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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案子更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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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說你們能不能有點譜~” 秦京茹氣呼呼地收拾着廚房,嘴裡碎碎念地唠叨着晚回家的兩人。

     “就算是有事兒,給家裡挂個電話的工夫總有吧~” “洗澡去了” 韓建昆真是會解釋的,他媳婦兒明明都說了是有事兒才回來晚的,他卻不怕事兒大,非說洗澡去了。

     “敢情!” 秦京茹端了一盆紅燒肉出來放在了桌子上,瞪了韓建昆一眼,道:“你們出去逍遙快活了,把我們娘幾個扔家裡提心吊膽的是吧!” 韓建昆瞅了那盆紅燒肉一眼,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低着頭不說話。

     他并不在意媳婦兒的唠叨,這話不是說給他聽的啊! 他是司機,去哪兒還不得聽領導的,這個鍋他是不會背的。

     李學武聽得出她的話裡有話,可是并不在意,現在家裡他不是老大,顧甯才是。

     随着顧甯的肚子越來越大,行動越來越不方便,秦京茹的态度也越來越謹慎了起來。

     每天從這邊回去都要叮囑李學武晚上不要睡的太死,顧甯晚上起夜時看顧着點。

     孕婦因為身體結構原因,胎兒生長的越大,上廁所的頻率會越高。

     别看秦京茹剛結婚還沒生孩子,可對于照顧孕婦的工作熟悉的很,從小家裡就不缺孩子。

     再加上前幾個月回四合院劉茵的叮囑,以及老太太在這邊時候的安排,她在飲食營養、睡眠休息等方面格外的注意。

     所以,經常挑戰這種規矩的李學武便成了秦京茹的警惕對象。

     “怎麼想起炖肉了?” 李學武微微挑眉,看着那盆紅燒肉也是詫異。

     就算是家裡日子過的好,可真正吃炖肉的機會也是不多的,不是家裡肉不夠,而是秦京茹自己也舍不得。

     “小甯姐想吃了” 秦京茹一副無奈的表情站在一邊,道:“下午念叨着說想吃了,可晚上做出來就吃了兩口”。

     “你們吃啊~” 她正說着呢,卻是發現兩個人都在看着她。

     “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燒肉啊,趕緊吃,吃完我好刷碗,忙死了一天~”。

     看着秦京茹去了客廳哄孩子,李學武同韓建昆對視一眼,彼此的目光都放在了燒肉上。

     “建昆,吃肉” “領導,您吃” “客氣啥~吃~吃,多吃點兒” “您吃~您吃,您也吃~” …… 李學武最煩屍體什麼的了,他這種溫文爾雅的文學青年氣質不太适合辦這種案子。

     下午看了那玩意兒,晚上到家一看做的是紅燒肉,這個倒胃口啊! 就這麼互相讓着,他跟韓建昆每人隻幹了半盆紅燒肉 嗯,真沒吃多少。

     最後的肉湯都讓韓建昆用來沾饅頭給吃了,幹幹淨淨,盆子都不用洗了。

     秦京茹進來看了一眼,好家夥,得虧就做了一盆啊,要是少做點兒還不得把盆吃了啊。

     剛才的互相禮讓是一點下午那東西的影響都沒有,純粹是這個時代吃點肉不容易。

     什麼? 惡心? 那你是沒見着更惡心的呢,冬天的戰壕裡還好點兒,要是趕上夏天,那味道,爽極了。

     尤其是雨林地區,當前線發罐頭的時候,你就聽吧。

     隔壁戰壕裡的新兵“哕”的一聲,這邊老兵全不在意地“秃噜”一聲。

     地上的殘肢實在是真礙事了,撿起來扔出去,在褲子上擦擦手繼續吃。

     主打一個你吐你的,我吃我的,誰都别打擾誰。

     不吃? 餓着呗,還等着班長主動過來好言好語像是哄小孩兒似的勸你吃飯啊? 嗯,等着吧,等大飛腳上來踹得你跟小孩兒似的哭你就知道吃了。

     李學武吃飯從來不用人勸,參軍頭了在家那幾年餓的都不行了,十二三四歲,中午十一點吃飯,晌午頭兒十二點半就餓的半大小子。

     李順的工資夠高了吧,剛開始工作那會也不少掙,可家裡的物件沒添置多少,全填這些孩子嘴兒裡了。

     别人家的孩子餓的呱呱叫,李家的四個孩子猛蹿身體,臉蛋子上還有肥肉。

     以前街坊四鄰眼氣李家的孩子,說李順不是中醫院的大夫,是養殖場養豬的。

     李學武小時候吃的就好,長得也好,家裡給吃飽,可耐不住他老跑着玩去,肚子裡不擱東西。

     這個時候的孩子不值錢,人也不值錢,反正地裡長的,天上飛的,河裡遊的,别人吃不死,大家也都跟着吃。

     等到了部隊上,正規訓練一開展,李學武這大個子就更能吃了。

     他吃飯急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習慣,人家可能吃三個大饅頭就飽了,他得吃六個,可時間都是一樣的。

     所以在紅燒肉或者幹飯面前,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

     别說是他了,就是那些下去勞動的老幹部、老教師,以前都是斯文模樣,到農村以後半夜躲廁所啃偷來的蘿蔔不有的是嘛。

     沒餓着的時候都是嘴硬強者,真餓着的時候給你一口吃的讓你叫爺爺都不帶打奔兒的,叫祖宗都行。

     不能拿城裡的生活去對比農村,更不能拿幹部家雙職工的生活去對比普通人。

     21世紀初都沒有消除溫飽問題,這個年代你想一想就知道了,尹滿倉給他打電話,隔壁村子一半的人都沒了。

     别問人都去哪了,問就是天災人禍,十室五空。

     城裡人少見,去農村多走走,有的地名叫王家村、李家村、趙家村的那種,這名字多半是五幾年的時候改的。

     可你問問村裡真正姓王、姓李、姓趙的還剩下多少,如果剩下的不多,基本上就是那個原因了。

     富裕的,就算你是種地的,也是錯誤,你家裡的地都是祖輩省吃儉用攢下來的,你也是地主。

     村裡如果有剩下多的姓,你再找老人問問這些人祖上是不是真的姓這個,答案真的就不一樣。

     在死亡面前,改姓,可能是生存下去的一個條件和本能,祖宗不管飯吃啊。

     姓張的搬進李家村,全村都姓李,你姓張,找倒黴呢嘛。

     這種情況不用往遠了找,就在京城周邊問,準有。

     —— 進入十二月,尤其是十二月中旬過後,天氣變得嘎嘎冷。

     嘎嘎不是形容詞,而是拟聲詞,你掰好多東西都會發出嘎、嘎的聲音。

     軟的都給你凍硬了,硬的都給你凍碎了。

     李學武上班時習慣了穿一件夾克衫,外面再套一件呢子大衣,畢竟在辦公室的時間多了,外出的時間少了。

     可有了昨天出現場的經驗,再加上這個案子看情況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完的,出門的時候趕緊把棉大衣找了出來。

     韓建昆也是傻子過年看隔壁的主兒,見李學武準備棉大衣,他也從這翻找了一件。

     地下一層的倉庫要說清楚,李學武絕對頂不上這兩口子知道的多,因為東西都是他們收拾存放的。

     十六号這天李學武先是到廠裡忙了一陣兒,又給李懷德彙報了一下關于協助辦案的情況。

     李懷德支持是支持,可也要求李學武不能把廠裡的工作撂下。

     李學武給出的保證是絕對不耽誤這邊的工作,也是以廠裡的工作為主。

     人情債,李懷德都懂,誰欠誰的已經說不清楚了,都是在東城這個圈子裡混,低頭不見擡頭見,這事不能攔。

     從廠裡出來,又趕着時間到衛三團駐地開了個會,同時處理了一些文件。

     還沒等忙活完呢,分局的電話就追上來了。

     李學武太清楚辦案了,隻要是接在手裡,那就沒個閑下來的時候。

     他現在領着兩份工資呢,得跟兩個單位協調好,不然這就屬于幹私活了。

     昨兒鄭富華也說了,這是部裡同意了的,稍晚點确定案情應該就會有協調函下來了。

     如果偵辦的時間較長,該給補助的要給補助,該用人的要給人事函,沒誰能随便請假。

     李學武接了電話趕到分局的時候,這邊會議室都等着了。

     案情分析會,先是再次确定了案件的偵辦小組機構,也就是由鄭富華主管,賴山川主辦,新增加了李學武負責協助辦理的内容。

     李學武的協助辦理後面跟了個括号,内容是審訊和指導。

     意思很清楚了,他不是主辦人員,工作時間具有彈性可調的特點。

     今天這場會議都在等着他,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當然了,也别覺得很牛逼,這在工作中是很正常的現象,對于李學武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這麼重視你,這麼尊重你,要是沒有真功夫亮出來,真成績表現出來,那不用人家說,自己都會沒臉。

     “法醫給出的結論” 有辦事員幫李學武整理了資料遞在他手邊,主持研讨會議的賴山川介紹道:“張淑琴應該就死于兩個月前,很有可能就在29日當日”。

     李學武微微擡了擡眉毛,繼續看着手裡的材料,前面的論證内容他不懂,但結論很模糊。

     畢竟時間太長了,兩個月,又是氣候變化較大的季節,再精确的時間已經不能确定了。

     “說說理由” 鄭富華擡了擡手,示意賴山川說道:“同時講一下死者的情況”。

     “好的” 賴山川翻開手裡的筆記本,看向鄭富華彙報道:“按照調查結果顯示,張淑琴在取錢後是與同事結伴離開的,這一點信用社有人能證明”。

     “而張淑琴的同事确定兩人是在王府井商場門前路上分開的” 他彙報到這裡,看了看手上的筆記,再一次開口講道:“針對其供銷社同事的調查顯示,其有在商場購物的票據”。

     “有人證對吧?” 鄭富華點了點桌子,算是在提醒自己,也是在提醒李學武。

     “我記得當時是按照偷竊案來辦的,相關人員都要調查的”。

     “是,是有商場裡的人證” 賴山川确認道:“按照當時的走訪調查結果顯示,其在購買皮鞋的時候因為價格原因還與售貨員講到她自己也是售貨員來着,這一點很清楚”。

     “雖然售貨員的筆錄和相關櫃台票據顯示她是一個人在購買商品,但并不能證明兩人是何時分開的”。

     “所以要先确定這個供銷社的售貨員到底有沒有說謊!” 鄭富華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目光看向李學武,說道:“一會兒就要看你的心理學技術了”。

     “心理學也不是萬能的,更不是測謊儀器” 李學武無奈地笑了笑,道:“綜合判斷吧,賴處長繼續講吧”。

     “我也是有所懷疑的” 賴山川皺了皺眉頭,道:“以前還在想是不是能從她的身上找出些線索來”。

     說到這裡,他又搖了搖頭,道:“現在屍體出現在了金魚池,除非她參與了團夥作案,否則完全沒有時間單獨作案的”。

     一邊說着,一邊拿出案宗材料講道:“我們做過實驗和對比調查,兩人是在下午兩點十一分分開的,櫃台售貨員給出的大概見面時間是兩點半左右”。

     “按照購買票據所消耗的時間,以及她回到家裡遇見熟人的時間掐算,完全沒有時間用來作案”。

     “這是我們的實驗結果” 賴山川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了李學武的面前,示意他可以看看。

     “從信用社出來,到王府井商場是2.6公裡,騎行需要十五分鐘到十八分鐘” “假設兩人在王府井分開,張淑琴如果是自己騎行,那麼她到金魚池和家裡的時間正好對半”。

     “王府井商場到金魚池基本上是一條支線,2.3公裡,十四、五分鐘就能到” “而王府井商場到阡兒胡同死者家裡的距離是5.5公裡,騎行需要半個小時左右” “很特殊的就在這裡了” 賴山川瞪了瞪眼睛,講到:“如果按照最近騎行距離,也就是張淑琴每日上下班的行動軌迹來看,她在珠市口東大街的拐點處去金魚池也就是幾步路遠”。

     “現在我就搞不明白了,她取了錢說跟同事一起去逛街買東西還情有可原” “現在涉及到詐騙了四萬五千元,還要帶着同事一起,這也正是我們懷疑她攜款潛逃的原因” “但是現在她死在了金魚池,她去金魚池幹什麼?!” “要坐火車離開,那她騎過頭了啊!” “嗯,這是個關鍵點” 鄭富華皺眉點頭道:“如果按照這一猜想往下追查的話,那她從王府井分開後單獨行動時開始計算,到金魚池這段距離是活着的,還是死了的?” 這個時代的制度和管理是有缺陷的,一方面是沒有電子辦公,無痕迹可以追溯,另一方面是沒有監控可以按人頭調查。

     所以就會出現案宗上所顯示的,信用社的會計和出納是一個人,供銷社的出納可以一個人拿了貨款現金然後去逛街。

     李學武特别考慮到是否有人會鑽這裡面的空子,所以對案宗資料上的環境調查看得很仔細。

     尤其是本案的關鍵點,那伍萬元錢,到底是怎麼消失不見的。

     信用社的管理環境調查顯示,信用社的建立和制度主要分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解放初期到五八年,這段時間是信用社普遍建立和大發展時期。

     當時,根據上面組織要推行合作化政策的指示,在全國廣大農村推行“三大合作”即:生産合作社、供銷合作社、信用合作社。

     雖然當時的信用社是由小農經濟發展起來的,規模比較小,管理水平低,但我國信用合作事業的發展由此起步。

     第二階段是五八年到現在,這段時間是信用社經曆管理波折和調整時期。

     此時,整個國民經濟體系在特殊的方針和特殊政策的影響下,都有所變動。

     尤其是信用合作事業首當其沖,變動最大。

     特别是今年,農村信用社的端口管理已經交給公社和大隊了,職權和人事制度上的管理很不規範。

     因為同在合作社體系内,所以供銷社的貨物資金有一部分是在信用社存管的。

     李學武看着資料上的管理漏洞是既糾結又特麼無奈。

     不用很奇怪,這個年代很多管理制度不規範,全靠自覺和道德品質來約束。

     你還别說,除了個别特殊的案件,這種道德約束力還挺高的,甚至比法律都高。

     你看後世管理模式就懂了,為啥說全是血的教訓總結出來一堆看似傻瓜的操作制度,其實是落後的制度規範制定模式決定的。

     出了事才特麼知道堵漏洞,損失不大堵的也不全面,好像故意留個口子在這給那些大聰明犯罪用的。

     你就說會計和出納能不能是一個人來兼任,出納能不能帶着公款出去逛街,這個問題九十年代末都沒有長教訓。

     聽賴山川彙報結束,李學武合上了手裡的材料,看向賴山川問道:“有沒有找到死者的自行車?” “什麼?” 賴山川被他問的一愣,随即看向桌子邊上坐着的刑事組負責人。

     “找過了,案發時在找張淑琴的時候就調查過死者是如何失蹤的,有關注過自行車”。

     刑事組負責人皺眉道:“但查無所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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