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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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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地落下淚來,尤其是想着這段時間準備親事的心酸,更是止不住的大壩決堤了似的。

     老太太見着了趕緊站起來哄了:“瞧瞧,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了,受啥委屈了這是?” 秦京茹搖了搖腦袋,抱着酒往自己屋裡去了。

     李學武擡了擡眉毛,有些看不懂她又抽啥瘋。

     李姝跟他的表情一樣,手裡捏着小糕點,看熱鬧似的歪着頭往秦京茹那屋看。

     老太太擺擺手,示意李學武甭說話了,自己跟了上去。

     李學武聳了聳肩膀,轉頭看向顧甯說道:“酒送錯了?” 顧甯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點了點李姝的小手道:“馬上吃飯飯了,就隻能吃最後一塊了哦”。

     李姝看了看麻麻,又看了看手裡的糕點,不舍地把糕點放在了麻麻手裡。

     “咱們得了空再吃,吃沒了爸爸還給買啊~” 李學武見不得李姝委屈的,抱在懷裡哄着。

     可顧甯不讓吃,他也不敢反駁,隻能爺倆抱團取暖,沒必要為了一塊糕點爺倆一起挨說。

     顧甯就是不慣着她的,既然她不吃了,就将手裡的糕點放回了盒子裡。

     晚上吃飯的時候李學武觀察了秦京茹的狀态,雖然癟兜着嘴,可也沒啥事了。

     等上了二樓,李學武由着老太太她們在廚房忙着,自己抱了李姝哄着。

     顧甯試了試那台手風琴,即興演奏了一曲摩斯科郊外的晚上。

     這媳婦兒還真是多才多藝啊,他想着樓底下有台鋼琴,就買了台手風琴,算是給她學着玩的。

     沒想到她會彈這個,難道鍵盤樂器是相通的? 李姝倒是好奇,搶着到了顧甯身邊,也伸着小手去按鍵盤。

     李學武笑着哄了閨女道:“咱這脾氣就不适合學樂器了,摔着心疼,你要是真想學,明天爸給你買個哨”。

     李姝聽不懂叭叭在說啥,小手點着,望着媽媽也是笑着。

     顧甯嗔怪着瞪了李學武一眼,她是很有耐心和意願教李姝學樂器的。

     隻是現在年齡還太小了,培養興趣可以,但實際學習還要等一等。

     “還要出差?” “是” 下午秦京茹收拾他的行李包時他就說了,再準備幾套衣服備着,下周還得用。

     這會兒顧甯問了,他便解釋道:“去鋼城,廠裡要在那邊搞個工業生産基地,造車”。

     看着顧甯笑了笑,又繼續說道:“營城造船廠那邊接收工作完成了,接收團隊也會在鋼城彙合,要開個工業生産會議”。

     李學武就坐在顧甯身邊的椅子上,眼睛看護着李姝,同顧甯磨叨着出差的事。

     顧甯則就是安靜地聽着,手裡也哄着李姝去按鍵盤。

     歲月靜好,莫過于此。

     —— 曉月映宮樹,秋光起天津。

     涼風稍動葉,宿露未生塵。

     早秋是很舒适的一個時間段,沒有冬日裡的嚴酷、春日裡的媚豔、夏日裡的喧鬧。

     甚至是在整個秋季,九月依舊是讓人心曠神怡的月份,難能不愛。

     韓建昆來的很早,老太太知道他們心急,也沒留他們吃飯,便知會了秦京茹早點回去。

     本來李學武今天也是要回大院的,可出了張國祁的案子,他得先去軋鋼廠,時間趕不上,便沒提送他們的話。

     韓建昆倒是猶豫來着,是不是要去軋鋼廠拿車來接他。

     李學武拒絕了,本就是休息日,韓建昆還有正經事,他又不是不會開車。

     他開的可6了~ 李姝醒的也早,早飯是李學武哄着李姝,老太太動手做的。

     家裡的飯菜倒是也簡單,隻是照顧着顧甯的身體,總得弄點營養的。

     老太太煮了兩個雞蛋,顧甯一個,李姝一個,倒也是真簡單。

     因為顧甯的身體原因,已經取消了每周六回家的計劃。

     李學武準備的是自己抽空回去,看看母親,看看西院那些人。

     下個月就要忙了,山上的蔬菜也要罷園,他周六回去也不是必要的了。

     隻是每周日的俱樂部之行還是要有的,關系關系,不關門聯系怎麼維持關系。

     換了一身較為休閑的衣服,是顧甯給找的灰色襯衫,以及那件兒薄款的飛行夾克,開着家裡的吉普車到了軋鋼廠。

     他昨天下班的時候把案子全交給周瑤辦了,并沒有詢問張國祁怎麼樣了。

     送醫這麼及時,又是立即判斷出毒鼠強的成分,醫院那邊也是很給力的。

     沒說什麼絕對的話就證明張國祁一時半會兒沒啥事。

     他是沒事了,可薛直夫倒是有事了。

     李學武的吉普車剛到廠醫院,便見着李懷德的伏爾加M24也在。

     看來他是坐不住了,一大早就過來看張國祁的情況。

     而進了醫院後,便發現走廊裡的醫生和護士都有些目光躲閃。

     咋地了這是? 等到了二樓李學武才發現不對來,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我的意見你們紀監根本不聽!” “這是在幹什麼!” “你們紀監就是這麼對待工作的?!” …… 李懷德的聲音在走廊裡傳的很清晰,因為整個二樓走廊就沒人敢停留,更沒人敢說話。

     李學武從一樓上來後便顯得尤為突兀。

     李懷德的目光也瞥見李學武了,可他沒在意,還是嚴肅地批評着薛直夫。

     “荒謬!” “還跟我說茶葉的事!” “堂堂紀監辦案,卻被一盒茶葉給辦了!” “丢人!” …… 李懷德罵的難聽極了,雖然沒帶髒字,可句句誅心。

     李學武邁步走了過去,打量了薛直夫一眼,見他面色鐵青,卻依舊聽着李懷德的訓斥。

     這實在是…… 要麼就是能忍,要麼就是憋大招呢。

     李學武可沒想着他們能在這個節骨眼爆發沖突啊。

     等順着李懷德的眼神看去,原來辦公室裡還坐着幾位呢。

     不多不少,在家的領導全到齊了。

     李懷德當着這麼多領導的面,在醫院走廊裡這麼批評紀監,看來他是對薛直夫同楊元松搞張國祁這件事發洩不滿了。

     很簡單,都知道張國祁是誰的狗,現在打狗惹來了主人。

     李學武聽着李懷德的話也是老大不中聽了,畢竟他也是紀監的人。

     再說了,就算是指桑罵槐,不是直接針對薛直夫的,可這麼不留情面,以後怎麼見面啊。

     李學武往隔壁病房瞧了瞧,裡面躺着的就是張國祁。

     這老小子應該還在昏迷中,躺在那跟死人似的,臉唰白。

     張國祁被抓的那天李懷德不敢說話,他中毒的那天李懷德依舊裝死,今天為啥敢支棱了? 這裡面有情況啊。

     有小護士端着針藥托盤離老遠站着不敢過來,看着是想來挂藥的。

     李學武招了招手,示意護士可以過來了,同時也推開了李懷德身後的病房門。

     小護士感激地看了李學武一眼,跟着他進了病房。

     聽着門外走廊裡李主任依舊嚴肅的聲音,小護士的手都有些哆嗦了。

     李學武看了她一眼,走到張國祁病床前面看了,别耽誤這麼一會兒死了吧? 小護士的手一直在抖,好不容易準備好了藥水,拿着點滴針頭去找張國祁手上的血管。

     她剛瞄準了,就聽門外李懷德強硬地說道:“我看紀監所有人都要接受審查!就都從你開始!” 小護士才十八歲,她有啥膽子,聽見大領導的這種危言早吓的沒脈了。

     别人都無所謂了,她可是正在紮針作業啊,心裡發慌,眼睛亂看,手發抖! 好家夥,你說她能紮的準嘛?! 嘿!這一針不偏不倚直接紮飛了! 張國祁的手就在大腿邊放着,小護士的手一哆嗦,直接照着他大腿去了。

     “嗷!~~~~” 好家夥!隻能說好家夥! 張國祁也不知道被紮到哪了,一下子就給紮醒了。

     而李學武就在病床旁邊站着呢,他眼瞅着小護士紮偏了,張國祁要詐屍! 小護士這會兒六神無主的想去拔針頭,卻是被張國祁吓的一激靈。

     李學武隻能自己上了,伸手就按住了在床上蹦起來的張國祁。

     好家夥,這一按出事了! 張國祁被紮的這一下也是蒙蒙醒,還不知道啥呢,也就跟起猛了似的。

     他就記得自己喝了茶,胃疼,然後送醫院,有人喊中毒了,有人給他下毒…… 可等他再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分明是個惡漢,雙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惡漢是李學武…… 掐自己脖子…… …… 再往前倒! 中毒! 審訊! 被抓! 青年會…黃金…房産…人死了…東風會…王敬章…李主任…… 他這會兒啥都想起來了! 李學武是李懷德的人,現在掐自己脖子,是恨自己沒死嗎? 下毒的是……李主任! 明白了! 他啥都明白了! 李學武是來滅口的! “不要殺我啊!” “不是我幹的!是李懷德!是李懷德啊!都是他指使我幹的!” 張國祁使勁掙脫着李學武的按壓,可他哪裡有力氣。

     越是沒力氣,越是覺得李學武來殺他滅口的。

     所以這會兒喊的越大聲:“金條!錢!現金!房産!國債券!女人!!” “我都送給李懷德了!不要殺我啊!錢就在……” …… 走廊裡更安靜了…… 甚至,這會兒李懷德訓斥薛直夫的聲音都沒了。

     隻有張國祁還在嘶吼着。

     小護士站在一旁都吓傻了,病人喊的這都是啥! 我适合聽這些嘛! 我……我應該在床底,不應該在這裡,看着你們有多…… “啪!” 李學武甜蜜的大巴掌終于落下來了,打在了張國祁的臉上,也打在門外衆人的心頭上。

     這一巴掌來的很巧妙,直等着張國祁要說出藏錢地址的時候才打下來。

     而一巴掌之後,張國祁嘴裡的話也給打了回去。

     說出來有用嗎? 李懷德昨晚上都沒睡覺,你說他幹啥去了? 若是心裡沒底,他敢來廠醫院罵人?! 所以,張國祁現在說的這些已經沒有用了,想說一會兒跟紀監的人單獨說,有的是時間。

     這裡的人,包括他在内,連同那些領導,誰聽了都不合适。

     錢還在,那整個軋鋼廠地震。

     錢不在,那在場的所有人擔責任。

     一個張國祁而已,就算是把李懷德拉下馬了,軋鋼廠也不會變的更好。

     壞了的不是人,而是這個時代。

     還有,小護士是無辜的,沒必要讓無關的人給張國祁陪葬。

     李學武打完這一巴掌,眯着眼睛對小護士說道:“給他打針,他還病着,胡言亂語呢”。

     小護士愣了愣,麻木地過來薅了針頭,等再施針的時候卻發現針頭都被張國祁的肌肉擰彎了。

     可見剛才張國祁被李學武吓成了啥樣。

     不做虧心事,不怕李學武! 現在張國祁捂着臉,躺在床上被李學武按住了,跟個煞筆似的,完全懵了。

     我都說了啥? 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他的目光偏移,往病房門口望去,那邊站着的正是李主任的背影。

     而他不用下床去看李主任的正臉了,對方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

     李學武見他清醒了,也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小護士換了針頭,給他挂了藥水,這才重新出了病房。

     “領導,看來毒性有點大,都開始說胡話了,估計得下午才能審了” 對着李懷德說完,又看向薛直夫,說道:“回去吧薛書記,守着一天了,剩下的事就交給紀監處吧”。

     他這麼說着,可目光還是看向了李懷德。

     既然答應了薛直夫,他就得承擔起這份責任來。

     李懷德無疑是在隔山打牛,借力打力。

     對着薛直夫發飙,也全是把這件事怪罪在了谠委一夥人身上了。

     現在有着李學武的說情,再加上剛才發生的事,李懷德知道得就坡下驢了。

     “督促保衛處盡快查清案件全部情況,确保周一的生産生活不受影響” 李懷德看着李學武說了兩句場面話,再把目光看向薛直夫。

     這位紀監書記應該是跟李學武達成某種默契了,不然他訓斥了這麼長時間,不可能一句話都不說。

     明擺着是有恃無恐,或者說清者自清呢。

     薛直夫不說話,恰恰就說明沒他的事,李懷德罵他的話,也都折射去了辦公室裡。

     既然想要走這條路,那就得吃這個苦,薛直夫不是聖人,更不是傻子。

     這就是條鋼絲繩,走在上面提心吊膽,步履維艱,稍有差錯,粉身碎骨。

     李懷德知道了薛直夫的心思,又有李學武站在中間了,便拍了拍薛直夫的胳膊。

     他歎了一口氣,語氣和緩下來道:“任重而道遠啊,紀監這把劍鋒利是好事,可不要傷着自己個兒了”。

     薛直夫點點頭,挨罵了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表達了自己的态度。

     李學武擡手往前示意了一下,請了兩位領導一起往前走了走,又說了兩句話,這才送了薛直夫下樓回家。

     而李懷德這邊直接乘車去了别處,絲毫沒有顧忌樓上的楊書記和程副廠長。

     聶成林倒是很光棍兒,楊鳳山下去了,他現在是老哥一個,無力維持局面,倒是顯得灑脫了。

     從樓上下來後看見李學武站在院子裡同醫院的人談話,便走了過去。

     “有煙嗎?” “聶廠~” 李學武看了聶成林一眼,笑着從兜裡掏出一盒華子,問道:“您怎麼知道我這裡有好煙?” 遞了煙給聶成林,順便點了火,示意化驗科的醫生可以了,便由着他離開。

     而這邊聶成林看着醫生走後,這才擡手示意了大門的方向,請李學武邊走邊談的模樣。

     李學武沒覺得這位聶副廠長有啥可怕的,笑着從善如流了。

     “這一晃兒多快了,上秋了~” 聶成林站在大門口,往廠路上看了看,又看向自己身邊的李學武,打量片刻說道:“來廠一年了吧?” “快了~”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說道:“還有倆月,一晃兒”。

     “是啊~” 聶成林嘴裡鼓着煙,目光看向虛空,聲音淡淡地說道:“不細想,我都以為你來了得有十幾、二十年了呢”。

     說完自己也是一笑,随即拍了拍李學武的胳膊說道:“難得啊~好好幹吧~”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站在原地,看着說完這雲裡霧裡的話後,邁步離去的身影。

     這是那個性情耿直,脾氣火爆的副廠長? 真怕對方給自己來一句:人生不值得~ 站在大門口,抽完了最後一口煙,擰滅了煙頭扔進垃圾桶裡,這才回院裡取了車往保衛樓去了。

     李學武的威利斯剛停穩,便見兩台同樣型号的威利斯開了過來。

     他還沒來得及問呢,周瑤帶着人從樓裡跑了出來。

     “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她倒是腿腳麻利,噌的就跳上了車,同時催促着司機趕緊開車。

     而司機尴尬地指了指李學武那邊,提醒副科長領導來了。

     “處長!” 周瑤被司機指的一愣,轉頭這才看見李學武。

     許是真着急了,她都沒下車,扒着車門子彙報道:“茶葉确實有毒,審了一晚上,黃詩雯剛剛招了!我們去抓房立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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