他還是得承這個情分,必須感激到了。

     李懷德滿面春風地走上前兩步與他握手寒暄道:“歡迎你啊,包主任,這場酒宴我可是期待已久了”。

     “感謝李主任熱情款待啊!” 包培剛轉身介紹了随行而來的兩位副處長,又笑着打趣了李學武。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往大廳裡面走,服務員早就準備好了包廂。

     一路上主要是李懷德和包培剛在說,景玉農和李學武各招待一位,呂源深跟在後面。

     很現實的,呂源深是正經的組長級,更是資深的正處級幹部。

     但是,他就是得跟在李學武的後面,由李學武出面招待信用社的另一位副主任。

     這裡有職務方便的原因,也有李學武身份特殊的緣故。

     關于這一點,周、淩兩位副主任好像也看了出來,所以對李學武的态度愈加的尊重。

     談笑間進入包廂客氣着落座。

     國人正式招待,公對公場合基本上是三比二或者四比三的情況。

     主多客少,看似在酒桌上不公平,實際上作為招待的一方,是有一個人不參與鏖戰的。

     他也會喝,但不會硬喝,主要是以活躍氣氛,掌控宴席間情緒為主。

     本應該是位置最末的呂源深做這件事,但因為李學武跟對方很熟,又是委辦副主任,所以兩人換了任務。

     呂源深也能喝酒,但絕對喝不過李學武,這在軋鋼廠誰都清楚。

     如果是一般的朋友,或者說時間是在晚上,再或者說酒席間隻談友情不談工作的,那李學武可以喝。

     反正他沒量,沒有喝醉的量,軋鋼廠穩赢對戰的局面,勢必會把對方陪好了。

     但今天這場酒局雙方明顯都是有任務的,有話要談的,那李學武就不能上了。

     把人都喝倒了,怎麼談工作啊。

     一開始主要負責溝通合作工作的景玉農代表合作項目,代表軋鋼廠敬了包培剛等人一杯。

     然後就是李懷德作為東道主,作為張羅這場酒局的東家,敬了對方一杯。

     兩杯過後,第三杯則是留給了李學武,告訴對方誰是場上的第七人。

     李學武敬酒過後,漂亮話一說,現場的氣氛登時熱鬧了起來。

     本就是大中午的,窗子大開着,溫暖和煦的春風一吹,這酒就有點微醺了。

     氣氛、菜肴、味道,剛剛好。

     景玉農先是就項目合作給李懷德做了彙報,同時強調了包主任的主動和積極,也說了當前的進度。

     李懷德呢,自然是對雙方的工作進展持滿意态度的,還要就雙方繼續加深合作發表祝願和希望。

     話說到這了,基本上已經攤開了雙方的基本态度,輪到信用社一邊講話了。

     包培剛代表信用社,就雙方的繼續合作表了态,也就一些問題提出了意見和建議。

     酒席上菜肴标準不是太超标,但也不寒酸,很是恰當好處。

     尤其是這味道,其他工廠的廚師自然是比不上的,誰讓軋鋼廠有一位好吃的領導呢。

     酒的味道就更好了,包培剛等人都沒嘗出來是什麼酒,隻覺得入口後風味十足,回味無窮。

     李懷德看着對方喝的好,那也是高興的,這可是李學武特意為他存在招待所這邊的酒,一般人他還不拿出來招待呢。

     說實在的,喝了一年多了,他也沒品出這酒是什麼酒,有的時候像茅台,有的時候像西鳳,怪極了。

     但好喝,真好喝,你細品一品,甚至都能品得出山西汾酒的味道。

     他問過李學武這酒哪來的,李學武隻說是東北的小燒,純好糧食找老師傅釀的,一般人還真買不出來。

     你瞅瞅! 李懷德心裡就笃定了,這酒一定是好的,因為一般人他買不來啊! 他叫栗海洋在市場上踅摸了好多家,就是沒有這個風味的。

     滿四九城啊,各大商場都走遍了,稀奇古怪的酒都買回來試過了,沒用,沒有這個純粹回味的滋味。

     重要的是,這酒裡面有内容。

     李懷德笑呵呵地一杯又一杯,與對方小酌着,說的開心了,那必然是要所有人走一個的。

     李學武一直沒怎麼喝,更沒有跟對方打對戰,隻因為景玉農是女同志,所以替她接了不少酒。

     可就是在他沒上場真刀真槍拼的情況下,對方竟然全被撂倒了。

     這在以往的酒宴上是不可能的,軋鋼廠再怎麼好客,也不能一個清醒的都不留啊。

     不會是酒出了什麼問題吧? 李學武看着也有些迷糊的李懷德差點吓了一跳。

     等再看呂源深和景玉農兩人,雖然喝的有點多,但并沒有類似症狀。

     他的心這才重新放回了肚子裡,真要因為那酒出了問題,他想找解藥都找不着。

     你就說把人送去了醫院該怎麼解釋啊,難道說喝了勾兌酒了? 那酒是勾兌的,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勾兌,說起來挺複雜的。

     送對方上車的時候,李學武滿臉疑惑,呂源深也是迷糊着。

     “就這酒量還出來喝酒呢?” 他今天沒少喝,但很難得地下場時還自己能走,就是嘴有點不利索。

     不過這并不耽誤他嚣張了啊,牛哔了啊,對方倒下了,他還站着呢。

     景玉農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給等在身後的李雪招了招手道:“扶我上樓休息一下,這酒勁咋這麼大!” 李學武昂着腦袋看了看她,想着剛剛被栗海洋扶上樓的李懷德,心裡還是擔心着。

     他想了要不回頭往裡再兌點水? 别特麼幹冒泡了啊! 軋鋼廠主要領導沒叫某些人給算計下去,自己喝酒喝下去了,那特麼可成了大笑話了。

     “呂組長,您這還能自己走回去不?” 李學武看了看院子裡站着的呂源深,見他也開始晃悠,有些擔心地問了一句。

     呂源深倒是很堅強,一副沒所謂的樣子擺擺手道:“沒事!這點酒還算個事?” 他晃悠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前走,嘴裡則是回着李學武說道:“我自己能走回去!放心吧!” “哎——!您往哪走呢!反了!那特麼是去湖裡的路!” ----------------- “領導,冉老師來了” 彭曉力先進的辦公室,給正在批閱文件的李學武打了聲招呼,這才請了站在門口的冉秋葉進來。

     “嗯嗯,冉老師,來” 李學武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點點頭,随後示意了面前的座位道:“來這邊坐,我馬上就好”。

     “冉老師,您請坐” 彭曉力帶着有些忐忑的冉秋葉進了辦公室,讓她坐在了椅子上,又幫她泡了一杯茶。

     冉秋葉見彭曉力忙活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不渴的”。

     彭曉力哪裡會因為對方說不渴就不泡茶的,這是李學武點名叫來的人。

     他并沒有接着冉老師的話茬往下客氣,而是将茶杯放在了她的面前,輕聲道:“領導還有幾份文件,您稍候”。

     說着話還給她笑了笑,這便抱着桌上李學武已經批閱好的文件招呼一聲出去了。

     冉秋葉有些緊張地坐在那,這辦公室她來的次數不多,可每一次來都覺得這裡不一樣了。

     一次比一次嚴肅,一次比一次忙碌,好像李學武的職務也一次比一次進步了。

     她沒去動桌上的茶杯,而是小心翼翼地觀察着正在工作中的李學武。

     他還是那個發型,微微皺着眉頭,臉上依舊硬朗,沒胖也沒瘦。

     說起來,她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李學武了,不知道是他忙,還是不願意見她,或者是不方便見她。

     這次被李學武叫過來,心裡是激動的,也是忐忑的,尤其是在辦公室找她談話,難免惴惴不安。

     她不是一個纏人的女人,更不是一個索取無度的情人,她敬畏他,感激他,也仰慕他,唯獨不敢打擾他。

     她對李學武的愛是偶然的,是她遭遇的那場意外讓兩人有了深深的羁絆,也讓她在後來對他有了感情。

     遭遇時代和形勢的大難過後,她對人生和未來有過迷茫,但很快勘破虛妄,對内心有了跟直觀的認識。

     隻是,再見到李學武,依舊沒有陌生感,隻覺得心疼。

     “我是不是變醜了?” 李學武擡了擡眼眸,看着她在打量自己,笑着問了一句。

     見她有些拘謹地搖着頭,逗她道:“不是為什麼盯着我看”。

     說完在文件上簽了自己的名字,又備注了幾時會回頭看,這才合上文件夾。

     “最近忙得我暈頭轉向,我都覺得我兇相外露,過于嚴肅,讓人覺得不喜歡了”。

     “不是的——我沒有……” 冉秋葉剛想要解釋,便見到了他戲谑的壞笑,這才知道他是在逗自己。

     見他端着茶杯喝水,在辦公室裡也不敢跟他鬧,隻能紅着臉端起茶杯做掩飾。

     “我還說呢,前段時間有機會去山上看望一下二老,可來去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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