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412章 學外語

首頁
    京城地面上的年輕人打架記仇嗎? 當然,這叫梁子。

     結下的梁子沒有一方低頭服軟就沒有個結束的時候。

     今天李援朝、張海陽、鐘悅民等人在東四十街面上挨了揍,必定要有個說法。

     他們會去找揍人的保衛嗎? 不,不會。

     有人拿着棒子揍了你一下,你會對着棒子發狠報複嗎? 那些保衛就是聽命行事,誰下的命令,誰起的根由,這件事就會落誰身上。

     根由是什麼,根由就是頑主! 如果今天他們沒有在這聚會,李援朝回來湊這個熱鬧嗎? 如果不是他們搞事情,自己這些人會挨揍嗎? 歸根結柢,李援朝帶着人來,就是拆頑主的台,砸他們場子來了。

     大宅門背後的勢力李援朝會探究清楚,軟的自然要壞他們一下,硬鐵闆,那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你說頑主們冤枉? 别鬧了,李援朝帶着鐘悅民上台階的時候,台階下面其實已經推搡打起來了。

     如果不是趙老四的電話彙報及時,保衛們行動迅速,門口非得打亂粥架不可。

     尤其是張建國,逮着這個機會還有不伸手的? 交道口以前的大哥當面,四九城的頑主看着,今天是小混蛋搭台,誰能唱戲就證明誰有能耐。

     當張海洋帶着人沖過來的時候,他便已經拎着棒子上手了。

     年輕,熱血,可真是狠。

     經常混社會打架的讀者都知道,兩夥人打架,就屬沖在前面那個最容易受傷。

     當然了,沖在最前面,也證明是最有勇氣,最敢下手的。

     至于說什麼左勾拳、右勾拳、掃堂腿什麼的,你想多了,沒那事。

     不說熱血上頭,你也記不住用什麼招數,就是一堆人擠在一起,也沒有空間給你施展平日所學。

     那打群架都是什麼招數? 簡單,一電炮,或者一棒子,或者一腳。

     為啥說無論你選擇哪一招,都是一招呢,因為短時間爆發,就夠你用一招的。

     當場面變得複雜,雙方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抓和撓反而殺傷力更大。

     有人說了,這跟農村婦女打架有何差别,太低級了吧。

     别吹牛,你上你也這樣。

     打群架沒有赢家,前面的隻要站穩了不倒,就夠回去吹噓一個月的了。

     至于說挨了幾下,或者打出去幾下,這不重要。

     因為你打出去的說不定落哪了,大概率是自己人。

     而打你的,很有可能是對方後沖上來的那些人。

     這就很奇葩了,可現實情況就是如此,往往是後面上來撿瓜落那些人出手更容易建功。

     所以你瞅着,街面上混的,哪個小團體裡都有個大個子,腰粗膀圓,三五個上來不會倒的。

     他可能不是大哥,但一定是大哥最舍不得抛棄的崽。

     交道口這幾個人裡,張建國長的不高不壯,但闫勝利有這方面的先天優勢。

     在這個年代,能擁有一副大體格子,真特麼比中彩票還難。

     闫勝利有這個優勢,還全賴于他爹是肉食站殺豬的,打小肥油就不少吃。

     上次去軋鋼廠參觀,跟李援朝他們其實都認識了,隻是兩邊沒有說話而已。

     今天再看見,下手也沒留情,就屬交道口這幾人打的最兇。

     可你要說趙老四沒讓保衛出來清場,他們還能繼續打下去,那也不太可能。

     頭上來的這一波算是沖動型的,打完基本上腎上腺素快速消耗掉了。

     剩下的就是後面上來那些人跟着打了,那個時候才是一鍋粥呢。

     這會兒見李援朝他們這些老兵抱頭鼠竄,落荒而逃,張建國等人便都歡呼了起來。

     東華門姚遠,磚頭會李占元,棒子隊高建兵,東四李思達,達志橋王大海等人也在這些人一列。

     雖然不至于像張建國那般嚣張興奮,但相對視一眼,也都笑了起來。

     今天在這東四十,頑主們終于扳回了一局,也算是恢複了以往的銳氣。

     總是被老兵們壓着打,受欺負,他們心裡也憋着氣呢。

     就算從今天起,頑主們跟老兵又重新撿起了相互的仇恨,可他們也覺得值。

     今天這件事不是因,反而是這段時日積蓄已久的導火索。

     按照現場頑主們的話來說,早就想尅丫的了。

     四九城就這麼大,年輕人可以潇灑玩耍的地方手指頭掐着數,怎麼數都不夠分的。

     老兵們仗着以往的威風,仗着手裡的資源和勢力,沒少給胡同裡的頑主們氣受。

     有人發狠,不怨剛才大哥們帶頭動手,隻恨剛剛自己沒逮到機會多捶對方幾下。

     你要問他恨誰,他也不知道,但他就知道揍那些人就是解氣,就是報仇。

     對面的也是一樣,才不會找這些小混子出氣呢,人家瞄的都是大頭大哥。

     似是今天風頭最盛張建國,都不用他自己吹噓,有得是人幫他宣傳。

     隻要名聲起來了,李援朝等人自然知道該找誰滅威風,找誰要回場子。

     當然了,出來混,要命又要利,怎麼可能怕出事。

     張建國想過了,他從交道口往外打,要比前輩周常利還得狠才行,不然一輩子都要在周常利的名字下面。

     人就怕比,這一比,人家就會說,以往小混蛋怎麼怎麼着,張建國不如人家。

     所以今天來了,人打了,他是真的痛快,就在周常利搭起來的舞台上,盡情地炫耀着自己的勝利。

     以後就是要争,跟那些老兵們争地盤,争姑娘,還要敢去喜歡大院裡的姑娘。

     台階下面,保衛們回撤以後,再次熱烈了起來,喧鬧聲音透過大門,傳進了大宅内。

     今天動手的保衛就有大春的弟弟胡海洋,張萬河的兒子張大勇,周自強的弟弟周耀強等從東北來的半大小子。

     趙老四從電話裡給于麗彙報完處理結果,再出來,看見門廳裡正在休整的保衛們笑了笑。

     “夠特麼猛的,就屬你沖的兇” 他點了點張大勇,特别點評了幾句,不過想了想,又挑眉問道:“你不是在東門值班嗎?” “二嘎子替我呢” 張大勇咧嘴笑了笑,打架過後滿臉興奮還沒褪去,尚有兇狠留在嘴角。

     趙老四看着他點了點頭,知道李處長從東北調這些人入關來的意思了。

     真可謂是猛虎下山,銳不可當啊。

     尤其是從小培養的幼虎,養在身前時間久了,再放出去,那定然是震懾一方,耀武揚威的。

     别的暫且不說,就是今天動手的幹淨利落勁兒,京城的頑主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

     跟訓練與否沒多大關系,重點在于這些人敢沖,服從命令。

     “于姐誇你們什麼我就不說了,你們自己想去” 趙老四從兜裡掏出香煙,笑着分給了衆人,嘴裡說道:“現在先抽我的,回頭等于姐的賞煙賞酒下來,咱們一起用”。

     “好!” 張大勇大嗓門,嘿嘿一笑,豪爽地接過香煙,笑着對趙老四說道:“四哥,以後再有這樣的場面,您就叫我”。

     “再有?!” 趙老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打今兒個起,咱們這兒算是挂上号了,最少三年内不會有人來砸門了”。

     “嘿嘿,我都沒玩夠呢” 張大勇咧嘴一笑,滿臉的憨厚,說出來的話差點要把趙老四給逗樂了。

     真當這是玩耍呢,還是平日裡搞的那些實戰演練啊。

     能得于麗同意動手,還得當着那些頑主的面,打的還是那些小崽子。

     這件事在他這裡算是簡單的開始,簡單的結束了。

     有刺激,也有激動,但更往後,更深層次的,就不是眼前這些保衛,包括他在内能處理得了的了。

     就看今天門口這架勢,就看挨揍的那些人,回頭消息打聽過來,說不得有多少會員會主動站出來頂回去呢。

     門口鬧着玩他們不管,但帶着人來砸門,來騷擾俱樂部的職工,誰來了也不成。

     都不用李學武露面,真有人欺負到頭上來,落的是所有人的面子。

     俱樂部的招牌上有所有人的心血,這半年多下來,東城一号院已經不僅僅是個體育鍛煉俱樂部了。

     就看王筝最近跑前跑後的忙活,誰敢保證自己不會有同學的那一天。

     保衛們在門廳裡抽“事後煙”,聞訊趕來的周小白和羅雲卻是面色各異。

     “都怪我~” 周小白臉色發白,手指因為緊張捏的有些發青,這會兒埋怨自己道:“我要是不催你就好了,咱們走大路……” “咋就又說到這了!” 羅雲臉色特别的難看,沒想到自己挨了對方的欺負,還要被追上門來騷擾。

     這會兒咬着牙說道:“揍的輕了,真該把他們送派處所去!” 說完又看向自怨自艾的周小白,道:“你就是不催,咱們該遇上狗也是難逃,你還躲在家裡不出門了是怎麼着?” 覺得麻煩是自己引來的,周小白特别的内疚,很怕讓李學武嫌棄。

     剛剛她們扒着門裡往外看,正見着是用自行車堵路那幾個人。

     尤其是嘴特麼能說,眼珠子亂轉那個,逃跑的時候還不忘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當時羅雲還埋怨她,是不是跟對方認識,怎麼老是盯着她瞅。

     周小白能說什麼,她也不想的。

     好在是左傑這會兒從外面回來了,帶回來的不全是壞消息。

     “帶頭的叫李援朝,惹事的叫鐘悅民,挨揍的叫張海陽,都是大院的” “我……我一個都……” 說到這裡,周小白的話便是一頓,她不認識惹事的,但挨揍那個張海陽她認識,真是一個院的。

     隻不過她家住在大院裡的小院,對方住在大院罷了。

     “張海陽也在這?!” 羅雲氣呼呼地說道:“你瞅着,等回家我找他們家去!” “你們認識?” 左傑微微一愣,看了羅雲兩人一眼,他雖然也是大院裡的孩子,但打聽到的這幾個,一個都不認識。

     “你甭管了!” 羅雲咋咋呼呼地擺手說道:“晚上我就去找周姨,看看他們家張海陽都成什麼樣子了!” 周小白拉了拉她的手,輕聲勸道:“算了,别惹事了,真鬧大了,多難為情啊~” “你啊!~” 羅雲也知道了周小白的顧忌,是怕今天的事傳出去對名聲不好。

     畢竟這個年代,年輕小夥子為了姑娘而打架,一般都會說姑娘的錯。

     誰讓你招蜂引蝶來着。

     當然,這話不能夠從張海陽家裡傳出來,可隻要有人知道,一定會這麼說。

     真鬧這麼大,羅雲家裡不知道,但周小白家裡一定不會再讓她出來玩了。

     就是現在跟俱樂部裡上班,她都是借着羅雲在打晃子呢,要讓她爸知道了…… 左傑聽明白了,看樣子是那個張海陽跟羅雲一個院,兩家都認識的。

     “算了吧,既然都沒吃虧,這一次他們就長記性了” 他也是不想羅雲這般的較真,年輕人打架,都有各自的規矩,找家長可不行,那是掉大面兒的。

     真叫羅雲這麼一鬧,興許還真就要出事。

     “我覺得除了那個惹事的,張海陽幾個不是沖着你們來的,要真認識,又何必呢”。

     “就是啊~” 聽見左傑這麼分析,周小白拉了拉羅雲的手,勸她不要沖動,更不要再鬧。

     “好了~” 羅雲沒好氣地一甩手,氣呼呼地看了左傑一眼,哼聲道:“就你好欺負,我受傷你都不知道幫我找回去!” “你受傷了?” 左傑這會兒驚訝地問了一句,随後緊張地湊了過來,上下打量着羅雲問道:“哪受傷了,咱們去醫院!” “你幹嘛呀~” 羅雲被他看的有些臉紅,可還是内心感動,一推他,嬌嗔道:“是從自行車上摔下來,你說哪受傷了?!” “手?是不是?” 左傑小心翼翼地幫羅雲摘了手套,看着她小手紅撲撲的,心疼地握在了手裡,噓寒問暖道:“疼不疼?” “有點~” 這會兒羅雲的聲音沒了最初的尖銳,異常的溫柔,還帶着些許嬌羞。

     “……” 周小白站在一旁,這話剛說三兩句,還沒怎麼着呢,就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明明是她摔的更狠,羅雲都沒怎麼着,怎麼現在反倒是她疼了? 咦~~~~ 看着羅雲突然溫柔的聲音和嬌羞的模樣,周小白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你們在這吧,我走了” 她扭頭下了門裡台階,快步往服務走去,就是羅雲招呼她,都用要忙給回了。

     沒見過這麼缺德的,自己還在這擔驚受怕的委屈巴巴,她可倒好,咋咋呼呼,又給自己表演上你侬我侬了。

     過分!太過分了! 就顯着你有男朋友了是吧! 哼,等李哥忙完的,我非甜死你不可! 讓你看看戀愛真正的味道!—— 左傑有些發楞地看着匆忙離去的周小白,對着羅雲問道:“小雲,她這是……?” “沒事~甭理她” 羅雲看着周小白的背影扯了扯嘴角,随後歎了一口氣,說道:“公主的身子,林黛玉的性子~” 左傑挑了挑眉毛,沒想到羅雲對她小姐妹的評價如此的深刻具體。

     看着趙老四匆匆從辦事處往回走,左傑知道,他是彙報完了,這邊回來是要解決這些頑主的問題了。

     他揉了揉羅雲的小手,勸了她去看看小姐妹,别叫她孤單一個人。

     羅雲嘟了嘟嘴唇,知道左傑有事要做,輕聲叮囑道:“别攙和這些啊,我說的都是氣話,那些人不好惹”。

     “放心吧,我做事你知道的” 左傑笑着安慰了她一句,捏了捏她的臉蛋兒,道:“快去吧,她要真哭了,你還得哄”。

     “唉~” 羅雲聽他如此說,歎了一口氣,道:“我就是當媽的命,還得照顧她”。

     見着趙老四上了台階,她主動道了一聲謝:“謝謝四哥,今天要不是您出手,我們就挨欺負了”。

     “哪的話這是~” 趙老四多懂人情世故的,眼神瞥了左傑一下,笑着對羅雲說道:“你是咱們俱樂部的人,誰都不能欺負了你”。

     說着話拍胸脯給羅雲講到:“以後再遇着這些人,你隻管說是俱樂部的人,誰敢動手爪子,你告訴我,四哥給你剁了丫的”。

     “謝謝四哥~” 羅雲爽朗地一笑,擺擺手,示意了服務部的方向道:“小白想跟你說謝謝來着,可這會兒服務部沒人,隻留了我一個,中午我們請您吃飯”。

     “快别客氣了” 趙老四笑着拒絕了,示意了左傑道:“我們都是兄弟,叫你這麼一說,以後咱們還處不處了”。

     說完又對左傑道:“李處長交代,這件事再有反複,由兄弟你出面協調,隻管去做事”。

     “知道了” 左傑沉穩地應了下來,既然是老兵們上門來鬧事,自然會由他來協調。

     不用想都知道,畢竟他現在負責院裡的管理工作,也跟着王筝王科長在跑基金會的工作。

     别小看了他現在負責的任務,這一個多月跑下來,院裡常來的那些處長、副處長們見着他都會笑着招呼。

     是記着他的辛苦也好,是結交個緣分也罷,至少他已經從大院裡的小混子,走上了台面,正在承擔起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

     羅雲見
上一章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