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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這麼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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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 李姝啃着手裡的小梨塊兒,很大方地讓了一口給叭叭。

     李學武卻是嫌棄地撇了撇嘴,道:「不吃了,生氣了」。

     「咋地了?」 李姝還不理解叭叭為啥生氣了,小嘴還咀嚼着,滿眼的好奇。

     李學武聽着閨女嘴裡的碴子味再也忍不住,笑呵呵地去捏她的小臉,吓的李姝趕緊躲媽媽身後去了。

     李姝的動作反倒吓着李學武了,真怕她一不小心給顧甯一下子。

     顧甯卻是給了李學武一個淡定的眼神,示意他不要緊張兮兮的,再吓着李姝。

     回身牽了李姝的小手,拿着毛巾給她擦了嘴巴和手上的梨汁,讓她學會講衛生。

     老太太從裡屋走了出來,看着孫子回來了,笑着說道:「這天兒真是短了,才多會兒啊」。

     說着話看了看牆上的挂鐘,又招呼着韓建昆往沙發這邊坐。

     韓建昆嘴裡客氣着,應付了老太太的閑話家常。

     主要還是問他家裡的事,新婚後上班的第一天,有秦京茹今天來講的話,老太太跟他倒也親近。

     李姝看見太太出來了,從沙發上要往下爬,李學武見着幫了一把。

     就是這招後滾翻,李姝不知道挨了多少摔,可最多哭兩聲,下次還這麼幹。

     小胳膊小腿兒的,膽子卻是偏大。

     由着叭叭給穿了小花布鞋,李姝蹬着腿兒下了地,晃晃悠悠地抓了盤子裡的梨塊,遞了一份給太太。

     老太太笑呵呵地接了,還問李姝給沒給韓叔叔。

     李姝大眼睛看了看韓建昆,再次抓了一塊,痛快地遞給了韓建昆。

     韓建昆笑着很配合地接了,還跟她道了謝,惹得李姝笑嘻嘻地跑回了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也是笑着,攬着李姝,看她打量韓建昆,便給她介紹,這是小姨的愛人。

     李姝哪裡能理解愛人是啥,她隻是熟悉韓建昆罷了,這會兒太太說着,她已經失去了興趣,又要去魚缸邊琢磨怎麼禍害那些金魚。

     「下午睡了一小會,這會兒還是困」 老太太剛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就是剛睡醒的模樣,這會兒又打了個哈欠。

     李學武關心的問道:「身體有不舒服嗎?」 「哪有不舒服,就是待的」 老太太知道孫子關心自己的身體,擺了擺手,解釋道:「天涼了,不愛出去了,在屋裡圈的」。

     「還是得多走走」 李學武知道老太太是累的,這幾天秦京茹不在家,夥食都是老太太伸手做的。

     雖然早上他也起來幫忙,可也隻能是打下手,老太太都嫌他笨。

     顧甯肚子起來後,老太太便不讓她碰家裡的活,多心也好,心疼也罷,沒少受累。

     李學武嘴裡說着讓她多出去轉轉的話,目光卻是跟顧甯對視了一下。

     顧甯理解了李學武的意思,也明白了老太太話裡的含義,沉默着沒做聲。

     幾人又說了幾句閑話,逗了逗來回跑的李姝,秦京茹那邊便叫衆人吃飯了。

     晚飯就如秦京茹所說的那樣,準備了老太太要吃的茄子,也有顧甯的雞蛋湯。

     六個人,四個菜,邊吃邊說着閑話,倒也溫馨。

     李學武吃飯快,先撂下了筷子,主動說了周六要去羊城出差的事。

     老太太唏噓着,埋怨他今年怎麼這麼多外勤的任務。

     李學武也是滿臉無奈地解釋了,工廠今年生産任務重,他的責任也重。

     倒也沒說其他的,就把去羊城的時間大緻交代了一下。

     老太太想着羊城的事,念叨着方便的話去看看顧甯的父母。

     李學武看了顧甯一眼,苦笑着解釋了羊城到金陵的距離。

     顧甯也是開口說了父母在金陵的情況,算是安了老太太的心。

     去羊城見不到丈人和丈母娘,倒是能拜訪三叔一家的,如果時間來得及,說不定還能回老部隊轉一轉。

     當然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他很清楚,自己回老部隊,帶長的還有可能見到,當年手底下那些弟兄們多半是不在了的。

     他說去羊城出差的事,主要是想勸老太太帶着李姝回四合院待幾天,等他出發的時候再接老太太回來。

     剛才從老太太的話裡也是聽出來了,可能是想家上火呢。

     這一晃可有好些日子沒回四合院了,就算是在這邊的生活條件再好,老太太也是心裡挂念着家裡的。

     明明知道家裡一切都好,可還是忍不住的思念。

     這一次去羊城,說不得得到月底才能回返,老太太要回家可是不容易。

     剛才跟顧甯對視眼神,李學武也是在跟她交流,不如現在就放老太太回家,愣别着怕再憋出火來。

     可請老太太來看顧不容易,好言好語好面子的送回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聽着孫子又要出差,老太太哪裡好意思說扔下二孫媳婦兒不管,自己帶着孩子回家去的。

     她不主動說,李學武和顧甯這當孫子孫媳婦兒的哪能主動說送她回去,這多傷老太太的心啊。

     雙方都有關心,雙方都有顧忌,這話磕絆着實在是不好開口。

     顧甯剛才的沉默也是這個意思,她本來就不大會處理這種複雜的親情關系,尤其是跟老太太相處的久了,更是舍不得呢。

     李學武這邊還沒提送她帶孩子回四合院呢,老太太便已經一邊喂着李姝,一邊安排上了。

     「該忙忙你的,京茹在家呢,我們娘幾個兒也用不着你擔心」 老太太說着話,看了秦京茹一眼,道:「把日常夥食給京茹交代好了,該采買啥就買啥」。

     「不至于的~」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家裡缺啥給國棟打電話就是了,他那邊送來也方便,京茹不是會打電話的嘛」。

     「是,我知道」 秦京茹點頭應了:「老太太擔心你呢~」 她說着話又對着老太太應道:「咱家裡啥都不缺呀,白菜蘿蔔啥的國棟哥說他給送,煤球啥的也用不着咱們張羅,您全放心」。

     「好好,放心」 老太太又喂了李姝一口飯,這才道:「天冷,也不知道羊城啥天氣,該準備的衣服就準備出來吧,他回來也該冷了」。

     這話倒是真的,等李學武回京,怎麼也得進十一月了。

     十月份的京城都已經這麼冷了,要是到了十一月,不下雪也得冷嘎巴嘎巴的了。

     去年李學武轉業回來,多虧包裡有全套的冬裝,不然出火車站就得凍成冰嘎兒。

     不要拿後世的溫度對比現在的氣溫,在吉城那幾天,李學武聽大強子說那邊能冷到零下三十五到四十度。

     後世哪裡有這麼冷的天,最多了二十五六度過冬了。

     四九城這邊也是如此,去年冬天,李學武可不就是拿四九城當東北過的冬嘛。

     你看後世大街上誰還帶手悶子,可現在你去大街上看,不帶手悶子的絕對是傻哔,不是傻哔也能給你凍成傻哔。

     「周六什麼時候出發?」 秦京茹看向李學武問道:「我一會兒幫你收拾行李」。

     「周六晚上,明天再收拾也趕趟」 李學武看向老太太問道:「不回四合院住兩天啊?」 「不回了,忙三火四的」 老太太沒在意地說道:「你爸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趕着年前再說吧」。

     「那可得些日子呢」 李學武算計着時間解釋道:「他跟老三正在搞中草藥栽培技術,年前幾天能回家都不錯了,您可别等他們」。

     「等我這趟回來,我送您回家多歇些日子」 這麼哄着老太太,李學武看了顧甯一眼,又說道:「大嫂那邊日子也快了,不耽誤您回家看重孫子」。

     「嗨~哪個都是親的」 老太太嘴裡念叨着說道:「我隻盼你們都是好的,老大要生,小甯的日子也是腳前腳後着,有的忙了」。

     「那可不是咋地~」 李學武恭維道:「有您在這,我出門也放心呢,就我們小的,啥啥都不懂,有了事也麻爪了」。

     老太太被孫子哄着,臉上也有了笑意,被重視的感覺誰都喜歡。

     嘴裡順着孫子的話,講了一些育兒之道,說了孕婦生産要緊的關系。

     好在是這邊距離醫院近,顧甯自己的單位,産科安排的很方便。

     李學武坐在餐桌上,聽着老太太講着話,順便也讓秦京茹學習學習,以後她們也用的上。

     秦京茹剛結婚,可農村姑娘啥沒見過啊,人家生孩子,她都跑跟前兒觀摩過的。

     老太太說的是城裡生産的安排,她又補充了農村生産的技術,聽得李學武嘴角直抽抽。

     什麼家用的剪子火燒一下就能用,什麼保胎大力丸,什麼鋪上褥子挂帷幔就算是産房…… 也是他少見多怪,男人本身就不關心這個,這年月除了城裡有産科條件,農村可不就是靠接生穩婆來處理這些事嘛。

     真要是送産婦去城裡生,半道上就完蛋了。

     牛車再快也比不上汽車,産婦臨盆哪等人啊。

     所以農村出現一屍兩命的情況比比皆是,不算稀奇。

     秦京茹大大咧咧說了農村生産的幾個特例,李學武聽了後,隻覺得人生多艱。

     農村人從生下來那一刻就是艱難的,這一輩子溝溝坎坎,盡是苦難。

     可城裡人活不起的,又比農村人輕松多少呢。

     秦京茹現在說的平常,如果不是來了城裡,去了四合院,遇到了這些人和事,沒有堅持進城的心,她又何嘗不是要遭遇這種劫難。

     飯後,秦京茹收拾了廚房便跟韓建昆回家去了。

     老太太哄了李姝去睡覺,這小魔頭電量還沒耗盡,磨着李學武要繼續玩。

     顧甯飯後在客廳轉了轉,便去樓上看書了,她的日子單調又平靜。

     李學武哄了閨女把玩具箱子散了一地,又一個一個地收拾了起來,總算是把李姝折騰困了。

     等他再上樓的時候,顧甯在書房也打起了哈欠。

     「晚上就别看書了,傷眼睛」 李學武嘴裡勸着,自己去衣帽間找了衣服,再出來的時候顧甯也熄了書房的燈,去卧室躺了。

     「怎麼了?」 看着顧甯精神不足,李學武繞到床邊看了看她,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顧甯卻是晃了晃腦袋,道:「我沒事」。

     「最近變天可嚴重,小心别涼着」 李學武給她蓋了被子,這才去衛生間洗了澡。

     再出來的時候,特意去倒了杯溫水放在了顧甯的床頭,嘴裡寬慰道:「身體上多注意,精神上也要注意時刻武裝自己啊!」 顧甯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嗔道:「要給我開 會啊?」 「哎!小同志你這個态度可要不得!」 李學武故意逗着她,上了床挨着她躺了,嘴裡卻是說道:「語錄教育我們說,年輕人是要有一點精神的」。

     顧甯微微閉合眼睛,無奈地轉身,聽着李學武在她身後唠叨道:「青年明晰學習追求、拓寬學習視野、端正學習态度……」 「李老師,被窩裡就沒必要上課了吧~」 顧甯不滿地說道:「我的思想覺悟沒有出問題」。

     「那總不能是秋天出了問題吧!」 李學武撐起身子,看向背對着自己的顧甯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悲秋也是會生病的!」 「什麼病?」 顧甯轉回身子,看着李學武說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職業?」 「是你忘了我的專業!」 李學武笑着說道:「身體上的病你能治,可精神上的病我治不了也能看得出來~」 「你說我精神病?」 顧甯眼睛一眯,目露殺氣,手已經伸進了李學武的被窩,随手都要大刑伺候的模樣。

     「不要諱疾忌醫嘛~」 李學武一把攥住了顧甯的手,寬慰道:「秋日寂寥,萬物凋零,當你望着枯黃的落葉與夕陽,難免要生出一種莫名的沮喪和低落情感的」。

     「這也是病?」 顧甯甩了甩李學武的手,不耐煩地說道:「照你這麼說,寫萬裡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的杜甫也是有病了?」 「哎!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李學武松開了顧甯的手,卻是順勢攬住了她的身子,道:「杜甫這輩子就沒順利過,所以他看見的秋天就是悲傷的,不然他咋悲寂寥往水裡撲的!」 「在心理學上來講,這叫抑郁症!」 「啥症?玉玉症?!」 别人不清楚李學武的幾斤幾兩,她還不清楚李學武那本犯罪心理學是怎麼寫出來的? 這會兒見李學武跟她講心理學,她都當對方是哄騙自己玩的。

     可見李學武真給她編出一個症狀出來,她也是覺得好笑又詫異。

     「是抑郁症,就是人抑郁不得志的那個抑郁」 李學武糾正道:「不能算是精神病,但也是在心理精神範圍内的情緒病,跟環境有些關系的」。

     「然後呢?」 顧甯躺在李學武的懷裡,看着他的眼睛問道:「你不會為了騙我,故意編這麼一套磕兒出來哄我的吧?!」 「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個形象?」 李學武故作不滿地說道:「好歹那本書我也是鑽進去仔細研究了的,你仔細想想我說的對不對!」 「老杜寫《登高》的時候是什麼情況?」 「安史之亂剛結束,各方亂起争地盤,東主嚴武病逝,流離失所,病魔纏身,你說他能是啥心情?」 「可你再看劉禹錫的《秋詞》: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老劉這人比老杜就有鬥志,雖然王叔文的革新運動被宦官、藩鎮、G僚勢力強烈反對,以失敗而告終,可老劉鬥志仍存啊!」 「所以人的精神鬥志能左右個人的情緒變化,進而影響你對生活的态度」。

     「我的态度很好,我沒病」 顧甯被李學武左一句老杜,右一句老劉說的直無語,好像這倆人是李學武家鄰居似的。

     她主動往李學武懷裡拱了拱,嘴裡卻是強硬着說自己沒問題。

     李學武當然不希望妻子有問題,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天頭好就多出去走走,跟老太太也說說話,别一個 人鑽書裡,太孤單了些」。

     「嗯」 顧甯伸手攬住了李學武的腰,伏在他懷裡輕聲答應了。

     「你……你也早點回來」。

     這好像是顧甯第一次跟他撒嬌,或者說提出要求。

     李學武低頭看了看她,笑着問道:「是不是被秦京茹說的那些吓到了?」 顧甯沒有言聲,隻是再次往他的懷裡鑽了鑽。

     懷孕中的女人本來就多愁善感,她又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再加上父母親人都不在身邊,難免的會有些情緒波動。

     李學武就是理解她這種心思,所以這段時間隻要是下了班就回家,周日聚會都是白天去,晚飯回家吃。

     秋日的夜,不再是夏日的喧鬧和熱切,變成了冷風呼嘯,凄厲嚴肅。

     就像現在的京城,大街小巷,從上到下充斥着這種肅殺的氛圍,讓李學武對這個秋天,這座城市愈加的陌生了起來。

     十月十日,李學武早上起來的時候,秦京茹和韓建昆就已經到了。

     兩人甚至還順路把李姝的牛奶領了回來。

     秦京茹去了廚房準備早飯,韓建昆也不閑着,受秦京茹的指使,往院子裡收拾那些「殘枝落葉」。

     李學武沒想着他在家裡幹什麼活,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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