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
谷維潔是居民區項目的負責人,薛直夫是現在後勤組的負責人,而李學武是李懷德的成功學導師。
無論是現在谷維潔正在負責的居民區項目,還是幾個在建工程,籌建的過程中都跟李學武有關系。
而在接下來的工人新村規劃和建設項目中,李學武的位置更加的重要。
因為這個項目的立意就是李學武提出來的,在具體項目規劃中也有他的思想在其中。
尤其是李學武在安全管理工作上的嚴謹和作為更是讓李懷德堅信,創建領導小組辦公室,缺誰都不能缺了李學武。
尤其是現在,李學武兼任了管委辦副主任,不就是為了這種工作行方便的嘛。
跟這兩個領導小組辦公室同時成立的還有技術發展領導小組辦公室。
主任依舊是李懷德,副主任還有李學武,另一名副主任則是原技術處處長夏中全。
夏中全在領導小組辦公室中主要負責科研工作,任科研管理中心主任。
李懷德是等着領成績的,李學武是負責後勤的,都等着他“開花結果”呢。
這個辦公室相比前兩個就簡單多了,隻管在當前與華清大學合作中,以軋鋼廠原本的科研基礎相結合,全面開展科研工作。
夏中全不再負責技術處的管理工作,卻被李懷德任命成為了軋鋼廠的總工程師。
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了,這回隻負責技術生産和研究了,不用再發愁部門管理工作了。
在組織結構變革中,有幾個副處級幹部是被調整了的。
現有的組織結構中沒有位置了,他們便在幾個領導小組辦公室中負責具體的業務。
莊蒼舒,原銷售處副處長,現任經貿辦(津門)貿易管理中心主任。
于德才,原服務處副處長,現任經貿辦京城聯合三産管理中心主任。
岑輔堯,原後勤處副處長,現任經貿辦(鋼城)生産基地管理中心主任。
莊蒼舒原本是作為津門辦事處的籌備組組長前往津門執行任務的。
而在津門貿易管理中心的創建中,他也是表達出了想要外放負責此項任務的心思。
李學武有意用他,便跟李懷德商量過,由他常駐津門,主要負責貿易管理工作。
而在這次的組織結構變革中,他的身份直接發生了轉變,沒了銷售處的束縛,也沒了其他辦事處的管理權限,隻全面負責貿易管理項目。
于德才是李學武原來在保衛處的副手,也是董文學的心腹。
這一次李學武也是利用了李懷德多疑的心思,直接推他上位,負責了聯合企業和三産的業務。
這個位置張國祁和王敬章都争過,傻子都知道聯合企業和三産有多麼的重要。
現在軋鋼廠除本身的專業生産外,其他所有的附屬生産關系都被轉移到了聯合三産中去了。
現在是管理處的級别可實際上卻是一個分廠的權限。
景玉農跟楊鳳山當初鬧别扭,還不是因為楊鳳山有意三産,而景玉農不想讓出去嘛。
肥肉誰都會吃,憑什麼分給你一口?
現在景玉農積極向李懷德靠攏,又在其他地方得到了李懷德的補償,她也放開了聯合三産的口子,讓李學武把手伸了進來。
其實景玉農很清楚,不讓李懷德安排人進來,那她也就沒了跟李懷德一起玩的資格。
互相滲透,互相合作,才能互相信任。
李學武倒是手黑心狠,景玉農在會議上做出了讓步妥協的意思,他便直接點了于德才去擔任三産管理中心主任的崗位。
這個崗位其實就是原來管理處處長的崗位,換了個管委會的名字罷了。
景玉農當時看李學武得眼神都要吃了他了,可誰讓她已經妥協了呢,主任的崗位沒了也沒辦法,隻能捏着鼻子認了
你問于德才丢了服務處副處長的崗位,就得了這麼一個管理中心主任的職務心裡郁悶不?
他現在敢告訴你,今晚他睡覺都能樂醒了。
聯合三産的規模和重要級别不下于造船廠和生産基地。
也就是說,他去三産管理中心就相當于徐斯年去了造船廠。
隻不過造船廠是分廠結構,三産是車間主任負責制的管理結構而已。
守着京城,手裡捏着未來軋鋼廠最大人數的生産集群,你說他高興不高興?
甭說經濟效益和未來前途,單單是現在的招工問題都能讓他的地位一躍進入到所有人的眼中。
軋鋼廠大招工,三産企業占了三分之一,人員安排和分配上他有直接的話語權。
甚至外面的人都能走他的門路進廠和調崗。
這哪裡是分蛋糕啊,這不是分給他一頂金飯碗嘛。
于德才的位置調整,下面的人看熱鬧,同樣是處級和副處級的幹部們看到的是他和李學武的關系。
以及李學武現在軋鋼廠的地位和影響力,誰不想成為于德才啊。
你現在去問,有沒有人願意拿一個組長去換他的主任,保準有人願意換。
通俗點講,都知道于德才跟對了人,現在得了好處。
李學武做出來的樣子就是要告訴他們,順我者昌!
京城軋鋼廠的變動并沒有影響到分廠的變動,僅僅是職務稱呼變了。
董文學任煉鋼廠管委會主任,徐斯年任造船廠管委會主任。
沒了書記的稱呼,都是主任和副主任,對于兩人來說也是一種集權的積極作用。
這種組織結構變革所帶來的影響力還不止如此,未來在生産和組織管理工作中會慢慢暴露出積極和消極的一面。
當然了,有的人進步了,名字出現在了調整方案中,可有的人名字卻消失了。
也不算是消失,因為李雪在管委會變革方案中找到了一份處理方案:
處理決定:
軋鋼廠原谠高官楊元松解除職務,接受審查。
軋鋼廠原廠谠委副書記、廠長楊鳳山解除職務,接受審查。
軋鋼廠原副廠長聶成林解除職務,接受審查。
一連三位領導被管委會解除了職務,并且接受管委會的審查,其影響力可見有多麼的大。
她剛才遇到的那些眼神不僅僅是對她的意見,也有可能是對她二哥的。
現在李學武任職管委辦,以後就是他們的領導了。
有關于李學武的傳說已經不是新聞了,可在他們的心中,保衛處之虎威依舊存在。
其實這也不怨李學武,事情來的太突然,形勢發展的太迅速,李懷德出手之果決,完全跟以前不一樣了。
從頭到尾,所有會議李學武都參加了,他能明顯的感受到李懷德是有準備的。
會議召開的整體架構很明确,很清晰,很直接。
但在會議議程設置和讨論意見中,又複雜的一哔。
甩開谠委,谠正一體确實牛!
可軋鋼廠太大了,多部門、多業務,這麼揉吧揉吧,你就想吧,這不就是憑空壓縮出來一個層級來嘛。
前面已經說了,中間的管理層輕易動不得,可李懷德就是動了。
一整天的時間,他就把所有的工作安排完了。
牛!卻是牛!
随後幾天時間幹啥?
全廠機關大調整呗!
四個辦公樓,五個管理組,一個辦公室,全體大搬家!
在搬家中磨合在搬家中糅合,最後形成統一的、結構性的管理機構。
在軋鋼廠建廠的曆史中,在組織創建的曆史中,其實也不乏有這種層級性質的變革出現。
李學武猜測,李懷德在這種變革中是有考慮到明年軋鋼廠升級這一情況的。
現在李懷德成為了管委會主任,全面領導軋鋼廠的工作了,他的級别也就取代了楊元松的局。
現在壓縮出了一個組長級,那未來軋鋼廠升級副部後,組長級自然而然的也就被定義為了局。
副組長也就順理成章的重新恢複到處級和副處級的設置中。
這樣考慮是有先進性的,尤其是在未來晉級過程中,上級考察軋鋼廠的組織結構時也會贊同這一考慮。
當然了,李學武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看不到那麼遠,也不确定自己想的到底對不對。
李懷德這個人啊,你可以在業務上說他四六不懂,可在組織管理和思想建設方面,他能吊打軋鋼廠裡大多數人。
大多數都不嚴謹,應該是絕大對數人。
你看現在楊元松下去了,楊鳳山掃大街了都被拉出來審查,聶成林裝病都躲不過去,就知道他有多聰明狠厲了。
李學武的狠厲更多的表現在了做事的手段上。
李懷德的狠厲才是思想上的絕對,不看着楊元松和楊鳳山徹底倒下,他是絕對不甘心的。
聶成林在态度上的不配合,那就果斷拿掉對方,尤其是在對方沒了依靠的情況下,痛打落水狗,毫不留情。
什麼同事之誼,在正治争鬥中啥也不是。
李雪放下手裡的文件,看向窗外,此時已是下午四五點鐘,廣播站開始播放文藝歌曲了。
彭曉力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她聽着對方的唠叨,看着手裡的文件思考着沒注意到。
現在站起身看了看辦公室,想來對方已經走了多時了。
想到文件上二哥的名字多次出現,她也是有些擔憂,站起身往對面看了看,保衛樓門前卻沒了二哥那台指揮車的身影,定是出去了。
——
“這位是總裝的周主任”
“這是劉主任,夏主任……”
……
李學武從軋鋼廠緊趕慢趕的過來,就是想着參加總裝來人驗槍的行動。
九月份去鋼城視察的時候,李正風提到了要約總裝的人來輕兵所看槍。
李學武早就定好了時間,可沒想到軋鋼廠連開了這麼長時間的會議。
等他到輕兵所的時候,這邊的驗槍活動都進行到了尾聲。
李正風很了解李學武的性格,知道他辦事不會馬虎,遲到一定有原因的。
所以隻是給李學武介紹總裝的來人,并沒有糾結他遲到的原因。
李學武倒是很客氣,一一與對方握手攀談。
李正風也把李學武的身份給這些人做了介紹。
衛戍區第三團的副政委、副團長,軋鋼廠紀監副書記、保衛處副處長。
也是輕兵所在與軋鋼廠鍕工生産合作中的負責人。
說了這麼一大堆,人家也不知道記住沒記住,反正沒幾個人有特殊反應。
總裝啊,你想想這是什麼衙門,能吊你個副團長?
在他們的眼中,李學武紀監副書記的身份都沒有最開始提到的這個副團長重要。
可也僅僅是稍稍重要一些,并沒有到讓他們緊張或者側目的地步。
不過李學武的年輕倒是讓幾人多看了他幾眼。
在李學武的主動攀談過程中,這幾位“主任”也是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熱情和肯定。
李學武沒看見驗槍的過程,不知道射擊結果如何,看幾人的臉色是成績不好?
這幾位“主任”興緻缺缺,走過場似的跟李學武和李正風聊了聊便上車離開了。
走之前李正風問過他們的意見,對方負責人給出的意見是再考慮一下,上會研究研究。
都特麼是老梆子,還說什麼考慮一下、研究研究的屁話,說看不上不就行了!
李學武目送幾台吉普車離開,眉頭微微皺起。
等李正風回來,便開口問道:“出意外了?”
“呵呵~”
李正風苦笑出聲,微微搖頭道:“輕兵所是沒有射擊尖兵,可也不是吃素的,我能在這個上面沒準備?”
“那是什麼情況?”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大門口的方向,他現在的心裡還搞不懂為啥總裝這幾人對66-6式步槍沒有興趣。
抛卻射擊精度出現問題的因素,在李正風的回答中又确定沒出現炸膛的情況下,到底是什麼讓對方不滿意了。
“你是不是亂說話得罪人家了!”
李學武耷拉着眼皮對李正風埋怨道:“我就說你!學學怎麼拍馬屁!你就是不聽!”
“滾~滾~滾!”
李正風見這混蛋小子做事不成又開始撒野,鼻子差點氣歪了。
“人家說的是這把槍思想價值有問題”。
“等會兒!”
李學武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便宜老叔問道:“您再說一遍,啥價值??”
“呵呵~”
李正風冷笑道:“我再說一百編也是思想價值有問題”。
“什麼特麼思想價值!”
李學武像是見了鬼一般,指了指桌子上擺着的幾把66-6式步槍,看着李正風咬牙切齒的隻抓手。
李正風見他如此,隻好安慰道:“沒關系,總裝看不上,咱們還可以聯系其他單位來驗看嘛,你也别着急……”
“我是着急嘛!”
李學武指了指那些槍說道:“我特麼現在就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從槍上看出特麼的思想價值的”。
說完抱怨道:“這特麼是鐵做的,又不是動植物,哪裡來的思想啊!”
“别激動!”
李正風苦笑着擺了擺手,解釋道:“你這66-6式有多缺德自己還不清楚?”
“人家驗看組也說了,跟毛子新型列裝的精确步槍長得太像了”。
“這有什麼關系!”
李學武皺眉道:“飛鴿自行車和紅旗自行車長得還像呢!”
“别胡攪蠻纏,人家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李正風強調道:“總裝采購裝備可不是一支兩隻,也不是一百兩百,而是全面的,系統化的布局”。
“是要綜合考慮的,包括技術性、操控性、安全性等等”
“自然也就包括對外影響力了”
李正風看着李學武說道:“我不說你也清楚,現在毛子對咱們是個什麼态度,咱們對他們又是個什麼态度”。
“如果咱們的列裝武器中出現了這款步槍,對于當前的國際形勢又是會産生什麼影響”。
“你可以不考慮全局影響,但局部地區的影響力也是要綜合考慮的”
李正風背着手,眼神望向靶場,道:“安南那邊的戰火還在繼續着,毛子的支持也是咱們需要和支持的”
“總裝也是有這一層的考慮,所以才提出了思想價值不合格的意見”。
“要是這麼說”
李學武眯着眼睛道:“荷蛋都還長的一樣呢,醜國和毛子都有的,咱們就不能用了?”
“算了算了”
見李正風還要解釋,李學武擺了擺手,道:“他們不用算了,我總不能求着他們采購”。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早晚有一天他們會後悔的”。
“呵呵呵~你怎麼跟小孩子似的!”
李正風見李學武都把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這種話講出來了,也是被逗的笑了。
笑過之後才發覺,這是李學武主動在寬慰自己呢。
也是怕自己上火憂心受打擊吧,畢竟熬了這麼多天才搞出來的步槍。
被人家以一句思想價值給否了,擱在誰的身上都有些接受不了。
當然了,李正風也不是小孩子了,在接手設計之初他就有想過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
李學武不是第一個得到這把槍的人,輕兵所也不是第一家開展研究和仿制的兵器機構。
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列裝和批量生産,可能就是這個原因。
“走吧,咱們再研究研究”
“研究什麼?”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笑着問道:“要不改一改外觀?換個66-9的名字再賣一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