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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心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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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嬸您挺好的吧~」 「好,李雪大姑娘了」 三嬸笑着拉住了李雪的手,看了李學武一眼,道:「又出差了?」 「去了趟越州」 李學武也是在車上才知道,昨天晚上三叔和三嬸一家就來駐地看他們了。

     可李學武不在,這才約的今晚一起吃飯。

     三嬸笑着道了一句辛苦,讓了李學武和李雪趕緊上樓,洗手就吃飯。

     還是包的餃子,可今天的餃子明顯就比他來的那次要好。

     不是餡兒好,也不是面好,而是氣氛好。

     三嬸心裡的疙瘩解決了,三叔看着也高興了,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兒地勸着酒,非要喝點。

     李雪可知道二哥的酒量,前天眼睜睜的看着他把一桌人都喝趴下了,趕緊攔住了三叔。

     言及前天的酒宴,李雪隻當是三叔家,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三叔聽着她講那天都有誰,又是怎麼個情景,隻覺得侄子越走越高,未來不可限量。

     而三嬸卻是神情微動,顯然還是低估了大哥家的老二。

     她的工作得到安排,自然信服李學武丈人家的能量,可也忽略了這件事本身的意義。

     如果李學武沒有這個地位,就算是丈人家再有能量,又能給她幾分薄面? 所以想及如此,也是忍不住多看了李學武幾眼。

     李學武倒是沒在意這些,李雪這半年來開朗了許多,在單位學着嚴肅刻闆,在家的時候難得放松。

     三叔一家都是自己親人,話語裡沒有什麼所忌諱的,也就由着她閑話。

     李學函聽的津津有味,尤其是想象坐了一桌的大人物,二哥叱咤風雲,一個個将對方擺平,何等的了得。

     他嘴裡連連稱奇,詢問二哥如何做到的。

     李學武卻是笑着看了他一眼,說他還沒到學喝酒的年齡。

     李學函哪裡是乖寶寶,平日裡都是做給他媽看的,其實早就嘗過他爸的酒了。

     隻是喝着覺得辣,也沒什麼美妙。

     再聽姐姐一講酒桌上的事,他這才清楚喝酒是幹嘛用的。

     原來是幹人用的! 不然為啥他們喝酒碰杯的時候都說「幹」!? 李雪可能是想家了,也可能是見着三叔一家高興,小嘴叭叭叭的說着。

     李學武的話不多,吃過飯以後,他同三叔站在陽台上抽煙,說着即将離别的話。

     李雪則是同三嬸和李學函在客廳叽叽喳喳的熱鬧。

     京城到羊城的距離,是李學武同三叔一家千裡相會的難得,也是他思念家鄉,思念親人的紙短情長。

     這個時代就算是有了快捷的交通工具,可忠孝難兩全的事永遠在親人之間存在。

     李學武理解三叔的心情,陪他說了好多話,也說了好多家裡的話。

     思鄉之情,聊以慰藉,送兄妹兩個回去的時候,李敢還有些忍住眼眶濕潤。

     他是鐵打的漢子,可看着侄子和侄女,就忍不住想念老娘。

     遊子的心是他鄉的蜜也迷不住的向往,是無論功成身就,還是落魄迷茫時的規程。

     李學武也是一樣,出差整半個月,思念親朋,思念好友。

     二十七日,周一。

     上午,李懷德在景玉農和李學武的陪同下,在駐地給所有駐留人員開了個晨會。

     鼓勵他們堅守崗位,為展銷交易會做好銷售保障工作,再創佳績。

     而後,由駐留代表苟自榮做表态發言,堅決執行領導的期望和要求,高标準,嚴管理,力争優秀地完成展銷會任 務。

     送了展銷人員上車離開,李學武又同李懷德一起,與主持展銷工作的景玉農開了羊城最後一個工作會。

     李學武在會議上交代了他主持的幾個項目工作重點,又将持續開展交易會展銷工作的後續關鍵做了交接。

     尤其是在與外商,與兄弟單位持續合作和關系維護上做了重點交代。

     軋鋼廠的交易會工作還要繼續,人脈還需要維持,尤其是在羊城的幾個已經敲定合作意向的單位,更需要維持關系。

     不能人走了,關系涼了,到時候再開展合作就不好看了。

     李學武也是在離開前,分别給這幾家單位通過電話,做了告别和發出進京邀請。

     他是很爽快的人,應允承擔大家在京的食宿,請他們一定要來玩。

     甭管人家是不是真的打算去,你這麼主動的邀請,人家心裡也是暖洋洋的。

     你再找人家談合作,人家就是沒去你那,也會記得你的人情。

     人際交往是個很麻煩,又很有必要的社會活動。

     如果可以的話,李學武就想三五知己,二八好友,簡單的親戚之間往來。

     但隻要從事社會活動,參與正治工作,少了社交就等于自毀前程了。

     社交是什麼? 社交就是面子,就是李學武陪着李懷德帶隊等車的時候,有好多單位的領導都來送行。

     今天是軋鋼廠走,明天又是哪個單位領導提前離開,在羊城的,隻要關系好的,就得去送送。

     你說浪費這時間有用嗎? 有的人覺得有用,因為在鐵路站台這邊,依舊有人在跟李懷德談工作。

     而有的人就覺得沒用,比如文宣隊的姑娘們,她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和卧鋪,看着站台上那些老男人寒暄,隻覺得虛假。

     「小玲,你洗臉不?」 周苗苗從車廂盡頭的衛生間回來,手裡還端着塑料洗臉盆。

     這是她們從交易會上買的,現在看很時髦的,輕巧又結實。

     她喊周小玲,主要是問她要不要用自己的香皂,上車前周小玲還念叨着香皂忘帶了的。

     周小玲坐在車廂窗邊的座位上,手撐着小桌闆,目光望着窗外,好像沒聽見她說話一樣。

     周苗苗看了她一眼,又順着她的目光往窗外看了看,原來是李副處長陪着李主任站在那邊跟前來送行的其他單位領導談事情。

     「眼睛裡全是他了~」 周苗苗故意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惹得周小玲一愣,随即嬌嗔了起來。

     「呀~說啥呢~」 「啧啧啧~」 潇潇連連啧舌,捧着那本來時沒看完的書靠在床鋪裡面對她倆搖頭。

     「你還笑話我~」 周苗苗點了點潇潇的腦門,小聲在她耳邊說道:「你的英雄被要被她搶了!」 潇潇卻是沒在意地看着手裡的書,抿嘴回道:「英雄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我願意看到他有更多人喜歡」。

     「你還挺高尚~」 周苗苗被周小玲咯吱着,嘴裡嗔了一句,回頭就跟周小玲笑鬧了起來。

     潇潇撇了她倆一眼,又看向了窗外,那邊的寒暄已經結束,領導們也都登車了。

     她們在硬卧車廂,領導們在軟卧車廂,隔着一道門,隔了一座山。

     火車慢慢滑動,沿着鐵軌,奔向北方。

     ----------------- 歸程不比去時緊張,卻依舊是很忙碌。

     李懷德和李學武充分利用了火車上的會議室和辦公室,整理着從羊城帶回 來的工作。

     十月份就要結束,交易會所帶回來的收獲要平穩落地,京城這邊的工作又要重新拿起。

     栗海洋和沙器之帶着辦公室的人也在忙着,一邊是李懷德和李學武交代下來的材料整理和總結,一邊又是兩位領導到京後就要開展的工作會議内容。

     期間李懷德和李學武開了幾個小會,就鋼城工業生産基地和京城輕工業生産基地的問題做了溝通和交流。

     而針對津門開始布局的貿易管理中心,也要在年底前實現整體調整和補充。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工作效率出奇的高。

     一個能看到更遠,一個精通業務,提交上來的問題都在溝通中有了明确的答案。

     李學武作為管委會副主任,還主持整理制定李懷德接下來一個月的工作計劃。

     結合年終總結,他幫李懷德安排的工作直接排到了十二月底,甚至有一些長時間的工作,期限延遲到了明年。

     李懷德看着那一長串的工作計劃也是有些後悔讓李學武來主持這項工作了。

     這還是基礎工作計劃呢,不包括他要求做的,也不包括臨時變動。

     栗海洋以前給他做計劃可不敢這麼整,不是要累死領導的節奏嘛。

     可李懷德拿着鉛筆在上面挑選可以移交給其他領導,或者直接甩給李學武的工作,愣是找不到。

     不是項目找不到,而是李學武在後面備注的意見和參考信息容不得他假手于人。

     大半夜的,他坐在火車上,心情跟喧鬧的火車聲音一樣,咯噔咯噔的。

     實話實說,他真後悔以前覺得李學武是個當秘書的好材料。

     就這麼安排,哪個領導能受得了啊,沒有娛樂,沒有消遣嗎? 栗海洋看着他皺眉,心裡也是咯噔咯噔的。

     他給李副主任提交的整體框架,包括計劃中李主任要做的工作。

     可在計劃從李副主任手裡返回來的時候就變樣了。

     從薄薄的一疊紙,變成了厚厚的一本書。

     你要說它是工作計劃也行,但你要說它是軋鋼廠未來一個半月的工作指導意見書他更覺得恰當。

     其實在栗海洋看來,真要按照李副主任所制定的工作計劃來,不用李主任在,就是栓條狗也能行。

     就在李懷德糾結的時候,車上的廣播站裡突然傳來了一陣「滋啦」聲。

     還沒等李懷德回過來神時,平時保持安靜的廣播裡突然傳來了全車廣播: 今日,我國成功地進行了搗蛋載荷試驗,搗蛋運行正常,荷蛋在預定的距離精确地命中目标實現爆炸。

     「嗡~!」 李懷德手裡的報告一下子落在了辦公桌上,而他明顯的能聽到前面車廂傳來了熱烈的歡呼聲。

     栗海洋猛地轉身,拉開包廂門,歡呼聲更真切地傳了進來。

     而隔壁李副主任這個時候也從包廂裡走了出來,滿臉欣喜地看了他一眼,便走進了領導的包廂裡。

     「好消息啊~」 「是」 李學武笑着應了一聲,滿臉笑意地看着李懷德,看着他不住地叨咕着好消息。

     李懷德也是有些坐不住了,聽着前面車廂裡的歡呼聲,帶着李學武便往會議室方向走。

     他們剛進了會議室,便見軋鋼廠職工們從另一個車廂湧了過來,大家的臉上都帶着歡呼雀躍,激動萬分。

     「好消息!」 李懷德擺了擺手,道:「這是我惦記了許久的一聲回應,是軋鋼廠默默付出的憑證!」 「好!~~~」 其實有不少職工都知道 ,廠裡接了保密項目,關于哪方面的,他們猜也能猜的出來。

     隻不過生活範圍和工作環境限制,大家知道了也不說,隻是閑聊時才會提那麼一兩句。

     現在這一聲震天響,終于是讓這個話題有了答案。

     而這一聲響天徹底之後,他們的脊梁骨突然就硬了,腰再也不用彎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再欺負我們,恐吓我們! 車廂裡大家歡呼,鼓掌,還有激動落淚的,咬着牙使勁拍着已經紅了的手掌。

     而列車前段車廂也在歡呼,也在慶祝,這一刻不僅僅是軋鋼廠人的勝利,是全國人民的勝利。

     事實證明,外國人能做到的,國人也能做到,甚至做的更好。

     今日我們在落後,明天我們要奮鬥,後天我們勵志趕超! 沒有不服輸的精神,也不會有今日的成績,沒有全工業的努力,哪裡來的挺直脊背。

     人家都說出門在外,面子都是自己給的,要李學武說,這面子還真就必須自己給。

     從會議室裡回來,李懷德難忍激動的心情,叫栗海洋拿了白酒,給李學武倒了一杯,兩人輕輕一碰,一切盡在不言中。

     年初兩人去了一趟邊疆,就是對這一聲響最好的見證。

     時代的豐碑已經紮根站穩,他們都是曆史的見證者,參與者。

     李懷德這杯酒算是慶祝,也是感謝李學武這一路的支持和陪同。

     滿飲過後,李學武笑着說道:「咱們的信心更強了,工業發展進程從今天開始翻篇,進入新時代了」。

     「嗯」 李懷德笑了笑,自然明白李學武話裡的含義。

     他說的不是一聲響過後,全國的工廠都能技術革新,産業進步。

     而是說發展目标和方向,自我變革和奮鬥的信心要發生改變了。

     以前我們是防着,現在我們要争取,要奮鬥了。

     人心所向,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李懷德笑過之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經濟工作可能更難做了」。

     李學武的笑容也逐漸收斂,思及當前的國際形勢,以及這一聲響過後所帶來的影響,他也清楚地感受到了貿易合作上的壓力。

     這一聲響跟前面的那一聲還有所不同。

     前面的那個沒長翅膀,現在這個長了翅膀,說不定就飛到哪去了。

     人最艱難的時候是哪個時期? 就是你站起來的過程中,承受本身的壓力,還有外在的壓力。

     站的越快,壓力越大。

     這個時期所有項目,所有對外的環境都會發生質的改變。

     「這是必然要出現的」 李學武目光堅定地說道:「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擋,也不可以阻擋咱們站起來」 「哪怕是舍棄,哪怕是多奮鬥幾年、幾十年,也要先解決脊梁骨的問題」。

     李學武的話直透人心,讓站在門口的栗海洋和沙器之如醍醐灌頂一般,從頭皮麻到腳跟底。

     李懷德也是點頭承認這一點,但他更可惜當前的大好形勢。

     今日中華之崛起,必然要牽動整個世界格局的改變。

     而早有矚目的外界一定會對今日之事做出必要的回應。

     他不是怕了,也不是心疼錢,就是覺得有些可惜。

     但真要論起來,這一聲響無論什麼時候響,都是應該的。

     越早越好,哪怕沒有交易會,哪怕沒有這次獲得的機遇。

     愛國,不分高低貴賤。

     「要警覺啊」 李懷德緩緩地說道 :「想辦法聯系到玉農同志,告訴她,堅決扞衛交易基本原則,要慎重對待這件事引起的變化,時刻警覺外來因素幹擾」。

     「明白」 栗海洋聽到領導講完,沒有其他叮囑,這才轉身去了無線電室。

     沙器之走進包廂,給兩人倒了茶,又退到了門口。

     李學武思索片刻,道:「回京後,應該盡快完善經濟貿易領導小組辦公室的組織結構」 「我建議,針對外貿工作應該成立專門的辦公室,全面負責情報收集、貿易管理、合作協調和其他組織工作」 「尤其是在與其他項目管理辦公室進行工作對接時,要起到應管盡管,全面服務的作用」。

     「嗯」 李懷德點了點頭,皺眉道:「這件事你抓一下,看看誰比較合适負責這個業務,回去後就要辦」。

     答應了李學武的請求後,李懷德又提醒道:「要嚴肅注意外部形勢變化,必要時要有一定的制約手段」 「尤其是在對外貿易上,不能出現污水倒流的現象」 他還是比較在意思想上,以及意識形态上的變化,更擔心對外貿易的發展引起一起局部的負面反饋。

     李學武認真做了筆記,答應回去後就組織研究,針對相關的問題展開業務學習和紀律學習。

     抓思想,抓紀律,不是放棄對外貿易,而是調整自身形态,以更好的方式去合作。

     錢是李懷德自己辛辛苦苦賺回來的,他哪裡舍得丢棄。

     這麼嚴肅,這麼認真,就是在保護這些項目平穩着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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