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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危險!危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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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他也不知道,因為從早上上班來他是懵逼的。

     莫名其妙的領導去找了蕭副組長,神出鬼沒的孫主任來跟自己打招呼,欲言又止的三兒跟自己提到了汪副主任…… 現在領導又讓他跟着蕭副組長去辦事,還沒有告訴他是去辦什麼事的意思。

     這特麼都什麼跟什麼呀! 彭曉力眼睜睜地看着指揮車一拐彎兒,往招待所的方向開。

     難道是招待所出事了? 今天李副主任将作為主要負責人,同日方經營機械設備的中村先生做商談。

     想起昨天這邊發生的情況,是不是日方那邊出了什麼事,或者昨天在門口鬧的那一場又有什麼新的變故。

     他可是記得,李主任叫了領導在招待所談了好一會的,難道今天……? 彭曉力胡思亂想之間,車已經停在了招待所的門口,蕭副組長沒等他開口詢問,便已經下了車。

     他隻好快速跳下車跟了上去,手裡還不忘拿了備留在車上的筆記本和鉛筆。

     蕭子洪一路沉默着往大廳裡面走,路上遇到了服務員打招呼也僅僅是點頭示意。

     一直等見到這邊的副所長張松英出現後,蕭副組長才開口說了話。

     “餘科長在吧?” “是,在二樓” 張松英看了彭曉力一眼,嘴裡給蕭副組長回了話,便前面帶路了。

     彭曉力卻是有些皺眉頭,腦子裡更是千回百轉。

     蕭副組長這幅模樣到底為何? 張松英是招待所副所長,怎麼也是這個嚴肅面孔。

     還有他們嘴裡提到的餘科長,不會是…… 還真是! 二樓會議室,也就是昨天領導們在此談話的地方,竟然有保衛在門口站崗。

     而他随着蕭副組長進門,見到的就是心裡想的保密部餘科長。

     “蕭副組長” “餘科長,情況怎麼樣?” 蕭子洪面無表情地同對方打過招呼,卻是并沒有往裡面走,而是僅僅站在了門口。

     不是他不想往裡走,而是一進門口兩步遠就拉了隔離繩。

     餘大儒正帶着幾個人在會議室裡做勘察,這會兒對方打過招呼也走了過來。

     “基本上能确定是了” 餘大儒将一條扯斷了的黑色帶線圓紐模樣的東西示意給他們看了看。

     蕭子洪皺眉看了一眼,問道:“監聽?” 見餘大儒點頭,面色嚴肅了幾分,問道:“源頭在哪?” “不知道” 餘大儒抿嘴無奈地一笑,微微搖頭道:“隻在牆壁裡找到了發射裝置,不是電子類的結構,很有些巧妙”。

     “這怎麼可能呢~” 蕭子洪皺眉道:“如果不是電子的,又是怎麼發射的,怎麼接收的?” “嗯,這個我們也在調查研究” 餘大儒顯然不想跟他廢話,這位蕭副組長明顯就是個行外人。

     彭曉力卻是懂一些這個,看了一眼餘大儒手上的裝置,悄聲對蕭副組長解釋道:“現在的竊聽裝置發展很快,可以做到無緣監聽”。

     蕭子洪也知道自己露怯了,聽了彭曉力的解釋,看了餘大儒一眼,明顯的感覺到了對方看向自己身後的驚訝。

     看來彭曉力所說不假了,這玩意兒還真不容易發現的那種。

     餘大儒倒是對彭曉力關于這些裝置的了解有些驚訝,笑着問道:“你不是李處長的秘書嗎?” 他的稱呼還沒有改變,依舊是以前的習慣,不過他倒是在李學武的辦公室見過彭曉力一面,記憶力很好的樣子。

     彭曉力看了他一眼,對方鷹一樣的眼神讓他很不習慣,不過對方的話還是要回答的:“我母親是電子廠的,這些玩意我從小就玩的”。

     “哦~~~” 餘大儒好像了解了,又好像沒太在意,面帶笑容地點點頭,好像就這麼過去了一般。

     “能查到是誰安裝的嗎?” 蕭子洪沒理會餘大儒的閑蛋,陰沉着聲音追問道:“或者能确定是什麼時候安裝的嗎?” “抱歉,這兩點都不能确定” 餘大儒很是遺憾地探了探手,道:“我不是神仙,如果沒有貴廠的支持,算卦也不靈啊”。

     蕭子洪一聽這話就是眉毛一跳,打量了對方一眼,緩緩點頭,明白了什麼似的。

     可站在他身後的彭曉力還糊塗着呢,見蕭副組長點頭,他就更糊塗了。

     什麼呀?! 他說什麼了呀?! 你明白什麼了呀?! 這特麼是在打啞謎嘛! “那就按照領導的意思辦” 蕭子洪并沒有再問這件事,而是看向了身邊站着的張松英,問道:“這裡的事沒有擴散影響吧?” “沒有” 張松英看了一眼餘大儒,給蕭子洪解釋道:“一早上我便跟管委辦彙報了這邊樓房漏水的情況,管委辦通知,采購會議已經改到保衛樓了”。

     “那就好” 蕭子洪點了點頭,示意了門口方向,凝眉問道:“服務人員沒有問題吧?” “難免的,隻能用整修開遮掩了” 張松英面色嚴肅地回道:“剛才又是敲,又是打的,誰都知道這邊在施工”。

     “沒關系” 餘大儒聳了聳肩膀,道:“李處長說了,不用詢問招待所的服務員,我們不會越俎代庖的”。

     張松英看向他正色說道:“關于這一點我無法給您解釋說明,還得勞煩您跟李副主任協調”。

     “當然~” 餘大儒理解地點了點頭,笑着示意了蕭子洪道:“如果不是這樣,相信也不用您來協助我這個案子了”。

     “沒關系,保衛組所有人都可以用” 蕭子洪聽得出對方話語裡的輕視,沒在意地回了一句。

     見對方沒再說什麼,點點頭,說道:“那就這樣,你們多辛苦”。

     說完也不給餘大儒跟他握手的機會,帶着彭曉力轉身就出了門。

     餘大儒看着對方孤傲的聲音,好笑出聲,再見張松英冷着臉站在一旁,玩笑似的問道:“您不會是在生蕭副組長的氣吧?” 張松英轉頭看向他,饒有諷刺意味地擡了擡眉毛,冷哼一聲,道:“看來您真該學學什麼叫做人情世故了”。

     “呦!别生氣嘛~” 餘大儒跟李學武當然不敢這樣,可在他辦案的時候習慣性地油腔滑調,陰陽怪氣的。

     跟蕭子洪沒說兩句就被冷落,早上來的時候跟張松英對接工作的時候也惹怒了對方。

     張松英翻着白眼,道:“再給你們一個小時,會議室的‘漏水’問題必須修好”。

     說完,她也學着蕭子洪的模樣,搭理都沒搭理餘大儒,轉身就出去了。

     餘大儒好笑地看着身條妖娆的背影,臉上笑着,眼神裡卻全是陰柔。

     保密部遇到這樣的情況多了,現在還少了呢,以前那才叫防不勝防呢。

     他倒不是懷疑彭曉力,也不是覺得張松英有問題,他是懷疑所有人,隻要跟這間屋子有過接觸的他都會懷疑。

     就說這懷疑有啥用,為啥不展開調查? 你當餘大儒不想調查? 可就是如他所說,沒有軋鋼廠的支持和應允,他哪裡敢在這裡撒野。

     以前沒吃過虧的時候他還可以不在乎,可軋鋼廠裡有一頭猛虎的存在,讓他不敢放肆。

     要調查,必須得到李學武的首肯,并且獲得對方的支持才行。

     現在就看對方的态度,委派了一個‘廢物’副組長過來,他哪裡不知道李學武的意思。

     還有,昨天他就彙報了這邊的情況,可等了一宿都沒有結果,這還用問? 所以啊,他隻能自己查,查到哪一步算哪一步。

     不讓大張旗鼓,他就悄悄地進村,打槍地不要。

     不讓打草驚蛇,他就隻查設備,不問工作人員。

     不讓這,不讓那,他就算是查出來又能怎麼樣,還能把調查結果帶出軋鋼廠? 所以啊,該做的工作要做,可不該管的事不要管。

     關于這裡的情況,領導已經知曉,并且對于調查持消極态度,彭曉力也是路過昨天兩位領導談話的服務部時才理解到的。

     等出了招待所的大門,彭曉力幫蕭副組長打開車門,嘴裡主動問道:“領導,咱們回……” “上車” 蕭子洪打斷了他的詢問,跳上指揮車,自己拉上了車門子。

     彭曉力被對方的态度弄的一愣,随即聽見汽車打火聲,趕緊上了副駕駛。

     依舊是在沒有安排的情況下,韓建昆将車開出了招待所的大門,直接往廠區方向開去。

     等路過辦公區時沒有拐進去,彭曉力就知道還有事情要做。

     果然,指揮車沿着廠公路一直開到了大門口,在崗哨的敬禮中出了大門,直接往北開。

     直到上了大路,彭曉力才醒悟過來,這是要往山上去了。

     ----------------- “中村先生,喝茶” “謝謝李桑,實在是太客氣了” 中村秀二很是禮貌地雙手接過了李學武遞給他的茶杯,臉上一直保持着見面時候就有的笑容。

     李學武也是沒在意他的謙卑,給孫健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出去了。

     唯獨留下了對外辦的翻譯,這是沙器之安排的自己人。

     “李桑,我也懂一些漢語的” 中村秀二看了身邊坐着的女孩一眼,用不是很标準的中文跟李學武說了一句。

     女孩兒的目光本來是在他身上的,嚴肅的面孔微微一頓,又看向了李學武。

     而李學武卻是沒有開口說出讓她也出去的話,而是微微一笑,道:“我日語不太好,隻知道八個呀……” “哦~哦~” 中村秀二苦笑着擺了擺手,制止了李學武要飙出的髒話,嘴裡連連告饒道:“我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請不要誤會”。

     他其實真的有些怕了李學武了,這場合作對于軋鋼廠來說是一個考驗,可對于他們來說也是一個挑戰。

     昨天上午的會談他們回去後複盤過,發現雖然也有主動權易手的情況,可談判的節奏一直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尤其是這位李先生,對比軋鋼廠負責人那位李先生更有攻擊性。

     包括在酒桌上,對方的話語犀利,語言又不失風雅,差點讓他們下不來宴席。

     你就說這麼犀利的人,今天要自己單獨面對,他如何能不謹慎又謹慎,小心又小心。

     也不是西田健一等不陪着自己來,而是他們都有事情在身,離不開。

     再一個,承接軋鋼廠機械設備和技術引進的主要工作都被交給了他。

     因為他的株式會社以前就是做這方面生意的,對于跟軋鋼廠的對接更方便。

     他們三方雖然組成了商業聯盟,但不是公司合并了,還是各幹各的。

     僅僅是在華的合作和貿易是組成一個财團,來維護他們共同的利益。

     當然了,作為談判條件,他的株式會社承擔了這個重任,那在其他方面,另外兩個合作夥伴也是給了他對應的補償。

     至于多少,那李學武就不知道了,從今天對方的主動解釋,以及合作方案的具體實施方案來看,機械設備和技術以後還是跟他談。

     “一個小玩笑而已,中村先生不要在意” 李學武微微一笑,好像真的是在開玩笑一樣。

     中村秀二的冷汗都要下來了,心裡更是無力吐槽:李先生是不是覺得他自己很幽默? “實在抱歉,我來的有些匆忙,也沒給您準備什麼禮物” 中村秀二用手絹擦了擦自己腦門上的細汗,笑着說道:“等我回到國内,會給您寄送心意的”。

     “哦?那我可真是很榮幸了” 李學武絲毫沒有在意身邊還有翻譯姑娘在呢,就主動承受了對方明顯的“賄賂”。

     “您也不要太客氣,到了這裡就是到了我的家一樣”。

     對于這些小鬼咂,李學武始終保持着絕對的防範和謹慎。

     就算是一句客氣話,他也是不願意讓對方占了便宜。

     我家就是我家,你也不要像二、三十年前那樣,覺得我家裡好,就像霸占了去。

     當然了,為了體現睦鄰友好,合作共赢的商貿理念,他也是主動說道:“我對于咱們接下來的合作是充滿了希望和願景的,希望您不要讓我失望的”。

     “那是一定的~” 中村秀二很是恭敬地點了點頭,笑着打開了他帶來的文件遞給了李學武,介紹道:“這就是我們的誠意”。

     “嗯,很好” 李學武微微一笑,卻是伸手合上了對方剛剛打開的文件,給中村秀二弄的一愣。

     這人什麼毛病,怎麼跟精神病似的,說很好,不應該先看看我都帶來了什麼嘛! 李學武卻是沒在意他的驚訝,将茶幾上的文件拿起來,遞給了他身邊坐着的女孩,道:“幫我送到隔壁去,張教授他們在等了”。

     “好的李副主任” 女孩兒站起身,接過文件便往出走,等她出門的時候,門口又走進來一位同樣裝束的女孩。

     中村秀二錯愕的表情出賣了他内心的不安和惶恐,自己别不是真的遇見神經病了吧。

     這都是幹啥呢,自己是來談判的,不是來跟你玩換換換的! 什麼呀,這出去一個女翻譯,又進來一個女翻譯,幹啥呀! 李學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示意了眼神不定的中村秀二,坦誠地說道:“不管您信不信,我是對機械和技術一竅不通的”。

     “那……” 中村秀二示意了隔壁會議室問道:“那咱們為何不去那邊讨論呢?” “因為我不懂這些啊~” 李學武重複了剛才的解釋,用一個答案回答了對方前後兩個問題,差點給中村秀二幹emo了~ 見對方沉默了下來,李學武主動解釋道:“隻要是會談,那必定是有争論的,在會議桌上,我沒有必備的知識儲備,真不知道該怎麼跟您談”。

     說着話,他疊起右腿,手指敲了敲沙發扶手,很有信心地說道:“可我不懂不代表我們廠沒有人懂,現在隻需要喝喝茶,咱們聊聊天,等他們給我答案就好”。

     “可是……這……” 中村秀二遲疑着看向李學武,說道:“就算是他們給出了您建議,您又怎麼跟我談?” “那就太簡單不過了~” 李學武攤了攤手,道:“我對于技術和設備不了解,但我了解人心”。

     他從茶幾下面拿出一本書放在茶幾上,推到了對方面前,示意了一下,介紹道:“不才,正是我寫的書”。

     “???” 中村秀二現在滿腦子都是問号了,我特麼跟你是來談合作的,你跟我裝哔? 寫書誰不會,自己……自己還真沒寫過書…… 拿起茶幾上的書,映入眼簾的就是封面那幾個标準字體《犯罪心理學》。

     泥馬,這是什麼意思? 先甭管對方拿給自己這本書是什麼意思,看看書名,再看看作者,真是對方的名字,心裡已經不甘地承認,這個哔讓對方裝到了。

     “李桑,我是真沒想到,您還有這種才能,實在是敬仰!” “不過……” 他手裡捧着那本書,猶豫着對李學武問道:“不知道您這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無論您的報價是多少,當隔壁專家組的建議轉送回來給我的時候,我就能從您的臉上猜到我要的價格是多少” “這就叫心理學~!” “嗯?” 中村秀二: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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