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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玩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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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誠地看着李學武說道:“我來負責你現在的收尾工作,你再去跟英商代表接觸一下”。

     “我已經跟李主任他們溝通過了,隻要拿下英商,這份功勞全算在你的身上”。

     薛直夫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我絕對說話算話,一定不給你拖後腿,更不會給你……” “薛副主任,您說啥呢” 李學武苦笑道:“您還當不當我是軋鋼廠的幹部了,我還是不是廠裡的職工了”。

     “咱們是一個集體,是團隊,有需要自然是要互相幫助的”。

     “再說了!” 他對着薛直夫坦言道:“什麼功勞不功勞的,咱們在一起幹工作,這是一種緣分,看着軋鋼廠取得成功,這是一種快樂”。

     說着話,将手裡的談判材料交給了薛直夫,道:“阿特那邊需要跟調查部做對接,姬衛東這周末到津門,我同您引薦”。

     “學武同志” 薛直夫看了看李學武手裡的文件,感慨而鄭重地接了過去,點頭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您說笑了,咱們可是同志” 李學武笑着點頭道:“我是負責對外貿易協調工作的幹部,有責任與您并肩戰鬥,更何況咱們是戰友呢”。

     “這話說的我更慚愧了” 薛直夫笑了,鄭重地伸出手與李學武握了握,點頭道:“阿特這邊我一定負責好,英商那邊有需要我的……” “哎,這正是我要說的” 李學武晃了晃他的手,說道:“與英商代表見面,我看還是您主持,我來給您打下手”。

     “這怎麼能行!” 薛直夫直言道:“我就是怕自己的能力不足,所以才請你出馬的”。

     “但英商代表不清楚這一點” 李學武認真地看着他,說道:“您是廠領導,主持與他的談判就是一種身份的肯定,我所付出的努力和作用才能得到充分的體現”。

     “你呀!” 薛直夫現在終于懂了,不是李學武怕英商代表質疑身份問題,而是全了他的面子。

     如果李學武把這單生意談下來了,那無疑是在打他的臉,廠裡會說他沒有能力。

     甭管他的出發點是如何的,但事情發生了,議論就會出現。

     李學武做人絕對全須全尾,面面俱到,考慮的更為充分。

     薛直夫慚愧地将手裡的文件遞了回來,道:“那我就不能拿你的工作了,這樣我就顯得貪得無厭了”。

     “不!我需要您的配合和幫助” 李學武笑着将文件推了回去,同時說道:“我的工作太多了,也太繁重了”。

     “既然阿特這邊已經打開了局面,由一位廠領導跟蹤服務,他更能體會到咱們的重視” “至于英商這邊,還是咱們合作,得了算大家的努力,輸了算咱們沒有能耐” 李學武認真地點點頭,說道:“您如果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這兩份談判都可以跟我提,咱們一起努力”。

     “好” 薛直夫點點頭,正色道:“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再客氣就顯得俗套了”。

     兩人沒再客氣,敲定了接下來的談判程序,便在一樓分開。

     —— 好消息就像是趕集的姑娘,從來不會單獨出現,往往是手拉着手,肩并着肩,扭着屁股就來了。

     臨下班前,津門水産副總張長明打來了電話,約李學武周末去津門吃海鮮,出海釣魚。

     特麼的,無事不登三寶殿,大冷天的,釣魚? 李學武真懷疑他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釣魚? 我特麼是不是得戴頭盔! “幫我約一下……算了” 李學武剛想知會彭曉力去跑腿,後來想想還是拿起電話直接打了過去。

     電話是薛直夫親自接聽的,見是李學武,好笑地問道:“有好消息了?” “确實!不過我還不敢确定” 李學武笑着說道:“您周末有空嗎?想約您釣魚”。

     “釣魚?這麼……” 薛直夫頓了頓,語氣怪異地說道:“釣魚我不是很擅長啊,吃魚還湊合”。

     “沒關系,我請您吃海鮮” 李學武好笑道:“新鮮的海鮮,剛釣上來不到十秒鐘就能送您嘴裡的那種”。

     “哈哈哈~” 薛直夫大聲笑了,随後問道:“需要我邀請誰一起嗎?” “當然,看您方便” 李學武拿着電話看了看收拾東西的彭曉力,微笑道:“我建議您對英商代表發出一個私人邀請,相信他不會拒絕的”。

     “好吧,是明天早晨出發?” 薛直夫理解李學武話裡的意思了,點頭道:“那一會兒我給你回電話”。

     “就這樣” 李學武挂斷電話後,對着彭曉力吩咐道:“幫我聯系一下津門貿易管理中心,協調一下吉利星遊艇”。

     “哦,對了,再聯系一下津門水産公司,他們應該會有安排”。

     “好的” 彭曉力做好了記錄,又問道:“咱們這邊還需要準備什麼嗎?人員和設備上……?” “嗯,設備應該不需要” 李學武想了想,說道:“津門水産那邊會準備好的”。

     “至于人員嘛……” 他點點頭,說道:“就是個私人聚會,不用太過于麻煩,跟委辦報備一下”。

     “好的” 彭曉力再次做了記錄,同時提醒李學武道:“如果是商業性質的溝通,是不是邀請一下近期要談判的幾家負責人?” “嗯?你是說……?” 李學武微微皺眉,看着他想了想,随後點頭道:“這個可以有”。

     說完,點了點彭曉力交代道:“那就幫我約一下信用社包主任,以及工業部的劉處長和對經貿的高處長”。

     “外事部的周處長就不要約了,他這個人我了解” 李學武坐在了椅子上,擡了擡眉毛說道:“比較含蓄,但會做出不請自來的舉動”。

     “那,要不要防備一下惡客” 彭曉力開玩笑道:“搞個邀請函?” “呵呵,你能攔得住他?” 李學武輕笑道:“外商行動,比如要有外事部幹事陪同的”。

     “你信不信?” 李學武用鉛筆點了點他,笑問道:“薛副主任的電話打過去,外事部的翻譯就已經知道了”。

     “明白,外事部的翻譯知道了,周處長也就知道了” 彭曉力笑着附和道:“誰讓周處長比較關心咱們呢”。

     “哎!對喽!” 李學武給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去忙了,自己則是拿着鋼筆看起了文件。

     為什麼出去談合作要邀請英商代表,還邀請了上次給他搞事情的“三賤客”? 其實談判與合作本質上并不沖突,兩者前後照應,相輔相成。

     李學武還是比較認同三人上次的所作所為,不希望身邊出現幾個老死不相往來的敵人。

     尤其是這麼關鍵的位置上。

     劉少宗和高雅琴不是他的敵人,更不是他的對手。

     周幹城是有些被動的,尤其是在外事問題的處理上,他可能更希望李學武處理的圓滑一些。

     至少不能傷害到他,或者他所代表的利益關系。

     可李學武這人脖子硬,不受他的擺布和要挾,硬是給他來了一套組合拳。

     津門那一遭可算是給這三人打懵了,李學武其實邀請過幾次,但沒人給他回複。

     現在塵埃落定,故地重遊,自然要緩和一下關系。

     李學武不願意與任何人有矛盾,起沖突,他真的怕麻煩。

     尤其是對人,這是不可控制的個體,每個人都擁有複雜的關系網,說不定就牽扯到哪邊。

     誰都是一樣,哪怕是普普通通的廠職工,你敢确定地說他沒有關系? 下班前,薛直夫的電話打了回來,英商屈臣氏代表史密斯派克給出了回複,願意與軋鋼廠的朋友共度周末。

     “先去一趟俱樂部” 指揮車送了彭曉力下車後又往俱樂部開去,這個時候正是下班點,路上車和人都比較多。

     好在是路程短,六點半左右趕到了俱樂部門口。

     “武哥!你怎麼來了!” 說來也巧,指揮車剛到大門口,周小白兩人便推着車子出來了。

     李學武下車後先是跟保衛打了個招呼,示意對方不用進去了。

     随後便看向周小白兩人,笑着問道:“這麼晚下班?” “正常點兒” 羅雲扯了扯嘴角,目光有些遊離地說道:“我們都是吃了晚飯再回家”。

     李學武不知道她在表達什麼,抿了抿嘴角,好笑地聳了聳肩膀,對兩人邀請道:“明天有時間嗎?” “去哪?!” 周小白一掃剛剛的尴尬神情,興奮地看着李學武,知道這個時間來找她們,一定是要帶她出去玩。

     “津門” 李學武微微一笑道:“請外商和商業合作夥伴出海玩,你們如果有時間的話……” “有!有的!” 周小白認真點頭道:“明天我個羅雲都有時間”。

     “小白~” 羅雲皺眉拉了拉她的手,目光似是提醒,也是在警告。

     可周小白這會兒并不在意,而是對李學武回道:“如果明早出發的話,我得回去跟于姐請個假”。

     “可以,早晨七點來車接你” 李學武看了看羅雲,好像看出了點什麼,但并未在意,提醒道:“注意帶保暖的衣服,海上會很冷”。

     說完給她們擺了擺手,便上了指揮車。

     而在車離開的時候,李學武已經看見了等在馬路對面的幾個年輕人。

     “小白!” 羅雲等車走後,語氣不滿地質問道:“你不是答應他們要去頤和園的嘛”。

     “頤和園去過很多次了” 周小白兀自解釋道:“我一會跟他們解釋一下就行了”。

     “對了” 她看向羅雲說道:“你是不是跟左傑說一下?” “被你氣死了!” 羅雲氣呼呼地說道:“要去你去,我不去!” “哎呀~羅雲~” 周小白拉着她的手懇求道:“你要是不去,我一個人去,多尴尬啊,武哥可是邀請咱們兩個的”。

     “你!……” 羅雲抿着嘴,低聲斥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說着話,看了一眼從馬路對面走過來的鐘悅民等人提醒道:“他們來了,你自己解釋吧”。

     看着羅雲氣呼呼地轉身,周小白咬着嘴唇不說話,似乎内心也在糾結和猶豫。

     剛剛面對李學武的邀請,她實在是不想拒絕,甚至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下來。

     一定要拉着羅雲,是因為她也看得出來,李學武不想欺負她,更不會給她家裡人誤會。

     李學武越是拿她當小姑娘相處,越是揮灑青春的玩鬧,越是給她這種安全感,她越是想要接近李學武。

     這種安全感恰恰給了她主動的理由,心裡笃定李學武不會傷害她,那她玩的再過分,再主動也不會受欺負。

     有一些年輕的任性和執拗,讓她不知不覺地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怎麼了?” 鐘悅民帶着兩個夥伴來到了這邊,看了一眼警惕的保衛,對周小白問道:“我剛看見……” “是俱樂部的會長” 周小白搶先一步解釋道:“他說明天有個活動要去津門,所以……” 她有些為難地看着鐘悅民,道:“我們不能去頤和園了,不好意思啊”。

     “什麼活動要去津門?” 袁軍有些看不上周小白,尤其是她這種嬌氣的語氣和性格,這會兒被放了鴿子,心裡便不痛快。

     本來鐘悅民堅持追求周小白他就有意見,不贊成來這邊找麻煩。

     尤其是周小白從未給鐘悅民正式的回複,或者答應什麼。

     鐘悅民像是一頭牛,不撞南牆不回頭,死磕周小白了一般。

     每天早晨來送,晚上來接,真把拍婆子當班上了。

     有的時候袁軍和鄭童也會跟着,不過心裡不舒服罷了。

     以前要追求哪個姑娘,直接談就是了,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聽說了周小白家裡的背景,現在是人家不說同意不同意,好像在釣魚一般。

     可是呢,鐘悅民甘心被釣着,就像大傻子一樣任由人家擺弄。

     他有心提醒鐘悅民,可幾次都被他拒絕,甚至在說周小白的腼腆和柔弱。

     是,這姑娘有腼腆和柔弱的一面,但在袁軍看來,這就是矯情。

     尤其是剛剛來的那台車,他們見過幾次,熟悉的很。

     周小白話裡所解釋的俱樂部會長身份,他們也打聽過了。

     東城胡同裡走出來最能打,也是最牛哔的存在,是頑主口中的偶像,比他們這些天之驕子還要神一般的人物。

     不僅僅是娶了個好媳婦,還在事業上風生水起。

     隻看眼前這座大院,就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要說年輕一輩裡混的好的也不是沒有,就是沒有像他混的這麼好的。

     大院裡的也不行,沒得比。

     但就是這樣已經有了家庭和事業的人,還來交往他們這個圈子裡的姑娘,實在是讓人恨。

     當然了,恨是嫉妒的恨,要是其他恨也沒那個膽子,更沒那個能力。

     說是嫉妒的恨,原因在于李學武比他們都潇灑,更會玩。

     一個邀請就能帶走他們的姑娘,對比之下,是個人心裡都不會舒服。

     二月末,頤和園的昆明湖冰化了,遊船可以開動,大家都是搶着鮮。

     本來鐘悅民打破了腦袋,已經搶到了遊船的機會,就想着帶周小白去劃船。

     在湖水中,在船上,有很多話要講,也方便講。

     可惜了,周小白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

     聽見袁軍不忿地質問,周小白對這個一直冷眼看自己,對自己有意見的人也是反感。

     她冷着語氣說道:“活動就是活動,跟去哪沒關系”。

     說完,嘴角微撇,似是故意地解釋道:“說是要招待外商和合作夥伴,要乘坐遊艇出海釣魚和吃海鮮”。

     羅雲有些無語地看着周小白,隻覺得她有些太過于執拗了。

     難道她在感情上受到的磨難,必須通過一模一樣的形式傳達出去才心裡痛快嗎? 她不反對周小白跟鐘悅民接觸,更不反對跟李學武接觸。

     她反對的是周小白在混淆這種感情,甚至在玩弄感情。

     李學武對周小白的心思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小朋友,或者說小女朋友,都不能算是親近的關系。

     如果他需要,院裡的歐欣等人都可以做他的朋友。

     選擇周小白參與這次的活動,羅雲心裡有幾分猜測。

     無非就是周小白的身份,或者說李學武有意在培養周小白,引導她往某條路上發展。

     這跟培養感情并不發生沖突,他的出發點更不能說是壞的。

     将一個有身份,有年齡優勢的小朋友引導成為自己需要的助力,互相都有所成就。

     在這一過程中,保持着友好的關系,任是周小白家裡也不會反對。

     且看周小白拿着李學武的關系出入國際飯店,甚至有的時候在那邊吃飯、接觸外事人員時,她家裡的反應就知道了。

     羅雲很想把周小白叫醒,讓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如果不想跟鐘悅民有感情牽扯,那就不要浪費自己的精力。

     坦誠地拒絕,有的時候對自己也是一種友好。

     可現在看來,鐘悅民更像是主動的那個,不願意放手。

     “算了,小白也有自己的工作,我理解你,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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