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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青年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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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 周小玲擠過人群,找到了站在一邊抽煙的李學武。

     “你不喜歡看風景呀?” “不是~” 李學武看着眼前笑顔如花的姑娘也是報以微笑,抽了一口煙回道:“我想看的風景不在這裡”。

     “那是在哪?” 周小玲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李學武,道:“這裡不是島上最高的位置了嗎?” “是,是最高的” 李學武點點頭,吐出煙霧,又回到:“可不是我心裡最高的”。

     “你還挺詩意~” 明白李學武話裡的意思,周小玲“噗嗤”一笑,捂着嘴說道:“敢情您也是熱愛文學啊~” “啥?” 李學武被她問得一愣,莫名的有些好笑,自己哪裡文學了! 周小玲抿了抿嘴,眼神瞥了人群那邊,道:“财務小周就追着要給我朗誦詩歌,您也喜歡詩?” “濕……” 李學武順着她的示意看過去,有好幾道目光從這邊躲閃離開。

     他自诩沒有這個魅力,能讓小年輕們的目光追逐,追過來的,應該是給周小玲這樣美麗姑娘的。

     青春年少,懵懂情動,可最恨不主動,空餘恨。

     很多漂亮姑娘最後嫁給癞蛤蟆,就是因為那些蛤蟆不主動,隻有癞蛤蟆無所顧忌,才得逞的。

     當然了,可能在眼前這個姑娘的眼裡,他們都是癞蛤蟆。

     李學武給了她一個了然的眼神,示意了那邊道:“我可不懂詩,可我懂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麼~?” 周小玲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見他指的就是自己說的人,不滿地撅了撅嘴。

     “忒煩,我也不懂詩,他們非要給我念這些”。

     “二哥,我還是覺得您挺有意思的~” 周小玲挨着大石頭站了,微微仰頭看着李學武說道:“李雪說您就是一俗人,可我不這麼覺得”。

     “我覺得您特牛掰~” “我對你的用詞表示遺憾” 李學武吐了一口煙,眯着眼睛道:“有這麼形容領導的嘛,不怕我給你穿小鞋?” “得了吧~您才不會呢~” 周小玲嬌聲說道:“您是什麼樣的人物,怎麼會跟我一般見識~” “再說了,您不是說過嘛,公事是公事,私下裡可以随便一些的~” “我都記得呢~” 周小玲笑着說道:“要說穿小鞋,我們可不就是每天都穿嘛,習慣了”。

     “那也不能太随便~” 李學武眼角一彎,微笑道:“我都不用這個形容詞很多年了,你這麼說會讓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

     “算了吧,您還記仇啊” 周小玲湊近了李學武,嬌嗔道:“以前那事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冤枉”。

     “當然了,不是沖您啊!” 怕李學武誤會,周小玲強調了一句繼續說道:“我們就是愛玩,哪兒有場哪去呗,誰知道他們現在是那副德行”。

     這話裡說的就是前兩次跟李學武撞見的事了,把自己撇清,也解釋了态度。

     至于具體說的是誰,李學武也知道,趙衛東和謝前進那些人還想着這些白月光呢,沒想到白月光永遠是向上照的。

     李學武當然不願意跟她這小姑娘一般見識,更沒心思翻她們的舊賬。

     這會兒扶着石頭抽着煙,挑眉笑道:“我妹其實沒撒謊,我就是一個無趣的俗人”。

     他順風彈了彈煙灰,示意了那些年輕人,道:“你應該多找他們玩,能發現更多志同道合的人,比我有趣的多”。

     說着話目光又看向遠方,嘴裡随意地說道:“萬一能擦出愛情的火花呢~” “嘻嘻~” 周小玲嬉笑道:“您說話怎麼老氣橫秋的,才比我大了兩歲,就跟我爸爸似的~” “呵~” 李學武輕笑一聲沒再說話,大學習活動過後,也不知道新一代的年輕人思想發生了怎樣的轉變,倒是敢想敢說的。

     十六歲以前都是他主動勾搭别人,現在卻反倒被她們搭讪了。

     周小玲聽出了李學武笑聲中的含義,噘嘴道:“您是不是覺得我特幼稚?” “嗯?沒有” 李學武輕易不得罪人的,更不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雖然周小玲說她已經十八歲了,可文工團的生活和社交都是閉塞的,她們這些人性格中都多少帶着一點童心。

     李學武嘴上否認着,可卻是不看對方的眼睛,依舊抽着煙。

     “哼~您就是這麼覺得!” 周小玲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這個否定有多麼的無力。

     她嬌嗔一聲,嘟着嘴,扭身對着身邊的大石頭說道:“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是想多玩幾年……” “玩啥?” 這個時候突然有個聲音插入進來,略帶調侃的語氣問道:“要不要跟我玩玩?” “呀!吓我一跳!” 周小玲一回頭,卻是見着李雪站在自己身後,而再去尋找李學武的身影,發現他已經在往下山的路上走了。

     “我就說你賊心不死呢~” 李雪擡了擡眉毛,故作陰森地說道:“再敢糾纏我二哥,我就把你推下去!” “吓!” 周小玲被她的表情和語氣吓了一跳,嬌嗔着拍打她,兩人笑鬧了起來。

     這山上可不是後世那種圍欄觀景,就是野生的那種,說推下去就是真的推下去的。

     這個時候的人也膽子大,什麼高都敢爬,你看黑白老照片,啥樣的拍照姿勢都敢有。

     周小玲得了李雪半是玩笑,半是恐吓的威脅,下山的時候總算是沒再去找李學武。

     可能也跟李學武表現出來的态度有關系,真沒拿她當回事。

     那他話裡所說的風景又是啥?—— 從山上下來,李學武便沒有再去參與其他活動,而是換了短袖和短褲,躺在沙灘椅上沖盹兒。

     這裡的療養設施還是比較完備的,周邊幾個島上可能都有這樣的場所,多是以前遺留改造的。

     李學武隻是做了要求,後勤人員協調租用的,比照後世一樣的好玩。

     可惜了,海灘上玩耍的姑娘們雖然穿着泳裝,可這個時候的泳裝真的是保守,沒啥好看的。

     李學武戴着墨鏡,踅摸了一圈便沒了興趣,收起心思開始休息。

     早上起的太早,這會兒陽光正好,适合補覺。

     沙器之拎着暖瓶放在一旁,看了茶杯裡的茶水,見李學武已經開始打呼噜,便沒再續水。

     領導早就跟他交代過,東西備好,該幹啥幹啥去。

     其實冷不丁的一放假,他還真不知道該玩點啥。

     他一個大老爺們,三十多歲的人了,難道真跟小姑娘們一起去玩水? 那多丢人啊! 他可舍不下臉來,沒有華清那些老教授們敢玩。

     看看他們,早就換了泳褲,一個個的當起了教練,教那些小姑娘們遊泳呢。

     在看岸邊抽煙的幾個保衛,沙器之忍不住的苦笑出聲。

     出來玩還帶着保衛,目光不盯着風景,專盯着人,這是啥意思? 正經意思,命令還是他下達的。

     周瑤也在玩,可她的目光還是時不時的瞟向人群和海裡。

     幾十公裡,備不住真的有人想要遊過去。

     沒關系,你願意跑,等項目結束後自己再來這裡跑路,别連累我們。

     現在跑,岸邊的船就是準備,随時帶着保衛去抓人。

     出來玩就是開心,不能讓糟心事打擾了大家的興緻。

     尤其是會水的那些教授們,心裡想的什麼誰又能知道。

     “你去玩,這裡我盯着” 沙器之正觀望着呢,卻見着張松英走了過來,還勸他出去玩,替他在這裡守着。

     雖然心裡明白張松英和領導的關系,可還是得表現出客氣與疏離。

     兩人說了幾句話,沙器之去找了辦公室的幾人,聚在不遠處打撲克。

     而張松英就躺在了李學武一旁的躺椅上,學着他的樣子休息了起來。

     兩人之間的茶幾上還有茶杯,張松英也不嫌棄李學武,就用他的杯子喝了熱水。

     “你怎麼不去玩?” “吓我一跳!” 張松英被李學武突如其來的招呼吓的手一哆嗦,茶杯裡的熱水差點撒出來。

     嗔了李學武一句,又跟着問道:“你沒睡着啊?” “睡着了” 李學武吧嗒吧嗒嘴,迷迷糊糊地說道:“聽見你聲音就醒了,睡不踏實”。

     張松英撇了撇嘴角,酸道:“那是我礙着你休息了?” “呵~” 李學武太懂這娘們的小心機了,時不時的就給自己來一點撒嬌和抱怨,好凸顯她的存在感。

     “去玩吧,不用管我,晚上還有個宴會,我得補足精神”。

     “是去見外商?” 張松英看了看李學武,拿了薄毯給他蓋上,道:“早知道還折騰這一趟幹啥,在招待所休息多好”。

     “難得出來一趟,展銷大家都辛苦了,要理解” 李學武坐起身子看了看遠處的海景,道:“不是所有人都機會看到大海的,與其憋着,倒不如痛快地出來玩一場”。

     說完他又看向張松英,問道:“剛才還問你呢,你怎麼不去玩?” “懶~” 張松英躺在椅子上,聲音慵懶地說道:“這有啥好玩的,不就是沙子和水嘛,想遊泳咱們廠就有遊泳池,不比這個安全?” “是怕水?” 李學武重新躺下,好笑地問道:“還是怕換上泳衣比不過那些姑娘?” “……” 張松英轉過頭,氣呼呼地看着李學武低聲嗔道:“你就欺負是吧?” “呵呵呵~” 李學武輕聲笑着,很好玩的樣子。

     兩人就這麼邊休息,邊鬥嘴玩,最後卻都睡着了,還是沙器之在一旁盯着。

     沙器之也是又好笑又好氣,招待所的張所明明說好的她看顧領導,可看着比領導還先睡着的呢。

     自己不僅得看顧領導,還得看顧她! 日頭曬的厲害,除了還在水裡的,基本上都躲在遮陽草棚下了。

     姑娘們自然上來的早,太陽一熱就上來了,因為她們怕被曬黑。

     一個個的披着浴巾圍在一起叽叽喳喳好不熱鬧。

     躺椅沒有那麼多,她們便席地而坐,反正都是沙子,哪哪都一樣。

     隻是從海水裡玩完出來,身上黏黏的,還有白色的鹽粒,難受的很。

     遠處有沖洗的平台,她們實在忍受不了,又結伴用手遮着臉上那點陽光,跑過去沖洗了。

     時間就在這浪漫的沙灘海浪沖洗中慢慢過去,太陽也像是鐘表上的指針緩緩滑動。

     中午大家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海鮮大餐,能喝酒的聚在一起暢飲,不能喝的則是全力對付桌上的海鮮。

     李懷德幾人是分開坐的,看着大家開心,景玉農也直說今天沒白來。

     可能是喜歡這海景,上午景玉農是換了泳衣去玩了好一會的。

     李學武也在墨鏡裡見到了景副主任的身材窈窕,不輸給那些舞蹈團的姑娘們。

     飯後大家又聊了一陣,便真的各自活動了。

     太陽光毒辣,海灘是去不得了,唯有樹蔭下,大廳裡還能坐人。

     有人說山下一片綠樹,必然涼快,他們相約去打牌,也有人懶得動彈,三五個聚在一起閑話平常。

     李學武上午睡了一覺,下午又覺得困,沒理會周小玲的相邀,找了張躺椅繼續睡。

     直到下午集合,衆人這才又聚在了一起。

     有辦公室人員清點人數,确認無誤後這才排隊上船。

     還是那兩艘木船,隻是來時向着太陽,歸時向着現實。

     人生不也是如此,哪有時常歡樂,總是要回到生活的正軌。

     好像在小島上消耗掉了所有電量,歸程沒有了歡聲笑語,一船疲憊。

     —— “這是來自京城紅星軋鋼廠的李主任和景副主任,以及李學武副處長”。

     “這位是五豐行負責貿易工作的副總經理付采凝女士” 羊城賓館貴賓廳招待酒宴上,有客戶負責人做着介紹工作。

     付采凝帶着五豐行的幾名高管在轉場,遇到剛剛入場的紅星軋鋼廠一行人駐足握手寒暄。

     “我們見過的” 付采凝一副溫婉幹練的商業女性氣質,微笑着同衆人打了招呼。

     李懷德也是很清楚對方的能量,又在私下裡聽李學武說過雙方的私人關系,這會兒很是客氣。

     “感謝付總的邀請,期待與您的進一步交流”。

     “謝謝,晚宴很快開始,玩的開心” 付采凝早已習慣了港式的社交氛圍,同内地幹部打交道在語言話術上難免的還有不适應。

     當然了,這都沒什麼出格的地方,隻是交流習慣和方式不同罷了。

     她同景玉農客氣過後,又用有區别于公式化的微笑,很親近,很真誠地跟李學武招呼了一句:“學武辛苦了”。

     “您客氣了,都是我應該做的,一切都好,您放心吧” 李學武的回答也很特殊,讓衆人聽着很意外。

     好像付采凝同李學武認識似的,又好像雙方托辦了什麼任務似的,這是說的啥? 不知道内情的當然迷糊着,可李懷德清楚這裡面的關鍵。

     他當時聽李學武的解釋,說廠裡的保衛科長是付采凝的兒媳婦兒時,也是滿臉的震驚。

     這真的很意外了,都說在京城不要輕易得罪别人,說不上誰就有你惹不起的關系。

     你瞧瞧,這不就是應驗了嘛。

     付采凝在港城上班,是五豐行的高管,還真就跟廠裡的一個幹部挂上關系了。

     當然了,這樣的關系也隻有李懷德自己知道,畢竟涉及到了保密關系。

     李學武給他說,也是方便照顧韓雅婷,更方便解釋同五豐行的合作關系。

     從付采凝對待李學武的态度上就能看得出,這是拿他當子侄看呢。

     可李懷德不清楚的是,真論起來,李學武還真就是對方的子侄輩,實打實的姻親關系。

     這并不影響李懷德充分信任李學武,将同五豐行合作的重要項目交給他來執行,本身就是一種認同。

     雙方簡單寒暄,付采凝帶着人去往下一處,李懷德三人則是望了一眼宴會廳整理了一下心情,邁步往裡走。

     今天的招待晚宴是半中式、半西式的,有點類似于自助餐,但餐桌是以小卡座的形式組成。

     主要目的是為了讓大家有交流的空間和方便。

     畢竟今晚來參加活動的,誰又是奔着餐台上的美食來的。

     李懷德應該不是沒見過這樣的晚宴,但絕對見的不多,至少現在看他還有些緊張。

     景玉農的狀态倒是還好,本身她就不是主要領導,所以顯得很是淡定從容。

     看李懷德緊張,李學武就不能裝緊張了,這晚宴不能帶秘書,他得做好服務協調工作。

     這個時候他社恐的屬性就發揮作用了,掃視一圈,看見熟悉的人就引着李懷德兩人過去認識。

     “西田先生,您也在這兒啊” 李學武看見有訂單合作的日商站在不遠處,便主動打了招呼。

     西田健一發現是李學武,趕緊伸出手來同李學武客氣道:“實在榮幸,能有機會在這裡見到李桑”。

     “确實難得” 李學武被他的稱呼弄的有些跳眉頭,但這種場合,還是保持了禮貌的微笑。

     他擡手虛扶,要給對方介紹另外一位“李桑”:“上次時間緊張,沒來得及給您介紹我們的廠領導”。

     說着話給西田健一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廠的總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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